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给予钦族难民帮助
“许我们2020未来!”

2020年你有什么打算?要干嘛?

这么简单的问题,大多数人都能够侃侃而谈或吹水一番,但科林沉默了一下才说,他的未来取决于联合国难民署的政策。



如果还有未来,他想堂堂正正的工作、生活,但一切仍悬而未决。

拥有难民证代表已通过联合国难民署的审核。

29岁的科林是缅甸钦族人,他在善长仁翁和联合国难民署的协助和资助下完成大学学业,但不论投了多少份履历依旧处在待业中,一个最简单的原因正是——他没有护照,他在2010年偷渡来马。

难民,亦需获得联合国难民署发出的难民证才会受到国际承认和庇护。科林最大困境就在于,他属于已向联合国难民署注册的寻求庇护者(Aslyum Seeker)而非难民。根据联合国难民署网站的解释,寻求庇护者是申请“难民地位”但尚未被明确评估者,换言之仍“妾身未明”。

当难民,本就不容易,没有一张难民证更是雪上加霜。科林的人生也因此被“卡”住,进退两难,他既不想返回冲突频繁的缅甸钦邦,又无法被遣送至愿意收容难民的国家,他只能滞留大马继续过着见不得光的生活。

科林当然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还有许多钦族人与他有同样的困境。坐在他旁边的钦族难民联盟协调员詹姆士则大大方方的露脸,多次出现在媒体上为该族发声,正因为他是持证的难民。科林虽然2010年已经来到大马,但迟至2013年才获得一纸寻求庇护者的证明文件。



短视频呼吁援助,我们需要庇护!

根据大马联合国难民署今年3月14日发出的文告显示,向联合国难民署注册的钦族难民逾1万8000人,当中逾1万5000人居住在大马,少数人分布在印度、泰国和尼泊尔。

不过,詹姆士说的数字远不止如此。他透露,在马钦族难民及寻求庇护者人数介于3万5000至4万人,每月增加100至200人,钦族人是大马境内排名人数第二多的难民,仅次于同样来自缅甸的罗兴亚难民之后。

科林是家中第一个逃出来的,他爬山涉水,白天藏匿晚上行动,花费11天抵马。虽然来马已多年,但尚未获得难民证;詹姆士恰恰相反,他的母亲及哥哥一家几口在2005年率先出逃来马,他迟至2010年才抵马。如今他的家人已成功到达美国开展新生活,这意味着詹姆士随时可前往美国和家人团聚。但这名25岁的年轻人说要服务族人,暂时没有这计划。

潜逃来马的钦族人会获得族人在生活上的照应,而钦族难民联盟及其他的非政府组织也会帮忙初来乍到的族人提呈资料予联合国难民署,“联合国难民署会详细查问,确认符合条件才会拿到难民证。以前难民证也有假的,现在有新科技,杜绝伪造。”

面临被遣返命运

难民证对于难民来说,犹如一纸护身符、通行证,但难民证的审核和批准需要时间,而且必须定期更新。

2018年发生了对于钦族难民影响重大的事件。联合国难民署在经过评估后,认为缅甸钦邦的动乱局势已趋稳定,便给予钦族难民两个选择:第一,难民证至今年底到期后不再更新,或选择接受面试以决定该人是否仍需要国际庇护,无法通过面试者的证件会被取消。

这意味着生活在大马(及其他国家)的钦族难民在踏入2020年后将失去联合国难民署庇护,并面临被遣返回缅甸的命运。

上述政策对于旅居大马的钦族难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第一,他们认为钦邦势依然险峻,和平遥遥无期;第二,不少钦族难民其实出生在大马,对大马的熟悉程度更甚至祖国,缅甸对他们才是陌生的国家。

除了大马的钦族社区、非政府组织抗议上述决策之外,国内多个非政府组织(钦族难民联盟、Dignity for Children Foundation、Fugee School、Global Shepherds、Malaysian Care、大马社会研究所(难民友好项目)、R.AGE、Refuge For The Refugees以及YLDC by Fondacio)在今年联合推出The Chin Up Project,希望借此唤起更多人的注意并给予钦族难民帮助。

詹姆士对难民被限制获得医疗、教育和就业的机会和权利,感到担忧。

2020年展望和期待

在上述多媒体平台上,除了解说始末之外,也找来科林操刀拍摄短视频。在这些短视频中,逾50名旅居在大马的钦族难民只需回答一道问题,即说说他们对2020年的展望和期待。有人希望继续学业、有人希望找一份好工作、有人希望到国外与家人团聚……但这一切终将成为梦幻泡影,如果联合国难民署的政策没有调整的话。

读者可至网站https://chinup.my了解观看。

这封预写的信中呼吁,包括:给予难民和寻求庇护者工作、受教育和应用可负担医疗的权利;设立框架,把难民和寻求庇护者融入大马,尤其是长期居住在此的人。

上述事情在今年3月露出曙光,联合国难民署发文告表示缅甸当地冲突情况恶化,钦族难民或仍需继续获得国际的庇护!

