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事

舞台剧二次创作
同样有侵权争议

由贺世平改编的《三个小孩》讲述大马华人在这片土地上的生活面貌,深受观众喜爱。

前阵子发生的台湾网络红人谷阿莫侵权事件不但惹起争论,也引起了民众对关于“二次创作”是否侵权的好奇心。

自由无极限的网络世界是最容易侵犯版权的温床;不过,大马电影与舞台剧导演贺世平要提醒各位,舞台剧的二次创作也会引来侵权争议,严重的话,甚至会惹官司上身!



凭着“浓缩电影”成名的谷阿莫被片商提告侵权,而谷阿莫在回应这起事件上,辩称“X分钟看完XX电影”系列短片属二次创作,并符合著作权合理使用原则。话虽如此,也不代表无需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贺世平指出:“在网络上流传的二次创作作品,比如视频、图片、歌曲或音乐都潜藏着侵权危机。拥有正面内容的作品可能平安无事,但如果是恶搞内容可能会引来法律追究。”

“很多网友都喜欢以国家大事或社会新闻借题发挥,创作一些恶搞作品,我不否认有些还蛮有创意的,但倘若版权拥有者要追究的话,那就得承担法律责任了。”

舞台剧的二次创作与其他文艺作品的再创作无异,皆是以已存在的各种艺术和著作作品为基础,加以改变、改编、加添新创作或以其他形式进行创作。

原创和再创作,差别在于从零开始和重新包装。原创的发挥空间很大,却是最难的,因为故事内容和人物都还未形成,思考从何下手需费很大功夫。



关于利与弊

目前是新纪元大学学院戏剧与影像系系主任的贺世平,多年来从事影像制作与舞台剧编导,同时也拥有丰富的教学经验。他曾多次获“戏炬奖”提名,并4次夺得最佳导演奖。

他擅长驾驭经典,所执导的二次创作舞台剧为数不少,其中改编自本地编剧廖培珍原著剧本的《三个小孩》,从2010年至今在全马已上演累积逾100场。

关于二次创作的利与弊,他说:“二次创作的利在于,无论是从人物或剧情下手,它已经有一个基本的故事线,编导可以选择改编或按照原著版本排戏。另外,观众对原著的人物已经有一种熟悉感,会不知觉地投入感情,好像早就认识剧中人物一样,对丰富观众的情感有很大作用。简而言之,二次创作是最方便的,而且依然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至于坏处,只有一个,即版权问题。“不要以为舞台剧不会有版权问题。肯定有的,只是看版权拥有者是否要追究,如果事情搞大了,最坏的结果是吃官司。”

教育新一代重视版权

在谷阿莫侵权事件新闻爆出后的隔天,又有一单关于武侠小说大师金庸控告《此间的少年》作者江南、出版公司和销售商侵权的新闻。该故事背景为宋代嘉佑年,借用金庸小说人物名字,讲述在北宋汴京大学,乔峰、郭靖、令狐沖等大侠们的校园故事,引起金庸不满提告。

贺世平认为,侵权存在灰色地带,侵权者还是可以“打制度擦边球”。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侵权罪名是否成立?法律赋予原创者的权益有多少?有些二次创作的作品可获豁免,亦有些作品跌入灰色地带。

“文艺作品的改编可以不同方式呈现。如果未获得版权许可,把一部小说改编成电影,这是直接利益冲突。如果把一部电影改编成一出舞台剧,算是无直接利益冲突,要是真的被控告侵权,还是有辩护的可能,前提是需视有关版权条例的条文记载。”

他坦言,舞台剧二次创作有时会碰上侵权问题,但很多时候都是不小心忽略或逼不得已,绝不是故意的。

更小心处理

他记得早期刚加入新纪元大学学院时,学生排演了一部出自台湾剧作家金士杰的作品《荷珠新配》。他们兴致勃勃巡回公演后,才惊觉从没提过原著作者!“如果原著作者真的要追究是避无可避的,只是不懂跨国官司要如何打……”

自此,每每举办舞台剧演出,他就更小心处理版权问题了。有次,他们使用香港剧本《聊斋新志》,事先已知会原著作者,该作者看在他们是学术机构的份上,也顺应要求收取低价版权费。

