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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尖不辣

树上的尖不辣(章钦/照片提供)

说起尖不辣(Cemedak),也许你就知道是什么水果,因为你我都是马来西亚的子民。

朋友老张有一小片果园,种下了许多棵尖不辣树,说果园,有点不妥,因为那一片芭,上一代留下来,年轻的不想窝在树头下和草芭里,所以,芭地杂树杂草,粗藤尖刺,长得满满,种下榴槤、红毛丹、尖不辣、香蕉等。尖不辣树和榴槤树为多,没有看管打理,天生天养,叫它果芭更为恰当。



那一天,老张来电话,叫我帮忙采尖不辣,说树上的果实已经开始成熟了。我在甘榜长大,听说采尖不辣,心生欢喜,一口就答应了。据知,尖不辣一年才结果一次,不趁此机缘到果芭看看,又要等待明年了,我这把的年龄,还有几个明年呢?

当我来到芭地,看见那小树杂草高过人头,手拿起长刀,左劈右斩,折枝掰草,来到尖不辣树下,抬头一看,哗,一个个丰满椭圆形果实,让人见了好开心,上前伸手就可以采下。有的生在高约一层屋子的树干上,就要用竹竿采。竹竿上端绑上一个铁钩,对着果实的茎用力扭拉,果实就会掉下来。

当我采完低处的果实时,就要采高干上的。我拿起竹竿,看准果实的方向,把竹竿伸上枝头,对准果茎,可是,身边的杂树蔓藤,总是左卡右阻,好不容易才能伸到枝头,抬头望着果实,阳光却从叶间对着眼睛照射,看不到果茎,经过向前退后,左看右瞄,才把竹竿铁钩钩着果茎,用力扭拉,把果茎扭断。采了一阵子,颈项又累又痛,眼睛又朦朦。

休息片刻,就要推起一辆手推车(鸡公车),走进芭里收集果实。收集满了一车,就要推出去倒在一个地点。推走在一条草径上,芭地高低不平,树根浮出地面,有时要出尽力气,才能推动行走。推了一两三趟,气喘不停,汗流浃背,衣服湿透。好久好久没有如此劳动了,感觉真的好累,但,心里却充满喜悦。

这时,我坐在树下的树根上,放松心情,静静地,就听到枝头上鸟儿在鸣唱,看到草丛里虫蚁爬跳。抬头一望,阳光筛下条条光线,点点烙在叶片上;风儿游过树桠间。看,大自然里,一切都在滚动、跳跃,充满生机。我看着想着,动态让人充满活力,展现美态。人活着也要有动,有动才有活力,才有生气,充满美景。



食油可去胶汁

采下来的果实,茎上面就会流出乳白胶汁,这些胶汁,很快就干成液体,粘性很强,一旦粘在手上,肥皂及清洁液,都很难洗净,只要涂上一点食油或润滑油,就会很快熔化脱落。

堆放在一齐的果实,个个丰满,让人看了真想剥开尝一口,可是,采下来的尖不辣还未熟,没有香味,还得经过三天或一星期,才会熟透,散发出浓香味道。尖不辣不能等它在树上熟了采,一旦在树上熟了,就会引来松鼠咬烂,鸟儿啄食。

当我要离开果芭,老张慷慨地说,芭里有想吃的果实,你就自己采。我采了6个嫩椰,一把红毛丹,取了7个尖不辣,带回去与左邻右舍、亲戚朋友分享。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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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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