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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粉红色的脸颊也很漂亮

《薇薇的粉红色》讲述了一个渴望拥有粉红色东西的小女孩的故事。这位小女孩,薇薇,非常喜爱粉红色。她很羡慕学校里的几个同学,她们总是从头到脚一身粉红色。



日本电影导演是枝裕和写过一篇短文〈关于丧〉,里头记述了他年轻时期在日本长野县一所小学采访的经历。在这所推行“综合学习”、不使用教科书的学校里,一群孩子从三年级开始亲力亲为饲养了一头母牛,并且定下了育种和挤奶的目标。但就在照料母牛近3年,盼来见证小牛诞生和为母牛挤奶的机会时,牛宝宝却因为早产而夭折了。学生们哭着为小牛举行葬礼,同时得照旧为母牛挤奶,然后把牛奶加热,在午餐时一起喝掉。本该很欢乐的挤奶和午餐因此而变了味道。学生在诗歌中写道:

“哗啦啦 发出悦耳的声音

今天也来挤牛奶   虽然悲伤,还是要挤牛奶”

孩子经历的这些曲折,让是枝裕和深有所感。事隔多年后他写道:“虽然开心,却夹杂着悲伤,虽然悲伤,但牛奶依然美味,体验到这种复杂的感情,不叫成长又该叫什么呢?”

关于成长且滋味丰富作品



拍摄纪录片出身的是枝裕和,把孩子们成长的瞬刻给记了下来。被记下的这个片段很是动人。孩子的世界即便单纯,总或多或少会有起伏,当中蕴含的各种滋味,很值得我们去细细品尝。这次要分享的绘本:《薇薇的粉红色》,也是一部关于成长并且滋味丰富的作品。

《薇薇的粉红色》讲述了一个渴望拥有粉红色东西的小女孩的故事。这位小女孩薇薇,非常喜爱粉红色。她很羡慕学校里的几个同学,她们总是从头到脚一身粉红色。在她心目中,这些”粉红妹“拥有的正是一种完美的粉红色。薇薇后来在一家玩具店的橱窗前发现了一个精致的粉红色新娘娃娃,心中无限渴望能够得到这个代表着完美粉红色的娃娃。在家境并不宽裕的情况下,薇薇听取了父母的建议,为邻居跑腿,努力积攒购买新娘娃娃的钱。

缺憾与圆满间获得体会

故事并未以薇薇成功攒足钱买到娃娃作结,反而让她的希望落了空。那么,故事的结局如何呢?就像长野县那群小学生,薇薇在事物的缺憾与圆满之间获得了某种层次丰富的体会。她在心灵上感到了另一种富足。

这样的故事发展,究其实不见得特别,难得的是作者南格雷戈里(Nan Gregory)在图画书简短的篇幅中作了足够精炼的铺陈,加上文字上恰切的拿捏,使得这个故事的转折起伏变得娓娓动听而有说服力。在这里姑且不详述结局,只说说数年前初读此书时,留存在我脑海里的一个片段。那是薇薇爸爸心里的一个梦。

只有“红妹”们才拥有完美的粉红色。薇薇对爸爸说。 “没关系,”爸爸放下口琴,“你粉红色的脸颊也很漂亮啊。”
失意的薇薇跟随着爸爸吹奏的乐曲起舞, 渐渐从沮丧的心情中恢复过来。
爸爸梦想中装上彩灯的卡车,在迷人的渐层颜色中显得真实又梦幻。
薇薇一家人在平凡的事物中创造了充满趣味的“粉红色野餐”。在故事原文中,薇薇把这次野餐称为“pinknic”。
薇薇一家人在平凡的事物中创造了充满趣味的“粉红色野餐”。在故事原文中,薇薇把这次野餐称为“pinknic”。

不可能拥有所有东西

薇薇的爸爸是一位卡车司机,常年得奔波于路上赚钱养家糊口。某个春日午后,薇薇一家人即兴作了一次“粉红色的野餐”。在公园点染着粉红色花瓣的树荫底下,躺在妈妈腿上闭目养神的爸爸,想起了某个晚上他驾卡车经过一个大草原时的情景。他在那里遇见了一辆大货车,那辆货车全身挂满了彩灯,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薇薇很自然地想知道,彩灯是粉红色的吗?

