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意大利周末

意大利罗马竞技场外游人如鲫,在等待入场。(文戈/照片提供)

意大利人示威是等闲事,周末不上班,上街。聚合后安排就绪,
大家手持标语板块或游走或呐喊,或有警员在远处静观。
示威完毕众人散开各自干自个儿的事去。

去威尼斯那天我们大清早出发到码头乘船。一路上不断看到人群朝同一个方向疾走,都是青年男女。我们的领队说,如果你忘记今天是星期几,看到路上这些人就知道一定是周末了,他们准是到码头示威游行。果然。意大利人示威是等闲事,周末不上班,上街。存在的意义在此。就好象我们星期日去野餐那样,聚合后安排就绪,大家手持标语板块或游走或呐喊,或有警员在远处静观。示威完毕众人散开各自干自个儿的事去。



午休不关门会被罚款

很多人说意大利人性格浪漫开朗,甚至有些饶舌。其实意人的国民性,我们作为短暂的游客是看不透的。领队带团30几年,是个意大利通,很多好玩的事与我们分享。她不停地强调意人工作时间短休息时间长这回事。午休是必须的,某些城市商店午休时间若不关门会被罚款。记得去年曾有个意大利议员建议打工族应该一周干4天以便打击失业率,后来也没下文。意大利男士嗓门偏高,在路上行走我们就多次看到:两辆车因交通事故在路中间停下,司机下车互相指手划脚高声对骂一番,然后各自把车开走。有时两辆车主相遇,也会停下车子谈话,后面的车子耐心等他们叙完旧,按喇叭也没用。

意大利盛产艺术家,随便抛出来几个名字都可以砸死人:诗人但丁、达文西、米开朗基罗、拉斐尔,还没提科学家伽利略。说个近些的吧,喜欢听意大利歌剧的人能不知道帕瓦罗蒂吗?虽然我自己比较喜欢盲人波伽利(Andrea Bocelli),他的歌声令人回肠荡气。

看真迹得付钱

意大利城市到处都有米开朗基罗的塑像,人们到此都得进博物馆看看米氏的杰作。不想买票进博物馆的话,很多市中心广场都有著名塑像供免费观赏,曰“露天博物院”。欧洲就是广场多,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一个大广场,广场就是地标,很多重要建筑如博物院、美术馆、市政厅什么的就绕着广场滋长。当然露天塑像都是仿制的,你想看真品你就得付钱。是的看什么都得付钱。即便是庞贝或罗马竞技场这样的户外景点,他们有办法圈围起来,让游客持票扫描从窄小的旋转口进入。其实很多国家也一样,想看稀奇的都得买票。谁让你不好好在家呆着呢?我们的票都是预先订购的团票,计算人头就可进入。每次到这些人山人海的景区,我想如果自由行还得自己排队买票我是打死不进的。刚巧最近(21/6/2017)意大利文化及旅游部长就宣布要限制著名景点的人流量。多年前威尼斯市长也说过,水乡古迹不断老化破败的迹象,对遗产保护单位来说是个极其棘手的问题,尤其是在旅游业发达的今天。



再说意大利的周末,虽然车子得以通行无阻,但所有景区都是人挤人的。别忘了,除了国外游客,意大利公民也是周末出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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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折衣服/文戈

【日子河流】文|文戈

 我喜欢折衣服。或者应该说,所有家务中我最喜欢折衣服。也许有人会说,折衣服有何难?人们不是每天都得折衣服吗?只要你还必须洗衣就得折衣服,不是吗?

我是长姐,从小就得操家务和照顾弟妹。折衣服这件事是从小训练出来的。

先说洗衣吧,家里孩子多,每天妈妈都得洗一大桶衣服。当时没洗衣机,洗衣是体力活,过程有如洗衣作坊流水线的方式。脏衣服浸泡在一个巨型椭圆形铁皮桶肥皂水里,通常是我或妈妈,坐在小矮凳上把衣服一件件从桶里捞起来摊在洗衣板上使劲搓。

几个水桶依序排列,负责冲洗衣服的弟妹半蹲在桶前伺候,衣服彻底淘洗干净从最后一个水桶捞出后拧干,就可以晾上了。人手不够的时候独自负责全套程序,一大桶衣服洗完差不多也脱力了。

妈妈是否常闹腰痛,我们也不知道,她没说。孩子都上学后家务繁重,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家里才请友族洗衣妇每日来家洗衣。那也是比较后面的事了。

漾出流动风景线

衣服晾在老家天井横置的竹竿上,后来天井封起盖上屋瓦铺了天花板,改成睡房以便容纳更多成长的躯体。

老爸就在屋后的混凝土上钉了两个Y型木架子,拉几条铁线晾衣。屋后的阳光比天井好,五颜六色的衣服日日在朝阳下漾出流动的风景线。

晾衣跟洗衣一样也是体力活,我不喜欢洗衣但很喜欢晾衣。把衣服一件件晾在铁线上,长短间隔轻重有序,细心拿衣夹子夹紧,一日中的大事就算完成了。小小的满足感在心里开花。

晾好衣服我还喜欢久久在屋外呆着,去看看母鸡下了蛋没有、看看番石榴树上有无成熟的果子。那些成长的岁月过得懵懵懂懂,却记得洗衣晾衣这等鸡毛蒜皮的家务事。忙碌生活的隙缝中藏着细微的快乐,要自己去寻找。

傍晚衣服晒干了收进屋里,散放在中厅的大木床上凉快,砌出一座小山。家里人多衣服也多,折衣的时间很长。妹妹们都很能折衣服,折得整齐顺贴简直如烫斗熨过那样。

折衣服的时候有种放空的感觉,可以整顿心情或胡思乱想。中学开始投稿,一边折衣服一边想句子。

傍晚时分折衣,也有一日将尽的完结感。暮色渐渐淹上来了,衣服的色泽越来越模糊,借着暮霭把光阴缓缓折进日子里。日日如此,渐渐喜欢折衣。

当然家务繁多的时候也会觉得烦躁,希望有更多的时间看书或作其他休闲的事。现在知道,所有家务事不管大小,洗衣生火煮饭炒菜洗碗,都是未来生活的训练,是漫漫人生道路上的幼儿园。家里几个常常帮妈妈煮饭的弟妹,多年后随时都能弄出一桌饭菜。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全拜操持家务所赐。

寒暑假洗衣坊打工

在美国念书那些年,洗衣都到商业洗衣坊喂吃角子洗衣机。每周洗两次,为了省钱把洗衣机塞得满满。洗衣间里有一张长台供人折衣服,总有人留下一只找不到配对的袜子或烘坏走形的毛衣。

洗衣坊角落里立一个书报架子,人们常把看过的报纸或杂志留下来。洗衣间永远氤氲着洗衣剂和柔软剂的清香味,不知多少人的衣服曾经在平滑如镜的长台上匍匐而过。我们在洗衣坊里用掉了不少铜板,也消耗了不少时间。大学生活忙碌,洗衣等同休息。

寒暑假我在校园的洗衣坊打工,专门折衣服。洗衣坊附属爱城医院,很大的工业场地,满坑满谷都是医院里用过的衣物、毛巾和棉被。

最多白色的医生袍子和绿色手术外套,手术袍口袋里常会掉出手术刀和小剪刀。当时还没即用即丢的手术袍,那还是一个重复穿用重复洗涤的时代。那段打工的生活非常怪异,记得很清楚。也算是小时候折衣服的延伸了。

我现在不负责洗衣了,洗衣是洗衣机和老伴的事。偶尔我会抢着折衣服。以前不得不做的家务,现在偶尔为之,竟成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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