寻找原著人谈版权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尽量先联系版权拥有者商讨版权费的问题。问题是,有些演出是学生的毕业制作或功课,根本没有预算可以付版权费,所以我们会要求对方不要收费太高。即使有些剧本结合了学生或导演的创作,但内容依然有原著的情节、对白和角色,版权费还是要付。”

上述“如果可以的话……”是怎么说呢?原来,你有心要付版权费,也不一定找到人,这是最头痛的事。如果是本地作者还说简单,如果是国外作者就麻烦了,不仅无法及时取得联系,有时还得玩寻人游戏。

先不说远的,说新加坡就好了。贺世平曾经为了取得版权拥有者的联系,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拼了命地找联络。当时演出时间确定了,可是版权问题一直无法解决,他非常担心。

接近演出的前几天,他终于联络上对方,可对方的反应却是“你们怎么那么迟才通知我?”这个回应令他感到非常无奈。幸好,他们最终还是谈妥了版权费,剧团才可安心演出。

学术演出更要谨慎

不过,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有次使用的意大利剧本《绝不付账》就棘手极了。当初决定采用该剧本时,原著作者还健在。由于担心语言不通,他便透过面子书询问曾经演过该剧的台湾和香港剧团有关版权的事宜。可是,演出的日子越来越近,还没得到任何回覆。

“后来,我找到剧作家的面子书专页,就直接留言询问版权事宜。几天后,我收到回复说他们会再跟我联系,就没了!完全没提到关于版权的事。我很担心,但能做的只有等待,直至到公演那天依然无声无息,我们只好敢敢开演。

“公演过了几个月后,某天我收到来自香港剧团的回覆,文中提到他们每场的版权费是600欧元(约2800令吉)!我一听就吓呆了……这是以每场计算,我们一共演了8场!约在几年前,有关剧作家逝世了,版权不懂归谁,所以现在暂时还没被追究。”

在教学的过程中,他经常提醒学生有关版权的问题;尤其是以学术机构的名义演出,处理版权的问题需要更加谨慎。虽说可以赌一把,敢敢混过去,但这对艺术界和教育界而言都不是一个良好示范,他希望透过教育让新一代重视版权的问题。

满足感与挑战

相较于原著版本,二次创作确实较容易着手,但相对的满足感也不大;也就是说,改编占大比例的二次创作,同时获得观众喜爱,才令贺世平有最大的满足感。

原著改编的最大挑战是——观众的反应。基于所采用的原著作品一定是经典之作,所以改编版本铁定会教人有所期待。改得好,将再创另一经典高峰;改不好,批评、辱骂一浪接一浪。

经他改编的《三个小孩》是一个成功的例子。内容大约改了80%,只采用原著版本的内容形式和少许情节,算是一个全新的故事,但依然深受观众喜爱。

“原著作品在大马戏剧界取得傲人成绩,所以我在改编时很有压力,因为很多人会把两部作品作比较。原著剧本的呈现方式较高层次,而我的改编剧本则较通俗,以华教作为故事线,两者间有很明显的差异。

“一般观众可能会比较喜欢我的版本,因为比较通俗、容易明白;然而,剧评人可能会认为改编版达不到原著的高层次。其实,我想透过作品表达的是小市民的生活故事,不需要把剧情弄得高层次,好让观众容易接受,也能领悟其中至理。”

培养丰富的想象力

要排演一出戏,先有剧本是常理,但贺世平经常是一边排戏一边写剧本。“因教课的关系,我通常是以演员的数量和特性来挑选剧本。一般上,选好剧本后,剧团就先用初版剧本开始排戏,我会在过程中阅读相关剧本的史料和书籍找灵感,不断地把内容补充进去,直到接近排演尾声,完整版的剧本才诞生,哈哈!”

他强调,二次创作需要对原著故事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就像了解一个人要读懂他的心一样,创作也需要读得多、读得细腻,才能培养丰富的想象力,进而提升故事的味道。

贺世平有一个怀了十多年的梦想,即制作一个金庸小说的武侠舞台剧。他希望这个构思能够在明年实现,不过必须先处理版权问题。

为什么那么难实现?“特技太多了!像是一些武功,如飞天遁地、掌风、降龙十八掌、轻功等,要思考如何呈现,再加上预算有限,难度就更高了。”

贺世平表示,二次创作往往涉及侵权问题,必须小心处理。
谷阿莫侵权事件引起网民对二次创作的热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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