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元旦特辑】和病毒共存与拔河

文|黄龙坤

农历新年后,因为薪资涨幅不理想,我辞去了媒体工作。

我记得呈上辞职信那天,与老马请辞的步伐一致,感觉就好像终结了一段旅途,前方却是一幕幕未知的风景等着我们。彼时疫情渐渐严重,政局动荡,回想起来还真的觉得自己过于冲动,但各种灰心和无力,正好也是在最严峻的情况下显现出来。

2020年对我来说是一种隐喻,疾病的隐喻,未来的隐喻,甚至像文学里头难以阐明直意的那种隐喻。

步伐被打散

3月封城,所有安排好的步伐和走向被打散,甚至找不到线索,去堆砌日后的自己。平日里容易受到外来的诱因蛊惑,疫情过境,那些夕日声色犬马的光景刹那间崩塌。行动管控令期间,除了迷茫之外,就是一大段空档的时间塞满了日子,唯有阅读,能让囚禁中身体,在文字的城国里漫游。

犹记得农历新年仍然一片喜庆,当时许多人都以为疫情离我们还和遥远,不至于牵连这里,那时仍然喜气洋洋,后来3月期间的疫情大爆发,直接与一个月前的景象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想起镜子,疫情就是一面让断壁残垣无所遁形的镜子。

折射破败和阴暗

在说长不长的管控令期间,情绪特别容易波动,外在的声音如电磁波干扰思绪的运作,易怒和开始疑心身边的一切,担心我所拥有的事物本质上就是易碎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在意失去,更害怕这面镜子不懂得撒谎,把破败和阴暗的一面给折射出来。

迷路的人为了求存总会探索出口,这是作为生物的本能,但有时候我们并不是说找到出口了,脚步就会往前移动。

每一步都是关键

疫情的日子里,我尝试瓦解我所认知的世界,并重新建构出我所熟悉的存在,就像这段期间不少人做出尝试,放弃所熟悉的领域,在另一个全新的场域里建构全新的脉络。而这一切都需要勇气,每一步都是关键,而每一步都有让你前进或者后退的可能。

后来我找到一份工作,眼看确诊数据和死亡病例与日攀升,很难不去接受与病毒共存的事实,但这就是2020年的隐喻,它隐喻着我们薄弱的一面,也隐喻着我们坚强去抵抗的一面。到头来,我们就像在和自己的欲望拔河,看谁会先撑到最后。

反应

 

商余

【端午诗人节特辑】浪漫、社会现实与其他 ——诗人节杂感/黄龙坤

文/黄龙坤

不懂何时开始,诗已经成为了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幽灵,它可能幽居在失恋后被忧伤轰炸开来的心谷,或许也是我每一次被政客点燃怒火后还击的无形导弹。

有时它也是被设定好的幽默机制,每次刷脸书废文有感就会从我指尖来回敲打键盘而流露出来的一则则留言,捕抓诗的灵感就好比软件里约过的过客,他们带给我欢愉,却又不记得芳名何许。

端午节亦是诗人节,<商余>向我邀稿,不加思索就接下了这份邀约,但到了截稿那天,却想不到可以从何角度谈论诗与诗人。

裹着诗集

近日疲于工作,加上下班后只想好好耍废煲网飞,也疏于阅读。偶尔在书店翻阅到一两本能够直击心坎的诗集,能够买到钟意的诗集,就好像吃到了馅料满满的粽子,而诗集裹着的,却是诗人宴请来宾的端午香粽,纵使再疲惫再慵懒,也会因为好诗而花上时间去品味。

自出版了上一本诗集过后,写作的动力或者对于诗的思考,好像在某个荒无人烟的道路上疾驶,突然有一群被放牧的牛群在公路上出现,阻拦着我的去路,等待它们路过却又忘记了旅途的意义。

仿佛一直卡在原地,而诗一直都散布在每个角落,只是我要何以捡起生活被冲击后而散落的灵动,去完成一次又一次写诗的冒险。

危险又迷人

一直以来都觉得诗和其他文体所继承的能量有所不同,就像自远古流传下来的经文或诅咒,那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可能引爆政变或者让人深陷抑郁,或者就像爱而不得自残后留下的疤,往往都是延绵又曲折的叙事而导致。诗的力量,既危险又让人着迷。

写诗必须不断的试探,和冲撞看似恒常又无聊的体制,或者是那些我们意识形态里深耕的“正常”。每每看到本地文学创作比赛的章程里写着“参赛作品必须反映社会现实”,我一脸茫然,然而来到诗的范围,要任何透过诗去衡量“社会现实”?

谈论诗的年代

然而,在诗的世界,你所书写的社会现实是不是我的社会现实?其中彼此阅读后得到的共感又是什么?

所幸这是一个可以谈论诗的年代,不幸的是,我们这个年代选择也太多,而写诗也只是其中一个表述自身所思所想的形式。

想起温室杂草的一首歌如是唱道:“在这个年代,找不到浪漫,子弹和逃难都与我无关。”

自屈原投江那日,他是否也在思考写诗的意图?跳下汨罗江后溅开来的水花,是否牵引每个读诗的人走进他的世界思考每一寸浪漫?在众多诗作积累的时代,是否也在反映着我们正在寻找浪漫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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