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看《小米,我想跟你结婚》

【读后感】

这星期原本想谈一谈《爱妻》给我的思绪,但却不想让2019的第一个星期变得那般深沉,所以我又多读了一本《小米,我想跟你结婚》。此书有趣又可爱,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炽烈的情感,几乎每一篇都留有一句:“我要跟你结婚,小米。”多浪漫的情话,就像现下的春意,吹得我在风中凌乱。新一年的开始,往日成了历史课本的莫名一章,而现在所展望的未来,我希望是单纯的美好。



继《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的经典催泪对白,我想着重地用简单的方式去摧毁那于我而言并未动人的画面,就以海归的威力樵子的真实写照吧。Cream问人为什么结婚,而K却说当你老的时候,或是需要被照顾的时候,那个人可以理直气壮的一直陪在你身边。也许,未经世事的人儿会为此而感动。但我想说的是现实,这世界能够理直气壮留在自己身边的人,并不是以婚姻之名束缚的草荆人。威力樵子在《小米,我想跟你结婚》写道:“所有试着去给 ‘爱’ 一个定义的人,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怎么 ‘去爱’ 。”原本最熟悉、最亲密的人,若不结婚,那惨烈分手以后就会变成最大的仇人。从前以为爱的定义瞬间化为灰烬,也变成了无法触碰的回忆。因此,结婚是需要冲动的。一种当下的感觉,它可能比冰淇凌还要快就融化不见,但却能够转换成其他的形态,每天自心中汩汩流出,就像山里丰沛的甜泉,永不枯竭。

《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里还有一句话:“直到遇见了你,我才明白两个孤独的个体只要彼此陪伴,也能够有幸福的权利。”我觉得华文是一种美丽的文字,它赋予每一个字一种选择幸福的权利,比如“空”可以成为“间”的朋友,也能作为“虚”的伴侣。如同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自由,不只是伴侣,当然还有生活。孤独是一种超然的态度,不喜欢吵闹跟复杂的环境,享受孤独所带来的宁静的惬意。就似自幼在加州成长的威力樵子觉得过着那种“没有问题”的生活,就好像少了些什么。我想那是一种身在异乡的游子心情,但却在遇见他的小米之后,他再也不会觉得孤单寂寞了。这世界并没有什么改变,就只是有了一句话:“你是我身后第一百条河流。”幸福是不会因任何条件而存在的,哪怕是两个孤独个体的互相陪伴,因为天桥底下躺在旧纸皮上的落魄浪客从不会因为身边睡多一个人而欣慰,反而会因路人所给的援手而展露笑颜。

曾经看过一段谈着娇小女孩的综艺节目,主持人访问这些身高不及150公分的女人择偶标准,结果每个人的要求都是必须170公分以上的男人。威力樵子在那篇《阳光男孩》里提及每个女生心目中的理想典型是阳光男孩,皮肤有点黝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有点天真,喜欢户外运动,笑声爽朗,不拘小节,最重要的是幽默跟善解人意,还要会煮饭,甚至身高180会被优先考虑。诸多女生在多次恋爱之后,才发现天底下的好男人都没了。其实,如同威力樵子所说的,好男人仍然存在。就只是自身条件不好,不是矮就是胖,但却因为朴实的外在,所以最后都是具有责任感又顾家的好男人。只可惜,女生多数处在外貌协会所里,所以人生过得特别疲惫。婚前要保持形象,婚后还得保持身材,结果一生都活在自我压抑当中,非常可怜。

威力樵子在书中写道:有位西洋画家画过一幅《女人三温暖》,此画巧妙地在左边画了一个羞答答的少女,中间则是一个脱光衣服、热情奔放的妇人,而右边却是落寞的老修女。读到此处,我特意上网搜寻此画但却一无所获,我非常好奇那幅画的尺度跟意境,只可惜缘份未到。威力樵子说:“人生的旅途,我会和你一起走过,我会陪着你变老陪你走过人生的各种过程,陪你洗过女性的三温暖,陪你度过生命的起起伏伏,快乐与沮丧。”简单的文字叙述的爱情,这般平淡无奇,但却单纯可人。女人的三温暖,年少时的青春代价就是敢爱敢恨的暴走音乐,只是暮年将至时,所有的过往早已云淡风轻,徒留圆缺的月亮高挂夜空。此时,我真心希望生命之中的那一个人会带走我的羞涩,陪我发掘属于自己的魅力,再携手并肩那秋落的黄昏。

有些人的写作是渴望别人能在街上认出他来,但威力樵子的写作,就只是因为他害怕不能永远,所以希望把他与小米的回忆写下来。如同曾经的我,渴求下一辈子的相爱,所以把前生的爱恋雕磨出来,只希望老来的时候,能够与心爱的人共尝年少时所填满的疯狂。威力樵子说许多人工作的目标都是赚完大钱后自在乐逍遥,但写作不同。写作是没有终点的,所以他的笔杆永远在动,永远跟不上生命的节奏。但只要他还继续活着,他的笔就没有停歇的一天。我非常欣赏他的气魄,也期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样歌咏爱情,传颂世间美好。所以我想借此机会,许下一本小说的前奏,题名《丛生》,写一写浮生若梦。



