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彼岸

“黑,看不到”,歧视吗?

法理探思:吴德福

“黑,看不到”,歧视吗?

歧视与否,其实不在于表面语言或文字,而是歧视的起心动念。心念是看不到的心所。但是,环境因缘可以堆砌出歧视与否的心念。

阿杜刚从著名的海滨胜地回来。

“黑,看不到!”他的朋友阿都见到,开头第一句这么形容。

从海滨回来,皮肤晒得黝黑等环境因缘堆砌出阿都的心念:阿杜皮肤晒得黝黑。这一句话没有一丝歧视!

首相署部长达基尤丁在国会动议撤换国会遴选委员会成员时,行动党峇都交湾区国会议员卡斯杜丽质问国盟政府为何没有女性代表,反观希盟政府有一名女性代表,即班丹区国会议员旺阿兹莎,这时巫统华玲国会议员阿都阿兹突然抛出一句“黑,看不到”。

这一句“黑,看不到”,歧视吗?

卡斯杜丽认为这是肤色歧视!

阿都阿兹坚持自己不是种族主义,他以自己也是(肤色)“黑”,他之后解释,如果太黑,可以在脸上涂粉。

“我不是说你黑,我自己也黑。难不成黑也会成为课题?”

阿都阿兹发出这一句话时,环境因缘是那些?

“我不是说你黑,我自己也黑”,他那一句话“黑,看不到”不是说卡斯杜丽肤色黑,而是卡斯杜丽那一区太暗了?疑点归被告,算他的念头乃“那一区太暗了”。但是,阿都阿兹没有好好在这一点作更清楚的解释,也没提出若被误解为“卡斯杜丽肤色黑”而形成无意的冒犯,愿意道歉收回。相反地,他接着说“如果太黑,可以在脸上涂粉”!

具肤色与性别歧视

这一句环境因缘“如果太黑,可以在脸上涂粉”,显示阿都阿兹的第二个起心动念:“卡斯杜丽皮肤黑;如果太黑,可以在脸上涂粉”,具有肤色歧视、性别歧视!

阿都阿兹并没有在发出争议性言论当天撤回“黑,看不到”及 “如果太黑,可以在脸上涂粉”。

他是在第二天部长回答环节前,在国会议长的指示下,撤回有关言论,并致歉。他解释他坐在那个区域有两年,由于灯光不足,显得该区域太暗,以致在该区域的国会议员在发表言论时,无法获得议长关注,因此才会发表上述言论。

就第一句“黑,看不到”,阿都阿兹的道歉解释是可以被接受,以表达他没有肤色歧视,而是指出“那个区域灯光不足,太暗”。但是,这个解释无法漂白“如果太黑,可以在脸上涂粉”起心动念里的肤色和性别歧视!

阿都阿兹发出的第二句其实由我执牵动:“我”不道歉!“我”那能向政敌道歉!因于无明的心理状态,原本无意歧视,却在自我保护的心理反应之下,抛出了肤色和性别歧视的“如果太黑,可以在脸上涂粉”!

不当得语言伤害身心

不当得语言文字,具有伤害身心的力量;伤害的业力,足以牵动回应的心行,产生业果。因此,五戒十善规定不妄语、不恶口、不两舌、不绮语等,以守护发出语文的根门,避免对他人造成身心伤害!

从阿都阿兹的例子,尽管他可能无意歧视,但是在不自觉中,受到无明状态的自我保护心所牵动而发出歧视的另一句话!

这是大家应该看清楚的教训!

