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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

那天,随世界循道卫理宗华人教会联会代表,到中国东北拜访教会和神学院。

在黑龙江神学院巡访时,经过音乐系的钢琴室,传来学生练琴的琴声,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我溜了进去,叫弹琴的学生把位子让给我,我竟然在十多位代表、当地牧师和随行者的面前,弹奏起Antonin Dvorak 《Going Home》这首曲子。



我年少学琴,十多年过后,考完第八级,学琴生涯才告一段落。

3个孩子当中,两个女儿学琴,从初级开始,到第八级(我们自家定的基本目标),每个月的学费、每年的考试费,加上平时买书的钱、考试歌谱的书,一路走来,也花了不少钱。

学琴,除了兴趣,还要天分。像我这样没有天分的人,加上怯场,当年报考第八级,我和考驾照的记录一样,考了3次才过关。所以,女儿小时候,我宁愿花时间、汽车载送,花钱让她们拜师学琴。而我,也从来没有公然在外弹过钢琴,我唯一弹琴的地方,只在家里。

那天,步入神学院大厅,由于未到集合时间,我发现办公室旁边的课室有一台钢琴,在得到办公室职员的许可下,我进了课室,凭记忆入神地弹了好几首歌曲,包括我喜欢的这首《Going Home》。办公室的职员闻声而入,主动替我拍照,我不好意思,低着头继续弹琴。他等了一会儿,说:“你看一看我这里,我要替你拍照。”

也许正因这前奏,使我得到鼓励,凭这勇气,这么多年来,我开始在人前挥动十指。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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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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