《小米,我想跟你结婚》是一本极其美好的书,如同一场美丽的风景,在那爱情开始的美好,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很美,美得让人惊心动魄。但这种美好却有花期,会随着习惯而消减,会变得平淡、漠然。可是,曾经的曾经,那个存在的小米,依然在我心中充满幸福。哪怕我再也不会遇见威力樵子,但我愿意相信他与小米必定会结婚,必然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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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你还好吗?中山美穗! 一封寄往天国的信/张泽龙

文|张泽龙

亲爱的中山美穗:

你最近还好吗?

我现在大概可以理解你在《情书》一开场出席未婚夫藤井树三周年祭日,躺在雪地上的失落心情……因最近我也面对朋友相继离世的境况……

前个月因做针灸,第一次与老朋友的父母见面聊天,不久后他们去中国探亲,回来不久,母亲就感染肺炎告别人间……

上个月与我同岁的老同学妻子去世,我见证他们从相遇、相爱到生儿育女……葬礼上,老同学告诉我初中另一位属于“坏学生”的同学最近也去世,但那位同学对我挺好,有人欺负我会替我出头。

前两天与老同学“圣诞小聚”,知悉当年在台大读中文系的学姐日前病逝,单身的她,晚年饱受病魔折腾……

那天收到前同事短信,告诉我关于你去世的消息,心莫名有点沉。靠近岁末,仿佛有很多人会选择提早下站。

我在多年前看过你主演的《情书》,前后三次。当年观后很震撼,记住了导演岩井俊二,此后他执导的电影都没错过。

重看《情书》悼念你

你走后的第二天一早,我重看《情书》,通过如此的方式来悼念你。

你在片中分饰两角:渡边博子与藤井树。当然最深刻的场景是你在未婚夫登山罹难的雪地上大喊:你好吗?我很好!那应是大多数观众难忘的集体回忆。

当年与我一起观看电影的好友,不久后邀我去他家小住,带我到他父亲的胶园,我们站在山坡上模仿你一起高喊。我猜想离婚的朋友,应是对他那段被背叛的婚姻而呐喊,而我则为不会开花结果的单恋苦恋而呼喊……电影真的具有某程度的疗愈功效。

电影里,渡边博子恳求女藤井树回去当年未婚夫参加赛跑的体育场,拍下照片,她想通过影像多认识他留下的足迹。很久以前,我也做过类似的傻事:去当年曾欣赏与崇拜的人,到对方去过的国家,待过的城市,读过的学府,以及认识其朋友……通过这种方式去了解对方的过去。

电影的末端:女藤井树爷爷告诉病愈的她,庭院种了一棵为纪念她诞生的树,取同样姓名。女藤井树激动地拥抱该同岁同名之树。我想起泰南的朋友,他父亲是马共,在友谊村定居,后患癌病逝。他将父亲的骨灰埋葬在果园,并栽种了一棵果树。现那棵果树长得茂密高大,他体会到“庇荫”的意义。

电影里的男藤井树到女藤井树家,将日文版由法国作家普鲁斯特所写的《追忆似水流年》交给她,托她还给图书馆。她回到学校才知道对方已转校,那是她最后一次遇见他。很多年后,她才知道一个秘密:原来他在还书卡的背后画了她的画像……

《追忆似水流年》是意识流风格,充满作者的回忆,《情书》也尽是回忆场景:渡边博子对已故未婚夫的感情无法忘怀,于是写了一封前往天国的信,结果竟收到回信……后来才知晓回信人是未婚夫年少时曾暗恋与他同名同姓的人,而长相与她一模一样……

“死亡”与“和解”主题

当年看《情书》感觉浪漫唯美,现重看发现戏里探讨 “死亡”与“和解”的主题。渡边博子无法接受未婚夫的骤然去世,女藤井树无法接受父亲因肺炎在医院死亡,最后两人与自己的过去和解。

你知道吗?在你去世前两天,曾碰撞我生命的两人也先后去世:一是刘家昌,10岁看其电影《爱的天地》,戏中的歌曲永远都会哼唱,电影讲述患癌女主角在孤儿院奉献一生,它让我明白启蒙他人的生命的意义……

另是琼瑶,少年时读过其著作,看了多部由她小说改编的电影,因那属于“双林双秦”年代,而她的作品陪伴了好几代的读者与观众。

我对你的认知始于《情书》,也终于《情书》。

回忆很神奇,它能让已故的人 “复活”——每一次回忆,对方就“重生”一回。希望在天国的你一切安好,也希望在我生命告别的旧雨新知,在另一个国度也活得好好,而我会努力让自己活得比以前好……

你的影迷:张泽龙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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