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彼岸

总有莲花随侧在旁——我们的Blur Blur安娣,罗玉萍

法筏渡江:薛振荣(前马佛青总会长)

我比较喜欢称呼你为“Blur Blur Aunty”,因为你总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还记得那是2008年,我是马佛青总秘书,你是署理总秘书,我们都第一次上任。你负责职员的薪水支出。

第一个月,过了应该发薪水单的期限。“我花了整半天,还是不懂怎么计算”你说。我非常讶异,因为对我而言,这只不过是10分钟就能处理好的事。“交给我处理吧”“我不要。我要学会怎么计算。你不可以阻止我弄懂那是什么。”

Blur Blur安娣,你是blur,你是对一些事懵懂,可是你对人的感情,却是非常细腻。你总喜欢在紧绷的会议期间,突然带领大家唱你喜爱的法国梅村歌谣——“Breathing in, Breathing out,”那几首歌谣,那几个动作,还有大家的欢笑声,我至今历历在目。

所以,那两年,幸好有你这副手,我处理“理”的,你则负起“情”的部分。

应该是2004年的某个周末午后。我收到一通来自国外的电话。“振荣,我是玉萍啦。我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回国。你记得预留马佛青大专委员会的一个理事位子给我。不要抛下我噢。”从回国后,你一直担任马佛青不同的职位,至到超过40岁才卸任下来。

从不拒绝被赋予任务

Blur Blur安娣,你是blur,你是对一些工作毫无方向感,可是你却从不拒绝被赋予的任务,不论职位与身分。而且,你还是4个孩子妈。但我想,你在承担起佛教工作时,也没认为4个孩子的妈跟大家在一起工作,有多么伟大。你比我们许多人都多了一个身分,你比我们许多人需要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完成工作(家庭、工作、学业、佛教),你,却不比我们少做一点。

你是大马佛教界的女性楷模,也是佛教徒积极推动佛教的榜样。

2016年,你40岁(噢,透露了你的年龄)。你还可以再承担多一届的理事,可是你告诉我,希望把下半生的时间,多留一些给家人与孩子,也让自己在博士学位方面取得成就。后来的后来,你拗不过我的要求,继续在马佛青完成最后一次的使命。2018年,我们一起从马佛青卸任;2019年,我们在马来西亚佛教发展基金会继续出发。我知道,你仍旧没忘记家人,也一直耕耘你博士学位的梦想。

Blur Blur安娣,你是blur,你是自认毫无大志,甚至有时候也搞不懂我们在谈些什么大方向,可是你却对你的梦想与信念非常坚持,甚至坚毅不懈去达成。你说,中学毕业后,靠自己完成大专学业。你也只身长途跋涉,到法国偏远乡区梅村,追寻一行禅师的教导。你知道在公共议题与跨宗教交流上,佛教不能缺席,所以你好几次,毅然代表佛教界作演说与分享。

你的坚毅、认真与热诚,告诉我们: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行文至此,我突然想到你早期发电邮的署名,都会加上 Lotus For You,以莲花来祝福大家,清净无诤,福智增持。如今回想你过去与人的互动,彷佛看到你都是在口袋里,随时放着一朵莲花,准备为大家带来清凉与法喜。

安娣,不管未来怎样,我们是非常珍惜认识你,与你互动的那段日子。你的坚毅、你的随和、你的用心、你的亲切,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Lotus Fo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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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彼岸

粉尘大海 思念成云/吴德福

【悼念李励章特辑】文:吴德福(前佛请总会长)

(吴德福妻子李励章居士日前感染冠病去世,他在面簿书写了思念妻子的文字,字里行间除浓浓的思念,也有佛法的体会与熏习,特整理分享予读者)

 

妳走了。那一天,我和两个女儿尚明尚好到停尸间认妳。妳安祥的样子,和那天我紧握妳手,送妳入院的样子,一样地平和。看没了呼吸的妳,儿子尚乐接受不到。我向妳说了一些话,很家常。两个女儿接着和妳家常。

再后来,我们送妳到怀恩园温暖一翻,把具体的体相,热成可以粉尘于虚空的状态。

在妳头刺痛的第二天,妳的挚友丽婷火化的骨灰撒海。妳对我说,妳走后,也会是粉尘撒海。我形容妳是日光浴吧。

二三十个日子后,妳真的粉尘撒海,拥抱整个大海。温热火化,粉尘入海之后,我的挚爱,妳哪里去了? 妳曾说,要欢喜快乐地走向光明。所以,妳将会日光浴! 

