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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访布央谷

从博物馆侧旁拾级而上,就是移地重现的印度教庙基与祭台了。

布央谷博物馆就矗立在山麓,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而往展馆旁的坡地沿石阶拾级而上,就是移地重现的庙台和祭台。

布央谷博物馆外观。

小学时爱听故事,对历史故事尤其着迷,哥哥姐姐们的和自己的历史课本读了还不够,还有电台的广播。马六甲、吉打布央谷的故事等等,都在文字、图片和声音广播中游历了,就是没机会親访历史现场,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这一次当然不是第一次到访布央谷了,此前的一次,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了。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终于親访布央谷的,在把布央谷的历史风云读了考了也记忆剥落得差不多之后,终于到布央谷巡礼一番。但是,也只走马看花看了一轮,是一尝夙愿,却没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又等了很多年以后,这才重访布央谷。

布央谷的信仰形态融合了佛教与印度教,是婆罗门文化辐射到东南亚的历史遗迹。

发展下被推倒

重访布央谷,是带着小时候历史课本留下的模糊印象,来核对记忆的刻度的。那个日莱峰让远来的帆船靠岸经商的年代,是这一片土地较早期的商贸与文明记忆。

只是,历史的风帆再是络绎不绝,也免不了随着后人的扬弃与拣择而逐渐淡忘,布央谷,就仿佛一阕久已不弹的古调,随风而逝。在经济发展的大前提下,它无声无息地被推倒,才终于在新闻版面上浮现,因而引来短暂的关注目光。



不管你关注还是漠视,布央谷一直都在日莱峰山脚,面对着河海交汇的历史洪流。占地范围颇大的历史现场,我不晓得现代的布央谷居民“转角遇到历史”的生活情境究竟如何,但一路往访的路程中,在车来车往的柏油路上穿梭,左拐右弯地在现代的地貌景观之间拨寻数千年的历史遗迹,却免不了有种在现实中穿越,似幻又似真的错觉!

布央谷博物馆就矗立在山麓,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而往展馆旁的坡地沿石阶拾级而上,就是移地重现的庙台和祭台,也是早前在历史课本上不断窜出的画面了。

布央谷考古出土的文物,能看到的,都在博物馆的橱窗向远近来访的游人展示着;布央谷一带出土的庙台建筑,它的砖砖瓦瓦也选择性地移地重现,再以告示板来解说一番。

出土文物之泥塑立佛像。

游人寥落

按此,你如心存当年商贸热络与随同商贸而来的信仰文化,则可凭借这些有形的出土文物与瓦砾,来展开天马行空的想象,想象当年人来人往的商贸画面,想象这地头与季候风帆船贸易同在的信仰与生活文化。

这些摩肩接踵的热络景象,与今天虽然文化旅游蔚为風潮,布央谷依然游人寥落的情况相对比,历史之沧桑,于此油然而生矣!

日莱峰下的布央谷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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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溪峇都时间谜题

考古挖掘分区块进行,以利出土文物之归类及研究。

现场悉心布置的解说版,乍看虽然简陋,但比起正规博物馆所展示的,却提供了更丰富的资讯。按现场的布置而言,考古队的师生,俨然是将这一考古点兼作普及教育之用了。

布央谷与双溪峇都古文明区域位置图。

我们是在人们的寻常生活周遭巡行而过,也在排列有序的经济园丘之间穿行而去的。沿着后退的风景一路走走停停,想与传闻中的古文明相遇。不确定所在何处时,随处问路边忙活的友族大叔,他转身笑眯眯地说,很容易,你们沿着油棕园,看到园丘里搭起遮棚的,就是这几年新发现的考古遗迹了。说话的人如道家常,就仿佛说着邻里的柴米油盐那样,什么稀奇?



在布央谷、在双溪峇都(前译峇都河)的考古现场,你会发现,今古之间其实离得很近,甚至交融得你都不晓得,究竟那是古人在今人的生活里现身启示,还是今人闯入古人的活动场域里安顿生活了。

有时你甚至要怀疑,古人其实不是不在了,只是时间的不同面向让今古之间给区隔了;这隔开来了老死不相见的时间,它们之间的距离,就叫做历史了。那么,今人在时间层上一再地挖掘,会不会有一天就接通了时间的两端,让今与古有了会合的可能?

虽没有解说员,不乏详细的解说板,也能为有心人提供一定的信息。

悉心布置解说版

双溪峇都的考古现场,散落在柏油路两旁的,每一个搭起的遮棚,都是一个古人的生活场景不预期地重新现身的地点。这些分布在古老土地上的一个个点,仿佛是时间留下的一组组密码,它们既在空间里固守着,也在时间中凝固着。

如果能将它们一一串联起来,这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生活图景呢?比起目前博物馆里展示文物之导览说明每每落于语焉不详,它们之间具体联系而出的故事,恐怕要更精彩,更吸引人的才是,我想。



古文明考古点分布的区域颇大,密林中的铁皮遮棚,都是。

来者都是客

聊堪告慰的是,虽然碰不上值班的学生解说员,但毕竟是专业的考古作业方式,现场悉心布置的解说版,乍看虽然简陋,但比起正规博物馆所展示的,却提供了更丰富的资讯。按现场的布置而言,考古队的师生,俨然是将这一考古点兼作普及教育之用了。这所以,面对有心来探秘的访客,在不影响及破坏考古挖掘与研究的前提下,也让前来看热闹的访客有所收获。

可惜的是,这样的考古现场一点儿都没什么“好玩”的,估计访客不会太多。无论如何,这里的人对来访者一般不抗拒,连守卫都有“来者都是客”的热诚——虽然他们无法提供有关的专业信息,却能让访者心生愉悦,进而心生再访的念头,以便解开这满地的时间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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