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牡丹

牡丹的花期,虽说5月是最好的观赏时节。可也不一定。听说今年的洛阳牡丹花会,4月中旬就开始了,5月5日结束。所以“5月是最好观赏时节”之说,也不一定哦。

有人未雨绸缪,现在就开始筹划明年年中去洛阳赏牡丹的行程,来问我:你去不去?



牡丹春夏开花,最早最早也得等到4月吧,算一下,现在离4月还有整整半年呢,实难以答覆去还是不去。

牡丹有傲骨

不过说到洛阳,说到牡丹,确实是让人心动的。洛阳啊,它不仅仅是一个地名。从夏朝开始,前后有9个朝代在那里建都。试想想,9个国都的繁华璀灿,加起来是多少的霸气盈满?而牡丹,一向被视为富贵昌盛的象征,是百花之王。中国人爱牡丹,特别是文人,对它总是万般眷顾,也不仅仅是因为它盈满富贵气。牡丹有傲骨,传说一千多年前的某个冬日,女皇武则天喝醉了,下令要百花一起盛开。诸花不敢抗旨,唯独牡丹坚守花信,不肯听命而被逐出长安贬到洛阳,因此赢得了更多的赞赏。文人吟咏牡丹,要数赞颂之词,国色天香必然高居首榜,其他如:雍容华贵、端庄秀雅、富贵吉祥等等数之不尽。当然了,妖娆也是其一,只是比较起雍容华贵、端庄秀雅、富贵吉祥等等,毕竟有嫌庄重不足,也稍逊气派。

如此说开来,还真的让我有点按捺不住而蠢蠢欲动。可不是,有人为赏花而先事绸缪,毕竟是一番难得的细致,实在不好失之交臂。虽说也曾看过牡丹——那年在北京,在慈禧太后的行宫颐和园与牡丹不期而遇。却大半都是凋谢了的,挂在枝头上摇摇欲坠。记得那天有雨,花事了的凋零之象,在半暗半亮的天色里,更添几分肃杀凄凉意。当时我就想,以后看花,尤其是牡丹,一定得好好计划,周全安排,务必要在最灿烂最美丽的时刻——花也如同美人啊,是不许人间见白头的。荒凉与繁华,青春与迟暮,这些也都是必然的,可沧桑如梦,见美人迟暮,总是让人忍不住伤感。

花期4、5月说不定



所以,这牡丹之旅,还真的不敢轻率承诺。怕到时又是一场失之交臂。毕竟世事难料,人生充满不确定性。

当年与牡丹之遇,虽说是不期的,却怎么也料不到竟是一派绽放后的殘败之象吧。

之后不时听到有人兴致勃勃地赶往洛阳看牡丹,结果不是去早了就是去迟了。

果然,牡丹有傲骨。它连武则天都不卖账,何况是你们?

牡丹的花期,虽说5月是最好的观赏时节。可也不一定。听说今年的洛阳牡丹花会,4月中旬就开始了,5月5日结束。所以“5月是最好观赏时节”之说,也不一定哦。

有一年,3月刚过,我路过西安,作家李天芳直呼遗憾。说贾平凹前脚刚走,是去洛阳看牡丹去了。我忙说不要紧也不遗憾,因早已听说了贾平凹不会说普通话,他那的那口陕西话我肯定听不懂,根本没法交流的。

那是,那是。李天芳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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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梭磨河畔的散步/李忆莙

马尔康位于青藏高原,是中国最后一个土司衰亡的地方。但那里的人却让外来者感到最容易亲近。不论在哪,不论场合,也不需怎么搭讪,你随便跟个旁人说话,都会得到热情的回应。

马尔康人就是这样。他们的亲和在于愿意接触,喜欢与人交往。换句话说,马尔康人的心襟是敞开的,虽然在环境上,地处雪域高原,离内地也很远,但并没养成闭关自守的性格。

在这雪域高原上,我的视野、心思,经常停驻在文化与历史两个层面上,并尝试思索嘉绒藏族在面对巨大的历史变化而最终顺应潮流,在这过程中他们经历了怎样的一种心理状态?

在梭磨河畔,不论是散步的老人,卖核桃的大妈,都是最佳的聊天对象。聊起马尔康,他们可来劲了;这这那那,为人所知的,或不为人所知的,你有问没问的,他们都愿意告诉你。尤其是老人,经历过岁月苍桑,见多识广。你问他马尔康的历史,他立即为你细说从头,说以前的马尔康只是一个宽平的河谷,除了一座庙和一个土司官司寨,只有少数的十来二十间房子,稀稀落落地散落在河谷和山边的草坪上,那时马尔康的人大多数是商贩和马帮,除了贩卖茶叶,药材,油盐和日常用品以外,还有贩卖枪支、子弹、和鸦片烟的。

剥削年代土匪横行

 

察觉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老人却笑了:“那年代土匪猖獗,械斗是很平常的事,没有枪杆和子弹,怎么保障生命和财产?至于鸦片,那就更平常了,贩卖鸦片从中可牟取暴利;高居不下的烟价,为土司的“国库”带来丰厚的钱财。百姓种植鸦片,得给土司缴税纳款。曾经发生过百姓揭竿而起反暴政,烟税过重等同于暴政。”

我说,那时大清王朝风雨飘摇,远在西南大峡谷中的藏地,世道不太平,也是大势所趋无可奈何吧。

老人听了大笑,说那时候已经是民国了,那是一个土匪横行,土司掌握所有资源,百姓耕种得交粮的剥削年代。

“那时的马尔康荒凉而封闭,住房屈指可数,就别说有可供住宿的客栈了,商贩们都在河滩搭建起临时帐篷。其实不单是外来商贩,有许多本地人也是长年以帐篷为家的。总之,那时的马尔康,不但贫穷,还封建得很。大多数人都是没有耕地的农奴。他们向土司借一小块耕地,就得给土司当差服劳役。这样的制度已经沿袭了好几百年。”

脸带笑容眼含忧郁

老人的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有一层薄薄的忧郁。“为人一世,所为何事?难道就仅仅是图一口粮,赖以活命?不是的,再歹活,也得要一点点的自由,这是做人最起码的。”

老人的叙述,不仅有对时间深度的感叹,更渗透了几分人生的无奈与苦涩。而历史,没人可以对它一言道尽;它可以是整合的,也可以是顺应的,甚至是传承的。

而大妈所说的则是民生问题,是现实中的真实生活,同时也是一种境界,是支撑平凡小民生活的不平凡积淀。

这就是我在梭磨河畔的散步所得—— 在马尔康,你总会遇到爱聊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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