为卡车装上彩灯

爸爸告诉女儿,那些彩灯各种颜色都有,它们把夜晚照得像仙境一样美丽。而且从那时候起,爸爸心里开始有了一个愿望。他想给自己的卡车也装上那样的彩灯。

“为什么没装?”薇薇再次询问。

为什么呢?爸爸这样笑着回应女儿,因为“我们不可能拥有所有东西啊。”

在这段对话之下,配有两幅插图,一幅是爸爸闭目回忆的神情,一幅则是一辆挂满彩灯的大卡车,在夜幕中闪烁着美丽的灯光。两幅画各自涂抹着粉红、桃红、玫红、紫红等深深浅浅的颜色,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光晕。那辆挂着彩灯的卡车,显得既真实又梦幻。一位卡车司机爸爸在路上的生活,以及他那有点朴实的梦想,仿佛也跟着那辆夜色里奔驰的卡车在画面里流动起来。

小孩成长 情感洗礼

爸爸和喜欢粉红色的薇薇一样,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望和缺憾。这给了故事一种与小孩平视的角度,不是高高在上地俯视小孩的心愿或挫折,而是在人的心灵上看见共通之处,愿意和小孩沟通共感,一同体会生活中的诸般滋味。

故事里,和女儿一样有着小心愿的爸爸还曾给过女儿一个诗意的回答——当薇薇抱怨只有“粉红妹”才拥有完美的粉红色时,爸爸把目光放到了女儿的脸上,他说,“你粉红色的脸颊也很漂亮啊。”

除了让人眼前一亮的亲子对话,薇薇一家的粉红色野餐读起来也趣味盎然。当冬去春来,没条件给女儿买娃娃的妈妈在某个周末里献出心思,提议在那天度过“粉红色的一天”。于是,爸爸那天用粉红色装扮了卡车,妈妈则为野餐准备粉红色的食物。“她做了三明治,上面涂着粉红色的树莓果酱;还做了粉红色的蔓越莓茶,倒进粉红色的热水瓶,看起来就像闪闪发光的红宝石一样。”他们还在一家粉红色的面包店里,每人挑了一块带有粉红色糖霜的蛋糕,并且一一记下路上看到的每一件粉红色的东西,比如在宠物店里看见的,“一只长着粉红色小耳朵的鼠宝宝”。

感觉生动又暖心

这些细微而具体的描写,就像车上的彩灯一样,妆点了薇薇一家的平凡生活,同时也给故事增添了微微闪光的亮点,读起来感觉生动又暖心。

《薇薇的粉红色》不仅把一个小孩成长过程中经历的情感洗礼呈现了出来,故事里头暗含的各种切面,比如阶层、同侪压力、物质想望与精神富足、想要与需要的区别,乃至性别角色发展等等,都有可以进一步探讨的空间。就像大部分好绘本一样,《薇薇的粉红色》是能够让人再三回味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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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澄推出3本新书

本地作家碧澄日前推出3本新书,《零七八碎》是杂文集。收录在书里的82篇广义的散文属于近作,写于2013年至2017年。根据作品内容分3辑:“文学心”32篇,“思绪网”42篇,“游踪处”4篇,并以发表日期的先后排列序。该书取名为“零七八碎”,有几个原因:主要原因是其中52篇是在《南洋商报》商余版的“零七八碎”栏发表的,所写的事物虽不致“七零八落”,毕竟是“零七八碎”,又觉得这词语较少人用,作为书名,会给人一点儿新鲜感。

另两本为小说,各别为《悠悠华乐情》和《郑和在满剌加》,后者很特别,将郑和下马来半岛的历史,以小说风格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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