接近码头,天空下起微雨,许是让空气清凉。宗平法师和另一位尼师抵达之后,雨停了,风和日丽。尚好抱着妳的骨灰上船,我们参与了这粉尘撒海的仪式。在诵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之下,船驶出了海口。

妳到底会去哪里? 不清楚的佛教朋友,祝妳往生西方极乐净土,一再合掌称念阿弥陀佛。我清楚知道这不是妳熟悉的方向,平时我们偶会陪着北传佛友诵弥陀经。但是,我很肯定这不会是妳的方向。从来都没有这个死后的方向。

应会回到人间

妳的思想很人间,妳的生活很人间。地球人间虽然苦乐交织,我清楚知道妳很享受人间的学习,也很享受在人世间,快乐精彩地帮助熟悉的朋友和不熟悉的人们。妳也不是很强地会往生兜率天的那一类。我想,应该是会回到人间。

既然妳将再来地球人间,那诵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号,肯定是对的。

既然妳乘愿再来,那妳会来到什么地方? 等待与妳在地球人间的重逢。等待投生后的妳长大,那时我不是很老态?我想我们不会是一个靓妹和一个老阿伯的重逢吧!

当然,我们再重逢的确认会是很清楚的。这是妳我之间这一辈子在这地球最初相遇的熟悉亲密感觉。只我们清楚。

但是,没有妳的日子,我得怎么样? 

白云化雨继续存在

那一年,妳带尚乐参加一行禅师在波德申的生命营。妳提到那死去小猫的女孩,问一行禅师该怎么办?禅师说猫没有离开,它有时是天上的白云。白云化雨后,水继续存在,从云变成雨露。所以, 有时,那离开的猫,会是杯中的茶。这是很深邃却简单的解释。

生不是不存在的事物开始存在。故,死也当然不是存在的事物停止存在。没有任何现象能从一无所有中开始存在,也没有任何存在的现象能变成一无所有。

云没有死,它只是变成了雨。雨没有生,它只是云的变化和延续。

噢!我知道在重逢之前,探望妳的地方了。

所以,妳决定粉尘大海,妳有时在海中,有时蒸发成云,偶时是绿叶吸纳的雨水,滋润山林。当人们汲取山泉冲茶,妳会是杯中的茶水。我知道了,举凡有水之处,就有妳的蛛丝马迹。

想妳的时候,傍晚看云 ,或者去海边看海。不然,就喝喝茶!

两位动人的女性

妳与罗玉萍是两位动人的女性,已经多少次交会,却是最后一次的携手合作,用爱动人心。

每每你们互动舒展时,我是护持的侍者。你们第一次的合作在马六甲武吉坡浪(熊岗) 新村。在吴清松的介绍之下,玉萍邀请励章,为拉曼学院下乡服务计划的村民主讲亲子两性关系。那一次,我是服侍的司机。

最后一次,玉萍在雪州的一个会展中心,主办“光头与癌症” 的善行活动,邀请励章分享当年儿子患癌的经验。

过了大概一年,书优令慈往生,玉萍到来致祭,特早到我家拜访。你们同在的时候,我只是听的份。很大部分时间,我走开,让你们天南地北,母女,抑或姐妹的平和交流。

玉萍风格平和,柔软动人,推心力量却源源不断,川流而不息,总能温婉地让四周的人塌地死心地出来服务众人。妳又是另一种风貌,妳少一些玉萍的柔和,却多了激励人心的鼓舞。妳讲话有深邃的力量,气场如海,动作连绵似一波接一波的海浪。她的每一波力道,不似玉萍连绵,但是每一波力量虽不连续,却在传送给听者,强大力道,自成属于那人的一浪,让此人自造心波,服务众人。

去年行动管控令在八九月解除时,我一家上Penarik 度假。那一天,玉萍在Machang训练脚车。Penarik 和 Machang接连交合。你和玉萍都知道彼此的同在,却没有见个面。

后来不久,玉萍肝癌往生,乘愿再来。日前,你因冠病往生,感觉也同样再来地球人间。

我在想,你们宛如这一世的母女,姐妹关系如此亲密,再来,或许会在一起。

思想至此,内心感觉浪漫,思绪飞远。祝福你们,我都喜欢的光辉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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