这是我所看到的真相:这一起事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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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彼岸

入世佛教·人间佛教/吴德福

法理探思:吴德福 

入世佛教认为世间的苦难(Dukkha)乃建制的问题(Institionalised)。根据此根本理念乃要解决苦难必须从建制着手;比如医疗服务崩溃,就要找出祸首,找出问题源头,在根本上解决它。

人间佛教的理念是,苦难的解决办法是协助受难者,如捐点医药费或捐点医药物品什么的。

入世佛教认为人间佛教是弥补建制的缺陷,间接助长建制的继续腐烂,继续衍生苦难。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制造困难的帮凶(借用Sulak. Sivaraksa的话)。

人间佛教认为入世佛教太理想,不实际。

是故,佛教长者拿督洪祖丰居士打蛇随棍而有所询问: 你走哪一条路线?入世佛教还是人间佛教?

我探思,检阅自己的想法。我发现,我不太理会过于理论的人间佛教,抑或入世佛教。人间,抑或入世,不能让理论束缚佛教佛法解除众生苦难的活泼性。历史中的释尊,其建立的僧团制度,也以灵活处理为要。若理念成为约束,释尊当会舍弃阻碍的教条,改以有效处理的方法,才有许多针对性的方法 (北传称之十万八千法门)。

灵活有效 才是方策

于我,人间,抑或入世,一旦是障碍,当舍而寻思,落实有效的针对性方法。在地球上,求其那一方净土法门,都不是当下处理地球苦难的方法。我信仰的人间佛法,以有效处理和解决地球众生苦难:政治制度是障碍,就算所谓的佛教国家,也要示威抗争,争取有效的执政。我当然理解因缘的约束,故无法推翻不良政治,那当争取有限空间,动用资源去解除地球众生的苦难。故,人间佛教,入世佛教都不应成为教条,约束行动策略。自我约束的人间,抑或入世,都不是释尊的方式。我所言及,人间或入世的中心原则,灵活有效,才是方策。绑死自己,怎会是寻求解脱苦难,包括生死!

也是佛教的长者,黄学海居士,则请教这是那家定义的人间佛教,抑或入世佛教? 拿督洪祖丰居士前此曾论及佛青受不受到印老人间佛教思想的影响。

我探思,再想一想。

人间佛教,与入世佛教,乃学术研究的自我定义,方便解释历史现状,以能写成论文,整理方向。学术研究和社会实践的差别在于此。对此诠释之工具,无须费神追究出自那家。学术研究的,继续容他们学术研究,也有好处,厘清社会实践的盲点。社会实践有学术研究分析,当能整理方策。我一向看看读读,比较在乎不断改良的社会实践,有部份当感谢学术研究。出自那家,不是重点!

社会实践 非治学研究

佛青受不受到印老人间佛教思想的影响?影响是有,只取有功能性的。佛青是社会实践,非治学研究。我们人力有限,不容浪费资源。在最有限的时空,达到推动大马佛教社会的改变。老实说,为了满足部份无用的安排做法,是资源浪费。若有出席当年的佛青代表大会,就能体会那是怎样的人间佛教,抑或入世佛教。治学研究提供理论,社会实践当依因缘达至目的为重心。

我们要的是改善的成就,当取有用的部份,舍弃无用。也正因为如此,佛青当年对一些所谓人间佛教的部份做法,有所批判,是自然会有的发声,毕竟大马佛教人力物力资源有限。我参与佛青,领导过佛青,很是清楚治学研究,和佛教社会改良,有实践上的差别。我们不拒绝研究,指出佛青之不足,但也不做花巧门面功夫。这是我的体会。佛青们有没有这体会? 问佛青!

根据拿督洪祖丰居士,学术研究者往往在观察实际的实践后整理出自己的理论,若以理论来约束实践,恐怕本末倒置了。

所以他的问题,其实是一个 catch! 佛教讲缘起中道, 实际行动看缘起思中道, 不是简单的是非题。只不过他也观察到, 一些从事人间佛教的组织, 几乎都彻底谢绝入世佛教。 

我个人认为,这就是实修的差别。个人有资质差别,要修道有得,后来的改善调适,很重要。组织也有资质差别,要有效救度苦难,改善调适,一样重要。裹足不前,抑或壮大扩展,抉择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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