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肠胃肝胆医院/拿督陈学瑜 

经过多年的策划与努力后,东南亚的第一间肠胃肝胆胰脏医院将会在今年开张。其实许多医生都有这念头,只是要建立一家医院并不简单,除了要有足够的资金、适合的地点,更重要的是能够找到一群志同道合,有相同理想与理念的同事。

提供最完善一站式治疗



我们最大的愿望是,为我国与东南亚的病人提供最完善、最先进、最尖端与价格实惠的一站式肠胃肝胆胰脏疾病的治疗。在这些与我共事的同事当中,有许多在他们的领域里都是耳熟能详的权威。除了肠胃肝胆内科专科医生之外,也包括大肠外科医生、上消化道外科医生、肝胆胰脏外科医生与介入性放射科医生等。

目前在亚洲唯一的一家肠胃肝胆专科医院是在印度海德拉巴的亚洲肠胃研究所。这家医院举世闻名,在1994年才开始投入服务,领导这家医院的雷地教授。我当时是在非常偶然的机遇下治疗一位部长的太太,他当时是印度少数能够进行内镜逆行胰胆管造影取出胆管石的医生,而这位部长太太在进行了这个治疗后的3至4个小时内,竟然从半昏迷中苏醒过来。这部长见证了这项神奇的治疗后,觉得需要把这项治疗普及化,所以就把一间建筑物捐献出来,这也是亚洲肠胃研究所的开始,而这家医院也从当时的250张病床,扩展到今日的700张病床。

雷地教授的分享与鼓励

其实,当初也是因为他的鼓励,我们才开始有了在马来西亚开设肠胃肝胆胰脏医院的念头。雷地教授也分享了开设肠胃肝胆胰脏医院的心得、经验与点点滴滴。其实要开始这样的一家医院最大的挑战是,找到一群志同道合的医生,而且需要能够合群、合作、不自大、不自以为是、出名与权威型又能共事的医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这也是当初雷地教授所面对的问题。另一挑战是寻找适合的地方,这比我想象中困难许多。再接下来是冗长的医院执照申请,非常严格,非常不简单,很庆幸终于顺利的获得执照批准。

接下来的装修,购买医疗器材,仪器等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再接下来聘请正确的管理层团队、医疗人员等,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陌生的。当然我们非常感激许多贵人、朋友在我们需要帮助时,给予适当的援助与指点。



反应

 

保健

对腰椎穿刺抗拒,为什么?/黄碧瑜

这是一则真人真事。

我走进病房,病床上坐着一位男病人,床边椅子上则坐着一位女士,两人面色沉重。

病人蛮年轻,一头浓密卷烫的长短发直达耳垂,脸上戴着厚框眼镜,身材清瘦,目测将近40岁吧。女士则是身穿素色马来传统服装,身材微胖。一见到我,病人急急问道:“医生,我今天早上发现自己双脚无力,我是不是又患上了GBS?”

一年前,病人入住另一家医院,症状是双脚无力,但是一星期后奇迹康复。医生们百思不得其解,出院诊断为GBS,病人过后一年里平安无事。365天后的今天,症状又出现了。

急性肌肉瘫痪

格林巴利综合症(Guillain-Barrésyndrome,GBS)又称脱髓鞘多发性神经炎。格林巴利综合征是由免疫系统失调引起的周边神经系统发炎,导致病人有渐进似的急性肌肉瘫痪,从脚部开始蔓延至双手和脸部,严重者会因呼吸衰竭而需要短期依赖呼吸辅助器,更严重则可造成死亡。

上一回被诊断为GBS后,病人对病情特别焦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GBS相当罕见,复发更是鲜有所闻。虽说病人走路一拐一拐的,但除此之外,临床检查时脚部神经线反应完全正常。我还未解释,病人已经很紧张地说问:“医生,我会痊愈吗?你会为我做扫描吗?我已经上网找资料了,你能不能再告诉我GBS是怎么诊断的?”

“GBS主要是临床诊断,除此之外还需进行腰椎穿刺,因为……”话没说完,病人已经大声打断了我的话。

相信谷歌资料

“我不想做腰椎穿刺,我不会同意,那你还有其他什么诊断办法?”病人情绪有点激动,说话开始大声了。

“主要还是临床诊断和脑脊髓液检查,当然我们也可以进行神经传导检查。”现代病人随时可以“谷歌”资料,而且对技术性的资料特别敏感。

“腰椎穿刺是用来获取脑脊髓液以进行检查,除了诊断,也可以排除其他症状相似的疾病。不做的话,可能会减少诊断的准确性。”我慎重地说。

虽然病人有权决定自己要的是什么,医生也不可强迫病人接受他们的专业建议,但是病人必须明白做了这些决定的后果。腰椎穿刺其实只是脑神经疾病里一个安全而常见的检查,可惜不少病人相信坊间各种对腰椎穿刺的错误说法。病人不想进行检查也是常见的事,只是这样会增加诊断的难度,也可能造成治疗延误。

“医生,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要做腰椎穿刺,你没听到吗?你不要逼我,我是某某银行总经理,你不要以为我没受过教育。我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只不过最近工作压力大病倒了,我只是要知道到底我是不是患上了GBS!”

总结沟通不良

接下来的5分钟,无论我怎么解释,病人都不能接受,反而越描越黑,只能以“沟通不良”来总结。

“先生,我并没强迫你做腰椎穿刺,我也不认为你患上GBS……”病人可能是近期因各种工作上和心理上的压力,造成情绪紧张和假性的双脚无力。

“医生,我觉得你没听你的病人说话,我一直说不想做腰椎刺穿,但是你就是一直提起,我对你很不满意!”这一次,身边的女士看到气氛有点僵,也不自由主地站了起来,还和我打眼色想要缓和局面。

说到这里,真是缘分已尽。面对不可理喻的病人,我百口莫辩,只能做最后努力来力挽狂潮:“先生,我说的都是GBS诊断方面一些技术性的事实啊,也没强迫你做任何检查,如果你不明白我说的话,可以问问你母亲,她一直在旁边听着,看她明不明白我说的话。”

突然几秒诡异的寂静,接下来病人半吼道:“那是我太太!不是我妈妈!”

病人长得冻龄,当然不是他的错。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那间病房,重点是我后来还是安全地走出来了。也许是时候参加口才训练班,或是换一副新眼镜了。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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