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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光中

余光中

写这篇文字的时候,恰逢余光中去世,今天就他的“余光中”,写一点往事吧。

我不算是余光中的忠实读者,更别说是拥趸、“余光中迷”了。不过,却被人称为“余光中迷”一次。



那一年我19岁。刚刚迷上写作,尤其爱读诗集。余光中的《白玉苦瓜》、《与永恒拔河》都有,前者忘了哪里买,可能是槟城光大的“绿菀书坊”(还是绿苑书店?),后者是辛辛苦储了钱,写信去台湾洪范书店邮购的。在80年代初,这可是少有狂热买书方式。

我喜欢《白玉苦瓜》,不过那时候更着迷的是痖弦、商禽、洛夫,这些超现实诗人,余光中恐怕要排队。

跳槽现代派的端木虹

忘了是怎样认识诗人端木虹(黄爱民)先生。可能是经过桑羽军吧(他的父亲侯福生先生是教师,也有写作,与端木虹是老相识)。当年端木虹从“写实主义”阵营“跳槽”到“现代派”,写起现代诗。我们这些小朋友常到他的家里找书看。我记得他有一本《现代诗十大诗人选集》,太厚太贵,我们买不起,只得跟端木虹先生借来读。

我是最常去找端木虹先生的,不是因为我最狂热。我家住爱极乐,端木虹先生住在武吉波浪(他自称“熊岗”),要到他的家,只需驾摩哆,跨过我家后面的山坡(如今早已筑成多媒体大学)就到他的家了。



有一回我读〈南洋文艺〉,看到一篇骂余光中的小文。我拿跟陈鼓应所著《这样的诗人余光中》互相对照,咦,虽然引自(不好说抄啦)《这》书,不少个人观点,所引资料(如页面、文字之类)也有错误。乃写了一篇文章到〈南洋文艺〉反驳。

一次性笔名:铁航

当年的报章文艺版,新人的文章不容易获得刊登,我问端木虹先生意见,端木虹先生建议我使用他家的地址。我“一次性使用”的笔名是“铁航”,如今想来真的很“写实主义”。

结果文章登了出来。文章不短,大概有半版。

有关批评余光中的本地作者,读了无法反驳(我都是引事实,字字对照),只得以一篇短文草草回应——内容我忘了。只记得有一句是称我为“余光中迷”,大概暗示我狂热所以不予理会之类吧?年轻人马上“火遮眼”,再投了一篇稿反驳。这一篇稿就不获刊登了。这也可能是我写作30年以来,唯一一篇被投篮的稿件吧?

这就是我跟余光中的一点点关系。

二十多年前他来马,我也近身见过余光中一次;不过我没上前打招呼,我真的不是余光中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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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爱太阳

每一回看到有人种荷花,总让我想起马六甲一个种荷的奇人。他名字也奇特,叫Marlboro(万宝路,现在那么禁烟他应该有点烦)。在马六甲那5年时间,我却不常见到他,只知道他开过一间茶馆(好像叫“曼陀罗”)后来在“椰脚街”(Harmony Street)也开过一间种荷花的专门店,我走去看,什么地方来的莲花都有,中国、泰国,各式各样。



我忘了是Marlboro还是Ah Kee教我的:种荷或莲花要开花的秘诀,是池水要够热。所以必须放在大太阳下晒。如果嫌陶缸的水不够热,可以种在塑胶桶内,再放入陶缸做装饰。所谓“夏莲”,莲花本来就爱是夏天,天气够热才开花的。这一点跟葡萄相似。葡萄就是趁闷热的天气,剪去不必要的枝节之后,花才会奋力在分叉处盛开出来。电影《漫步在云端》(A Walk in the Clouds)里,主角误入葡萄园,农民使用烟雾(所以有“走在云端”的错觉)催发葡萄树开花,是相同的道理。

说回莲花,莲要开花的另外一个关键,是放肥料。

老鼠钓金鱼

小时候种的莲花,都是稻田找来的野种,有开花也是开得小小紫色的,很抱歉的样子。我放在家里大大的“龙缸”里头,饲养琉金——是一种琉球(冲绳)来的金鱼,背肌高,肚子强健,尾巴强健有力。可惜今人饲养的,都是短尾了。今人的品鱼标准,跟我们那年代不同;另一个同样的例子是接吻鱼,今天的接吻鱼已经变种,可以说是“畸形”了。脸短肚短,尖嘴大头,不是从前的长型。

我在八打灵的时候,偶尔也找些莲花来,放在花盆沉入金鱼池里。金鱼不爱大太阳,鱼池就在天井阴凉的地方,所以莲花也很少开。只是偶尔猫儿会去饮水,盯着金鱼呆呆看着。



莲叶,大概也有一个好处,好让金鱼躲开它的天敌,鱼狗和老鼠。我曾经亲眼见到鱼狗从天而降,衔走金鱼。马六甲的“椰子屋”后院有个鱼池,有一个时期,我亲爱的“鹊尾绣球”悄然失踪了一尾又一尾。我日夜提防,终于有一天,听到水声马上冲出去看,只见半只鱼跌在地上,老鼠逃之夭夭。从此鱼池每个晚上都盖上塑胶网格,池水也稍为放低一些。据说老鼠晓得以尾巴做饵,引金鱼靠近。这是有可能的。

在吉隆坡只记得在Malawati有一个很大的莲花池,马大湖好像也很著名。不过我最喜欢的是槟城植物园的小池。凉凉绿绿的,莲也没怎么好意思开花,鱼和乌龟在池中悠然地游泳。我想我喜欢清凉的水甚于爱太阳的偏好,本来就“天生”与莲花相冲的吧。

所以照我的想法来看,种莲花不开花不用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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