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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狗拉琴

我小时很想学小提琴(不要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家里长孙,疼我的祖母曾经帮我问过一名小提琴老师,但是我家在郊外,离家太远,不方便来教。当年的马六甲没多少音乐教室,而马六甲人是离城三里就说远的。

长大之后,我到了八打灵生活,自己去“雪兰莪音乐学院”报名学小提琴。买了一个中国制造的小提琴(这把小提琴“养”了十多年后,音质不错,目前不知所踪了)。我的老师是一个老人斑都有了的老老师。当年他真的已经很老了。忘了什么时候,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他,远远地站着,没有打招呼,因为我忘了他的名字。



对于小提琴,我没有什么宏愿大志,只求能拉一首歌而已,因此跟老老师说:要我学乐理可以,但不要考试升级。

我练小提琴时很“夸张”(同屋的欧慧梅他们都知道)。我练琴时,一定要站在卧室中的垂吊风扇底下,因为我会满身大汗。一面拉,一面汗如雨下(有一回看电影《Broadcast News》,戏中一位名记者,首次坐在台前报告新闻,结果一边念新闻,一边汗滴禁不了地滴下来。我看了只觉“深得我心”)。还有,每一回我拉起提琴,左邻右舍的衰狗,也一定此起彼落,吠个不停。我想,我的琴音之中一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吧?

因此我喜欢在大雨中拉小提琴,一来琴音特别柔和,二来衰狗听不到琴音不会吠,或者它们有吠但是我听不到。

断断续续,我学了好多年小提琴,但水准如何?天知地知我知。当年《南洋商报》美术部有个师兄(同一个老老师)已经练到第七级,他素来知道我有练琴,但不知道我的水准。

有一回师兄突然问我要不要加入“雪兰莪管弦乐团”。我骇然暗笑,急急摆手说不。他不知道我如果不看乐谱,连“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都未必拉得出来。



我还有一个死穴,是没有节奏感。买了个节奏摇摆器,跟着练,它愈摇我愈乱。

我一共跟过4个老师。一个是上面说的“老老师”。停了一段日子,重新练时遇过一个空手道教练、一个印度女子(很性急,一直按着我的手指在小提琴上贴胶纸,定位置),再停一段日子,在美嘉园某音乐学院学琴。教我的是一个小女孩小老师。本来我也不知道她有多大?有一回听到学院院长跟她聊天,问她SRP考试后怎样怎样。我的天。过不久小老师开学去了,不再教琴。我忘了什么原因,也不再学小提琴了。

有一天我可能会再学小提琴,不过得要先研究邻居有没有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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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回到美嘉园

颈后骨痛,本来到SS2某家大药材店,想看个中医的,没想到原来“很好生意”,看病要预约,“插队”要等一个小时以上。我只好改到美嘉园“中国华山”。那是我的老地方。

进到店内,见到老板娘数十年如一日地站在柜台内。李医师里面在看诊,要稍为等等。我跟老板娘闲聊几句。



她这才认得出我:“你是以前住在巴士站前面的?”我说是呵!

我问她:“以前我住的那家旁边,有个做鞋的,还有没有在?”

老板娘不知道。我说:“以前,那边都是拜日莲正宗的,每次傍晚的时候经过,就听到一阵的念经声。”

我说很多人都不在了:“Big Book Shop”的姐弟已提早退休(退休前有到Jaya One“椰子屋”帮衬。)

“是呀,”她说:“我们在这里已有四十多年了。”



点点滴滴忆旧街坊

“我比较迟来,我到这里住的时候,是1983年,有40年了。”我说。

老板娘拿起柜台上的计算机,算了一算,说:“36年。”

“那时,前面还是空地。”又指另一个方向:“那边还是橡胶园。”

我问,她隔壁的“Bayu Timor”的老板娘有在吗?

她回答:“少来了。人上了年纪。”

“是哦。”我想一想,问:“有六七十岁了?”

“有了。”她回答。

“我第一次帮衬他们的时候,只吃一个鸡肉馅饼,很便宜,才两令吉。那时他们的东西都不好吃。然后我看见老板娘坐着翻一本厚厚的食谱。后来她们请了一个印尼安娣。东西才慢慢好吃起来。”

“印尼安娣还在。”老板娘说:“不过还是须要老板看着。”

“这一带认识,还在的老隣居,就只是‘Joy’蛋糕店的玛嘉列。”我说。老板娘好像不认识她。我只好说“Joy”旁边的“肥佬蟹”。老板娘说;“他们好生意到,你不知道,排长龙可以排到我们这一边来。”

我突然想起“克里斯多弗”。寄居我隔壁做鞋的家庭的一个男孩。福州人。瘦瘦高高白白,以前他就在“肥佬蟹”打工。人不多话,友善,我记得有一回我问他福州话“王八旦”怎么说?我学了拿来骂他那顽皮的福州侄儿。

聊着天,未几李医师走出来,我可以进去了。我进了小房间,里面的摆设,好像跟廿多年前一样,没有变化。但是李医师大概不记得我了。只是要我把手伸出去,给他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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