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印度电影

印度是个电影工业大国,产量之高,居世界之冠,那可是有数有据的,年产1000部!

看电影是印度全民的娱乐首选项目,因此拥有庞大的市场需求。又因为印度人喜欢歌舞,看电影可以从中得到极大的满足。印度电影里的歌舞场面,多数是一大伙人欢天喜地的在那里跳。他们舞姿激越,放恣有余;那场面何止是戏里的人,就连观众也被感染,暂忘了所有的人生失意,悲伤里的痛苦。



很多时候,其实我真的看不懂这些载歌载舞跟剧情有什么关系。然而,人家就是乐此不疲,乐翻了天。当然了,是因为观众爱看。不然怎么总是安插那么多绵绵无了期的歌舞场面呢?

观众爱看,是唯一的理由。

而当中的欢乐、喜悦,在光与音乐中流淌,你会觉得那一大伙跳舞的人,好像是在他们的生命里头完成了一项任务,在卑微与委屈中成就某种既定的庄严。与此同时更让你认定这就是货真价实的红男绿女——你看,那场面是多么的色彩斑斓,多么的缤纷华丽啊。

此时此刻,你就暂且忘却现实的人生,真心诚意地认可他们都是才华有余的全能艺人,在他们平凡人生的舞台上,呈现不平凡的才华。可思之也不免惆怅。我相信大多数的人是没有注意到这无数舞者可感动的部分。

常去印度庙与看露天电影



不敢自诩是印度电影的铁粉,只因从小跟着大人去看电影,从露天看到电影院;从无瓦遮头站着看到窒内坐在椅子上看,从黑白看到彩色,看到所谓的伊斯曼七彩阔银幕,看得最多的始终是印度片。

归根究底是因为在园丘里长大的,从小玩伴大多数都是印度小孩,大伙一起走路上学,放学也一起走路回家,只差没天天吃咖喱。园丘里哪有什么娱乐?除了看不定时放映的露天电影,印度庙是我们常去的地方。那个庙祝可和气了,非但一点也不道貌岸然,还常在工余时间,给我们这些馋嘴小孩煮鹰嘴豆吃。

庙里的一切事宜全由他一个人打理;侍候众神,依时上灯。祀神仪式是先点燃甘文烟,左手执着手铃,右手擎着甘文烟陶碟,一面摇铃一面举起甘文烟碟在神像面前划圈圈。甘文烟的烟熏得神像都模糊不清了,连带庙祝的脸也看不清楚了。但我可以感觉到他脸上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的,却有着种悠长的虔诚,所向披靡的神意。

而这些也要等到许多年后,在我看了无数印度电影之后,才慢慢懂得的。

当然,我很感激那庙祝的平易与慷慨,为我贫乏的童年增添色彩,化贫乏为丰盛。而那升华的过程,仿佛空气里开出了花。

拜互联网所赐,现在线上看电影是多么方便的事。我不认真,通常都是有空时才看看,也不常上,即使是这样,积少成多,也看了些印度电影,唤起许多童年的回忆。

然后发现今天的印度电影已经脱胎换骨,当中有不少好电影。最明显的是少了些抑制,多了些诚意。题材现实,而且严肃,抨击时弊,反思探讨的问题很广。比如思考女性生存现状的,层层递进中,你会感觉到那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苦心。

在抨击方面,手法大胆,对白辛辣。抨击司法和官场的腐败,尤其对警察的败坏,公然讽剌的有之,挑战的也不在少数。我不由想到:电影审查是哪些人在做呢?都过审了?而且还能得奖。

由此你得承认,印度电影人才华横溢,专业有余。更让人赞赏的是那份诚意;抨击时弊,探讨阶级与种姓,贫困与愚昧问题,更重要的是没有家丑不外扬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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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梭磨河畔的散步/李忆莙

马尔康位于青藏高原,是中国最后一个土司衰亡的地方。但那里的人却让外来者感到最容易亲近。不论在哪,不论场合,也不需怎么搭讪,你随便跟个旁人说话,都会得到热情的回应。

马尔康人就是这样。他们的亲和在于愿意接触,喜欢与人交往。换句话说,马尔康人的心襟是敞开的,虽然在环境上,地处雪域高原,离内地也很远,但并没养成闭关自守的性格。

在这雪域高原上,我的视野、心思,经常停驻在文化与历史两个层面上,并尝试思索嘉绒藏族在面对巨大的历史变化而最终顺应潮流,在这过程中他们经历了怎样的一种心理状态?

在梭磨河畔,不论是散步的老人,卖核桃的大妈,都是最佳的聊天对象。聊起马尔康,他们可来劲了;这这那那,为人所知的,或不为人所知的,你有问没问的,他们都愿意告诉你。尤其是老人,经历过岁月苍桑,见多识广。你问他马尔康的历史,他立即为你细说从头,说以前的马尔康只是一个宽平的河谷,除了一座庙和一个土司官司寨,只有少数的十来二十间房子,稀稀落落地散落在河谷和山边的草坪上,那时马尔康的人大多数是商贩和马帮,除了贩卖茶叶,药材,油盐和日常用品以外,还有贩卖枪支、子弹、和鸦片烟的。

剥削年代土匪横行

 

察觉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老人却笑了:“那年代土匪猖獗,械斗是很平常的事,没有枪杆和子弹,怎么保障生命和财产?至于鸦片,那就更平常了,贩卖鸦片从中可牟取暴利;高居不下的烟价,为土司的“国库”带来丰厚的钱财。百姓种植鸦片,得给土司缴税纳款。曾经发生过百姓揭竿而起反暴政,烟税过重等同于暴政。”

我说,那时大清王朝风雨飘摇,远在西南大峡谷中的藏地,世道不太平,也是大势所趋无可奈何吧。

老人听了大笑,说那时候已经是民国了,那是一个土匪横行,土司掌握所有资源,百姓耕种得交粮的剥削年代。

“那时的马尔康荒凉而封闭,住房屈指可数,就别说有可供住宿的客栈了,商贩们都在河滩搭建起临时帐篷。其实不单是外来商贩,有许多本地人也是长年以帐篷为家的。总之,那时的马尔康,不但贫穷,还封建得很。大多数人都是没有耕地的农奴。他们向土司借一小块耕地,就得给土司当差服劳役。这样的制度已经沿袭了好几百年。”

脸带笑容眼含忧郁

老人的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有一层薄薄的忧郁。“为人一世,所为何事?难道就仅仅是图一口粮,赖以活命?不是的,再歹活,也得要一点点的自由,这是做人最起码的。”

老人的叙述,不仅有对时间深度的感叹,更渗透了几分人生的无奈与苦涩。而历史,没人可以对它一言道尽;它可以是整合的,也可以是顺应的,甚至是传承的。

而大妈所说的则是民生问题,是现实中的真实生活,同时也是一种境界,是支撑平凡小民生活的不平凡积淀。

这就是我在梭磨河畔的散步所得—— 在马尔康,你总会遇到爱聊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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