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吃饭

【300字极限篇征稿】

不知从何时开始,总是边翻书,边扒饭。不记得吃过什么,唯独遇上的文字铭刻于心。仿佛把小叮当的记忆面包,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放进虚拟的胃。



只要避免彼此眼光接触,饭桌上能好好地循环着家常——无论是翻书看报的、刷手机的,终究会把筷子伸向饭桌中心。

2018年的某一天,她遇上了“呕吐1979”,仿佛是魔术师变戏法从帽子里往外拽鸽子、兔子、万国旗似的,食物哧溜哧溜全都吐了出来。

大手狠戾地掐着她的胃。空洞的黄疸水一股脑儿倒进了马桶,哧溜溜吐话成流淌的语言。

她继续干呕着语言。喉咙深处爬出了一只又一只藏着掖着的穿山甲和刺猬。

仿佛魔术师变戏法地,它们化身鸽子,插翅飞走。



从此以后,可以好好地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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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台吃饭 各自修行/达拉

文|达拉

虽然早上已喝了营养粉和早点,内人总是要出去喝杯咖啡稀Kosong才会心满意足的回家。

住家附近的食阁、咖啡店生意火红,一位难求。女佣搀扶着行动不便的内人寻寻觅觅,都找不到一个空位,只好退而求其次,请较松宽的坐位挪动一下,让我们挤下。通常各人都很乐意帮助我们,尤其看到内人辛苦移动着双脚。

最近一次遇到一位戴眼镜头发黝黑的中年男人,示意我们仨可以同桌喝茶。

我礼貌地和他寒喧几句,赞赏他的头发乌黑浓密。他说已经60多岁了,头发是可以染的。

这位胡先生说内人是慈祥的人,但看起来却有很多烦恼,满脑子都是问号: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呢!我的脾气则属于比较容易冲动,不会观前顾后,我不置可否的笑一笑。

最后他告诉我,他是退休人士,业余替人命名、择选结婚、搬家动土的良辰吉日,还会算命,难怪他会如此洞察人心。

他吃了早餐后向我们告别,说以后有缘再见。

一天下午,我们到一间面店吃午餐,一眼望见相熟的郭医生坐在一角划手机,他没有发现我们进来。我点了餐后,递了一张钞票给柜台说连医生的账单一起算,员工迟疑了一下,身后的主管婉转的对我说,时常有医生来这里用餐(这里靠近专科医院),他们不喜欢旁人代付,如果一直有人这样做,他们会觉得很尴尬,就不会再来,餐馆也会少掉这些顾客群的。

我只好收下找回的剩钱再过去和医生搭讪:郭医生,新书几时面世?

读者们应该很惊讶,人家是医生,你以为他是作家咩!

医生喜欢写作

这位医生喜欢写作,已有计划要结集出版。

最近一次带内人去回诊,号码排在我们前面的是老友舒庆祥,他也是来看诊,顺便要给医生送上他最近的大作《新山故事 新旧对照 》,他是新山的文史研究工作者。

可能是他在看诊时,在医生面前替我美言,医生见我进来就问我:“原来你是文艺青年?”

“不,是文艺老年!”我开玩笑地回答。

这些年来,有几位医生出版大作,这是很好的现象,让文坛百花齐放,更添异彩,可能郭医生也是受到影响吧!

这天早上,又是找不到位子,只好靠近两位年约60开外夫妇的桌子。那是一对斯文儒雅的夫妇,我们别无选择,他们也乐意让坐,我只好连声说:不好意思!

虽然疫情已减,我还是戴着口罩用客家话和太太交流。

那位妇女也以客家话插嘴说:“原来你们是客家人,我也是客家人。”

我觉得她有点脸熟,便问道:“你以前是住在三合港吗?”三合港是柔南乡镇,是母亲的娘家。她惊讶地望了望我:“你怎么知道?”

“你是姓曾的吗?”她看了我一眼,我马上摘下口罩,心跳加速。

“你是亚萍?”

“啊!你是强哥?”

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是30多年前嫁去沙巴的表妹亚萍,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我这叫做“目珠园丁丁,唔识自家人”(客家话:眼睛园园的,不认识自己人)!

彼此交换电话后,他们因有事先行告辞,也结束这次的同桌吃饭,各自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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