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彼岸

I am sharing “1972年的小提琴” with you

他们那些像梦一般的故事(之十)

如是禅林:苏悦

圣诞节,总让我想起我以往一些天主教会的朋友,不多,就是曾经在我生命里出现过的那几个。

2000——千禧那年,我领受洗礼成为天主教徒,我依稀还记得在圣约翰天主教堂的那一天。我穿着白色长袖衬衫, 一条黑色G2000的窄身西裤,在母亲和两位同是天主教徒的好友,及众多参加当天弥撒的教友的见证下领受洗礼。

N是我曾经非常要好的朋友,因为常在教会碰面,我跟他的家人也非常熟络。他的父亲是教堂委员会的主席,知道我对天主教有兴趣,常常鼓励我多了解《圣经》, 后来也主动建议为我的受洗作保,成了我的教父。

教父是一位非常虔诚的天主教徒,他个子不高,因为是葡萄牙人,肤色特别黝黑,可是却一脸慈祥。原以为受洗那一天,他会是我主要的见证人,陪同我接受洗礼, 却没料到他因为患上癌症,在11月6日,同是我生日的那一天离开了人间。

也许,他早料到自己捱不到我受洗的那一天,而选择在我生日的那一天离逝, 是想让我永远记得他祝福我得到重生吧!? 

看着他送给我的小提琴,不免让我想起他卧病在床,痛不欲生的那一段日子。他和我一样喜爱小提琴音乐,却一直没有机会学习小提琴,因为心存遗憾,而将他在很多年前买下的一把小提琴送给了我,鼓励我学习小提琴,让我代替他完成他的心愿。

后来,我真的有认真把小提琴学好,心想一定要在他离开以前,能为他演奏几首圣歌,为他祷告,也为了满足他的心愿。我庆幸自己做到了,满了他的心愿,也完成了我学拉小提琴的意义。

人与人的缘份确实奇妙,总有一些人会走进你的生命,你的心里刻下一些抹不去的记忆。

我在想,如果他还在,有他持续的引导的话,我应该还会持续留在教堂,在《圣经》里悟出真理,或许,也不会有我后来改信佛教的可能。

能让我们悟见我们本然完美的灵魂,和发掘无私的爱, 才是依止宗教的意义。不论我们追随的是什么宗教,生命能得到觉醒和重生才有意义。

我生日当天离逝

也许,他选择在我生日当天离逝, 获得重生,也为我留下永远的祝福,希望我也能够得到重生。

在圣诞节的这一天,百感交集,打从我信奉佛教以后,很自然的,和信奉天主教,曾一度走得那么近的挚友们渐渐疏远,不再联系。

我真有一股冲动,想拿起那一把1972年制造的小提琴,为他们奏上一曲,感谢他们曾经那样爱过我。奈何,小提琴的弓毛己断,拉不出完美的琴声, 而我,也忘了如何拉小提琴, 唯有以心弦为他们弹奏我们都喜爱的圣诞曲——噢!圣善夜 (O Holy Night)。

原来,教父当初送给我的小提琴的制造年分,和我出生的年分竟然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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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彼岸

“轮回”还在吗?/苏悦

如是禅林:苏悦

电话铃声向起,以防又是一些不明来历,试图诈骗的电话,接听后,我故不作声, 等对方先开口。

“喂……请问是Samsara Cafe吗?”

“喂……”我顿了一顿才回说:“嗯……Samsara Cafe 已经不在了!”

她好像没听清楚,还是不相信,想再确定:

“是没开吗?”

“不是!是很久以前就结束营业了!”

“是吗?我还以为搬去别的地方了!”

“不不,是不在了,都10年了!”

她的声音散发淡淡的恍然,和几许失望。

“噢……”

我和她没再说什么,在片刻的寂静中,各自按下手提电话的红色键,结束了隔空的对话。

食堂也是禅堂

“Samsara Cafe”是我和母亲一起经营的“轮回小馆”。在许多人的眼里,它曾是一家另类的温暖食堂,也是能抚慰心灵,感受宁静的禅堂。

它仿佛是久远的历史,画面愈见模糊,没有刻意回想,也就那样逐渐烟消云散,任由无常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10年后的一通电话,曾经熟悉的“喂,是Samsara Cafe吗?“让我觉得如此陌生,不假思索的回说 :“不在了!”

轮回真的不在了吗?

如果轮回不在了,涅盘是否真正存在?

回眸观照,沉浸在“轮回小馆”的那几年间,确实没有白白度过。在那里,我和母亲与好些好人结下了善缘,更也结下了习佛修行的殊胜因缘,不论间接或直接,我们和好些顾客接触了许多善知识和慈悲为怀的上师。

曾经无数次被问为何把小馆取名“轮回”,我当时还真想搞懂涅盘就在轮回里的真正含义。

的确,在那间貌似心灵空间,甚至更像禅堂的小馆里,我们各自皆经历过人生当中各式大小的艰难,也共同在佛法的加持下,让心灵得到抚慰, 以及朝往解脱的道路。

欣慰10年后,竟然还有人惦记不复存在的“轮回小馆”。

我想,不复存在的母亲也一样会为此感到欣喜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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