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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仪式

仪式,提醒自己且公告他人:从此身分转换了!原来,长期以为视为无聊且浪费时间的婚宴,也能如此触动人心。

她嫁了,和我同个屋檐底下共渡10年的她嫁了!我出席了她夫家在华人新村摆的酒宴,村里的第一个博士娶了个硕士,皆大欢喜。看她站在台上和夫家亲戚敬酒时,我的泪水不自禁流了出来。这10年来,看着她生命的起伏跌宕,情路的百转千回,她忍受着各种苦楚和压力,坚韧、善良且充满智慧地去面对生命的关卡。如今,她找到了他,他也找到了她,祝愿这位谦虚、幽默且有责任感的男人和她平安共渡一生!



我轻抹掉眼角的泪水,但新的泪水又流了下来。是的,只要还活着,天底下或没有过不了的情关。那些为情所困而想自杀的男男女女,真的别傻,给自己时间,在等待疼爱你的人出现前,要先学会疼惜自己。

领悟仪式的重要性

刹那间,我突然领悟了仪式的重要性。

再参与另一场难忘的仪式,就是自己的博士毕业典礼。

家人从槟城开车到吉隆坡,嫂子说,哥哥出发前还高兴到失眠了呢!毕业典礼当天,我们大清早就到马大,紧张的哥哥发现没人送我花,赶紧跑去买了一大束鲜花。他去了很久,回来时说途中有马来毕业生请他帮忙穿毕业袍。这毕业袍还真难穿。我们站在礼堂外,又有马来毕业生请他帮忙穿袍子。哥哥长得肥肥的,充满亲和力的喜感,可能因为这样大家都找他帮忙。



排着队伍等着上台时,台下的工作人员不断提醒该如何如何。我竟然紧张了,穿着跟姐姐借来的高根鞋,我会不会跌倒?袍子会不会掉下来?看见敬仰的苏丹陛下时,我会不会失了仪态?

证书颁发仪式结束后,现场的气氛非常欢乐。博士毕业生留下来与陛下合影。在等待时,虽然彼此不认识,但大家都很轻松地拍照和聊天,不论肤色和种族,也不管国籍或专业领域,我们都经历过难捱的博士生修练和惊心胆跳的答辩,从此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分:马大栽培出来的博士。

花束循环用

走出礼堂,家人和学妹美玲等人在外等侯。美玲送上一小束花,说是大家合资购买的。她看中了我手上捧的大束花,说:“明天轮到我的毕业典礼,反正你拍过照就不再用了,借给我明天用吧!”哥哥立即替我回答:“送给你吧!不需要浪费钱了!”我轻轻跟妈妈说,可以叫美玲明天她拍了照把花束上的玩偶还给我吗?妈妈瞪了我一眼,说:不可以!

美玲接着说,刚在网路看到你上台,才几秒钟而已呀!我大笑,心里感到虚荣,这位很有老人缘的小妮子竟然还上网看现场直播。或许也是因为,她一直陪着我,看着我经历研究上的低潮和喜悦。我心想:好吧!玩偶也一齐送给你好了!

走回社会科学及文学院广场,参加院方设的午宴。院长问我等下能不能代表毕业生致词,我愣了一下,说,我会紧张的。院长点点头,说没关系。走回餐桌,我马上就后悔了,我想表达我内心满满的感恩呀……。

参加了这次的仪式后,时时警惕自己:莫忘记这一切的栽培!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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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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