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罗的海三国之爱沙尼亚】（下）

图/文郑秀兰（稿酬捐南洋基金）

世界二战结束后，许多欧洲老城都忙于重塑城貌，但爱沙尼亚（Estonia）的首都塔林（Talinn），却因缺乏经费无所作为。

小国家大城市恰因此意外保留了从前光景，由教堂城墙塔楼和大广场组成的战前老城布局，在古老鹅卵石街道上，再现了充满北欧情怀的往日景象。

从前，城市是一个要塞，东南西北城门设防，瞭望塔楼八方，高墙巍峨，进出严防。塔林毁了又建的城堡无数，旧城就有两个悠久历史的上城和下城，按贵贱分居。

上城居住着高官贵族，主教与神职人员，而富有商人工匠和自由公民则聚居下城，由两条平行街道连接，城墙护卫。

300年来，上城与下城法规泾渭分明，毗邻却相不往来，也禁止通商。

连接两城通道有宽长的长腿街（Pikk jalg）和阶梯陡削的短腿街（Luhike jalg），街名趣味盎然，无论长腿快步或短腿跋涉，都难以跨越守卫贵贱之门塔。长腿街有高墙围住，短腿街建有门楼。

傍晚，门楼布满铆钉的沉重橡木闸门关闭上锁，上下城界线分明，长腿短腿同样跨不出门。

紧闭大门意义深重，每年5月15日早晨，由上城首相从内敲响铆钉门，市长就从下城门背做出回应，大门应声徐徐开启，这就是塔林宣布节庆活动的开幕仪式，而1248年的这一天正是塔林在国际获得自治权的重要日子。

农奴要成自由人

从前，爱沙尼亚地主拥有农奴，如果农奴不堪生活折磨逃往下城，只要躲过一年零一天不被发现逮捕，就可获该城法律保护而成为自由人。

长腿街相当长，过去用于马车运货。根据传说，塔林建在一座英勇巨人古坟上，坟称为托姆比亚(Toompea)，也就是现今的上城。沿街而上，上城果然气派，总统府设在曾是宫殿的城堡，大教堂的富丽毫无列外属于贵族作派。

圆顶教堂内埋葬着众多名人与贵族成员，地面铺满墓碑，墙上挂满埋葬这里的家族标志和徽章，抬头落脚都是家族或个人的荣耀故事。

入口处有一块墓碑，据说是一位好色酒徒之墓，临死前有悔意，希望所有踏过他坟墓的人能够为他的罪恶祈祷。

上城5个圆顶的俄罗斯东正教堂显眼，它就是亚历山大·涅夫斯基主教座堂（Aleksander Neevski Katedraal），爱沙尼亚隶属于俄罗斯长达200年的历史见证。

执行死刑之地

往前走是丹麦国王广场(Danish King’s Garden)，据说当年丹麦在塔林战役中失势，突然一面白色十字红旗从天而降，丹麦兵士认为这是神迹而士气大振，由此转败为胜，这个标志从此成为丹麦国旗。

只是那里僧侣铜像没有脸，像幽魂一样让人惊魂。教堂外的观景台可以一览下城区景色，红瓦尖顶，塔楼与城墙，呈现着世纪本色。

步入下城区仅存的维鲁城门（Viru Gate），门外是新世界高楼大厦，门内旧广场独立于世。古老市政厅广场600多年来始终是个繁忙市场，曾经，这里商贩云集繁华喧嚣，街道货物拥挤，人流如织，买卖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一派平民生活热闹景象。

600年老药局

中世纪广场色调柔和如童话般美丽，鹅卵石街道商店毗连，咖啡馆餐厅精品店相互交错，每一家都让人止步观望，仿佛置身于迷幻时光之中。楼高处，静静悬挂着当年上下吊运物品的木制古老吊篮。除了欢庆活动，从前法令新闻公告都在此发布，同时也是执行死刑之地。

广场一角有一家经营了600年的老药局(Town Hall Pharmacy)，宛如熟悉的中药店，各种药材整整齐齐地陈列在抽屉和柜子里，同时也展示各种古老制药工具，一间可以买到现代药品的博物馆。

沿着曲折窄巷走去，经过一条狭长幽暗的石质隐秘小巷，这里从前是手艺工匠们劳作的场所，他们在这里默默传承千百年的手艺，称为凯塔琳娜通道，如今两旁是咖啡厅和小商品店面。

塔林上城下城各有精彩，巷子曲折但都徒步可即。

大小岛屿多达两千

爱沙尼亚海岸线长达3200公里，大大小小岛屿有2000多之众，散落在波罗的海粼粼波光里。

最大岛屿萨雷马岛（Saaremaa Island）因其美丽原始风貌而闻名，乘坐渡轮再越过穆胡岛（Muhu）的长堤便可抵达。

千百年来，海风掠过岛屿的原始森林，骑士来过，瘟疫肆虐过，苏联统治时期更是严禁通行的国界线，岛上风光因此没有受现代化发展的影响。

这里曾经是维京人和异教信仰的据点，村民世代凋零更替，村庄却还是那个村庄，石头篱笆茅草屋顶，自酿啤酒沁人心脾，木制风车依然是田园最美的风景。

卡利陨石坑湖

牧羊人教堂岁月太老，古墓草深，阴绵天色罩着早春的寒冷，勾勒出悠久时光的神秘画面。萨雷马岛不仅有19世纪的安哥拉木制风车公园，也因拥有世界十大之一的卡利陨石坑湖而著称。隐秘在树林中的陨石坑直径达100米，深达30米。

相传很久以前流星掉入气层，其中一块落在此处形成圆形坑，后来地下水填充，水位随季节更替而升降。虽然眼前只有树木倒影的平静湖面，但在从前陨石坑湖却被当作祭祀圣坛，赋予了浓厚宗教色彩，也是当地神话传说的起源。

萨雷马岛旷野孤独感

最后来到岛屿首府库雷萨雷，城市悠闲谧静，爱沙尼亚保留最完整的中世纪石头城堡是城市亮点，堡垒面朝大海四周有护城河，城堡内设有博物馆，见证了岛上复杂而丰富的过去。

萨雷马岛的海韵和原始田园，予人世外旷野的孤独感。教堂，风车或城堡遗世独立，是个适合静思的好地方。

波罗的海三国土地相连历史相似，文化却因民情而有了相异特质。虽然三国抹不去苏俄时期统治的痕迹，但宁静宜居的立陶宛景色如画，拉脱维亚则拥有西欧繁忙的大都市氛围，而爱沙尼亚深受北欧文化影响，展现出其独特的风格和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