詹姆士指出上述宣布的确是好的开始,但仍有许多工作待开展和厘清之处,例如,文告并未提及对于寻求庇护者、新到来的“难民”的政策,而这也正是科林说的,他命运仍然未知的缘故!

影片中这对姐弟的兄长和母亲已经在美国,两人希望在2020年可以前往美国或澳洲与家人团聚,自7岁起他们就没吃过团圆饭。

视为非法移民,随时被驱逐出境。

不少人对于难民缺乏好感,认为他们的存在衍生许多社会问题甚至是占用公共设施、增加政府支出却没缴税或只有少部分人缴税、抢夺社会资源……等。

詹姆士解释,大马政府并不承认难民地位(大马没有签署1951年联合国难民条约),钦族难民在大马被视为非法移民,难民仍会被“干扰”(逮捕、罚款)或驱逐出境。

他也对难民被限制获得医疗、教育和就业的机会和权利(当然,私下工作维持生计这已是公开的秘密)感到担忧。

他指出,难民收入低但求医时所付费用与外国人一样高昂,而且若无联合国难民署证件将被拒绝治疗。前阵子便有临盆产妇因为没有证件被5家医院拒收,最后在家生产再呼叫救护车送院。(备注:卫生部已宣布所有持联合国难民署证明文件人士,均可获外国人医疗收费半价的优惠。)

社区学校接受非正规教育

在教育方面,钦族难民在社区学校(其实就是店屋)接受非正规教育,而且只能受教育至15岁或17岁,往后该何去何从?他指出有些难民儿童出生在大马有些甚至未取得难民证,无法被转送至其他国家也无法回去缅甸,“为了他们的将来,我希望他们能接受正规教育并取得合格证书。”

科林则透露自己相当幸运,他是首个以“寻求庇护者”身分就读本地某大学的钦族但也是最后一个。詹姆士希望有更多善心人士赞助年轻孩子的教育。

影片中40岁的Shen Thang同样希望联合国难民署把他们安置在第三国家,让5名孩子受教育。

请不要歧视我们。

詹姆士呼吁大马人善待难民,视如弟兄般对待。“难民只是大马的过客,不会永远逗留在大马,有一天他们会离开这里到其他国家去,可是当我们还在这里时,请帮忙我们,不要歧视我们,把我们当成‘人’般对待,因为难民并不是动物,成为难民亦非我们所愿。”

他解释,大马永远不会发出身分证给难民,所以大马只是难民的中转站,难民的终极目的地是前往任何愿意发出身分证、公民权、和平、安全和平等权利的国家。

“我们不是来偷你们的工作,也无法偷你们的工作或者地方,”他表示,企业得知求职者是难民时便会打退堂鼓。

科林透露,每次应征工作,当他出示联合国的证件时便再也没有下闻,如今他透过网上求职亦是迟迟没有回应;拥有管理和会计学位的詹姆士也透露,对方知道他是难民后,所献议的职位也马上降级,“一开始他们要招的是土木工程师、审计师、主管之类,当我拿出联合国难民署难民证,他们说,噢,你是缅甸人,你要当司机吗?”

他指出,在大马的钦族难民从事的是3D——艰难、灾难和危险的工作,所获得的薪水也较本地人低,遇上无良雇主时也会被剥削。

虽然在大马的难民生活大不容易,但大马亦是个人间处处有温情的社会,詹姆士透露,非政府组织、本地善心人士、教会人士都给予钦族人援助。

报道·郑美励 摄影·许鸣祥、The Chin Up project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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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

联国援助车队黎巴嫩东部送暖 助流离失所者重建家园

(贝鲁特28日讯)联合国难民署27日报告说,在气温骤降的情况下,该机构的11辆卡车向黎巴嫩东部城市巴尔贝克的3100人运送了紧急物资,包括毯子、床垫、冬季衣物、塑料布、太阳能灯和睡垫。

难民署表示:“我们将继续与地方当局和合作伙伴密切合作,为受到影响的人们提供急需的援助,帮助他们在这个冬天保持温暖和安全。帮助流离失所者在遭受巨大损失和破坏后重建生活。 ”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执行主任拉塞尔对黎巴嫩停火协议表示支持。她说:“现在必须开始紧急开展工作,以确保和平得以持续。儿童和家庭必须能够安全返回自己的社区,特别是那些在避难所和收容社区流离失所的儿童和家庭。保护儿童及其家人必须继续成为稳定局势和支持恢复的一切努力的核心。”

拉塞尔表示,还必须保证人道工作者能够安全无阻碍地进入,“以提供拯救生命的援助和服务......特别是在黎巴嫩南部,那里的需求非常迫切”。

吁全面执行停火

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也对停火表示欢迎,并呼吁立即全面执行停火,同时强调战争对黎巴嫩的卫生系统造成了“特别严重的破坏”。

惟最新民调显示,逾八成内坦亚胡支持者反对达成停火协议。

内坦亚胡被政治对手指摘同意停火如同投降,有住在以色列靠近黎巴嫩边境的居民亦对达成停火协议表怀疑。有撤离的以北居民表示想回家,但对黎南人重返家园感到不安,担心真主党会渗透入这些村庄,并重建势力,且他们也不相信黎军和美国能够恢复边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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