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我觉得右臂麻痹。看了家庭医生之后，医生认为情况严重，可能是中风。她劝我马上到医院作检查。拿着医生的介绍信，医院疾病分流站的护士问了几个问题后就把我当作是急症病人。医院的规定，急症病人必须在30分钟内获得医生诊治。非急症病人可能要等4、5个小时才能获得医生诊治。

见了医生，作了基本检查。医生认为不是中风，怀疑是脊椎出了问题。于是要我拍颈椎和脊骨的X光片以确定病因。拍完片后，我在X光室外等待底片。当时的病人不多，几个是躺在病床上由服务员推进来的。拍完片后，医务员也在室外等待底片。一个女病人躺在病床上喊痛，大叫：“为什么打了针还痛？痛死了！”我听过这样痛苦的喊声，那是垂危癌症病人的呼叫，这个时候，药物包括吗啡，已经发挥不了止痛的效用。

看到这个病人，我心里非常难过。但负责护送病人的服务员却无动于衷，也许她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局面，看惯了听惯了，对一切苦难已经麻木不仁了。

病人呼叫了一阵后，接着叫喊：“不如死掉，从高楼跳下，一了百了算了。”坐在我旁边的服务员突然发声回应：“前面有窗！”

我吃了一惊，不明白她竟说出这样凉血的话。无动于衷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落井下石。口出恶言属于精神虐待，在照顾老残病弱的行业里，例如护老院，肉体虐待的个案并不罕见。例如在老人院里，有服务员掌刮老人，迫老人吃粪或者让老人家脱光衣衫在露台排队等洗澡等等。

爱心不够和管理不良

发生这样的问题，主要的原因是工作压力大、服务员的爱心不够和管理不良。照顾病残老弱的工作不是轻松的，没有爱心和耐性的人最好不要入行。上述个案，个人犯错的已被判监禁，公司犯错的则牌照被撤销。

说回我在医院碰见的事。假如病人真的爬窗跳楼自杀，那个服务员可能就会面对纪律甚至是刑事审讯。可能那个服务员说话没经过大脑，没想过后果的严重，也没想过医院是照顾病人的地方，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