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我不是讲他们啊!/许国伟

这个笑话,相信大家不会陌生。

有个人请客,4个客人当中有3个先来了,另一人迟迟未到。

主人心里很焦急,就说:“怎么该来的还不来?”

一个敏感的客人听到,心想:“该来的没来,那我是不该来的啰?”一气之下便告辞走了。

主人一看,急了,赶忙又说:“怎么不该走的,走了呢?”

另一个客人听了,实在坐不住了,气呼呼地说:“不该走的走了,那我这没走的,是该走了!”于是又走了。

主人急得满头汗,急忙解释:“我不是讲他们啊!”

最后一位客人听了更光火,说:“不是叫他们走,那就是叫我走啰!我还留着干嘛?”

说完,直接离开了。

这个笑话,我们总是用來笑话不懂说话的人。事实上,故事里这位主人更大的问题,不只是不懂说话,而是他不知道又或者不认为,自己说话出问题的原因。

没顾虑他人感受

这就让人想起前任旅游、艺术与文化部长,也是民兴党西加麦州席候选人莫哈末丁最近两段跟“做戏”有关的言论争议。

第一个,是指2013年的苏禄军入侵拿笃事件“做戏”;第二个,是指控对手用疫情恶化來吓选民,甚至在投票时假装晕倒“做戏”來阻吓选民投票。

面对批评,莫哈末丁强调,政治演说视频是遭人断章取义,事实上,他无意侮辱我国保安部队,若其言论引起保安部队的不快,他愿请求原谅。

其实,就像笑话里的主人一样,他那句“怎么该来的还不来?”是对他想讲话的对象说的,但他没顾虑其他听到这番话的人的感受。

莫哈末丁讲拿笃事件,他是对当地选民讲。他讲了一堆他认为当地人应该会受用的话,或者他自认幽默的话。

可是,现在社交媒体发达,政治领袖演讲的话,不只是当地民众,其他地区的人也会听到、看到。这些话听在其他人耳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当別人感觉已受伤,你再急着说“我不是讲他们啊!”,或者“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问题是,別人听了你之前的话,心里已有气,你这番急着的解释,能获得多少他们的信任或谅解?

更何况这解释还是老问题,只是从自己角度出发,没考虑听话的人的感受。

莫哈末丁在做部长时,虽然民调指表现差劲,但他自诩KPI接近100分;他月入5万但申报财产仅9338令吉,他说自己名下只有一辆摩托车。看来他也是习惯讲话自信满满的,自己讲了自己满意,没什么考虑别人听了会不会额头三条线。

在选举期间,本來政治领袖的一言一行都要格外留意,这种非常时刻都要谨言慎行,不好自信到自满,就像笑话里的主人一样,把客人都气走了,还在纠结“我不是讲他们啊!”

反应

 

灼见

笑话过敏症/周若鹏

对于取消莎鲁查安娜工作准证的事,我刻意延迟一周谈论,这个延迟本身就是一种悲哀,因为我已不相信能安全地讨论事情。莎鲁是新加坡脱口秀演员,原定上周六来马演出,我要去看的。但演出前两天,政府取消她的工作准证。

我愤怒并不是因为我喜欢莎鲁,我对她的印象还好而已,而是昌明政府腰斩演出的原因:有人为她一则2018年的视频报警,内容触及清真认证,涉嫌冲撞3R,于是惊动了海外艺人表演与电影播放中心委员会(PUSPAL),有杀错没放过。

打击言论和思想自由

莎鲁没泰勒丝那么红,此事未引起广泛讨论,但依我看亦非同小可,严重打击言论和思想自由,进一步破坏国际社会对大马的信心。

其一,政府腰斩了一个它原先审核过、批准过的表演,莎鲁也保证了不碰3R;然而在她表演之前,并未犯错的情况下,政府仅仅因为几个人报案,因为那几个人的狭隘观点,就否定了莎鲁以及两百多个购票观众的权益。

其二,那则受质疑的视频,根据承办演出的脱口秀公司执行总监潘志豪(译音)所说,居然也是PUSPAL于2018年审批过的。PUSPAL没有挺身而出维护自己过去的决定,等同表示其决定没有重量,无可依据。仅仅两人报警,都还没结案,PUSPAL 就急着否定自己。有此先例,连已获得的准证也可临时取消,海外艺人哪还敢来?本地公司谁还敢承办演出?

莎鲁不能来,脱口秀公司临时召集一众本地脱口秀演员撑场。该公司接受退票,不退票的就来看新的表演吧!半数人退票,半数人支持,我属后者,看了一场精彩演出,更动人的是看到本地演员互相扶持的情谊。该公司依旧蒙受亏损,错不在他们,但没有人补偿他们的损失。

本文刊出的前一天,是我自己的脱口秀《猛男是如何炼成的》演出。我是个小角色,也没碰“敏感课题”,照理说没人会对付我的——但莎鲁没犯错也一样遭禁啊!

连说笑话都不允许,让你联想起哪个国家?我不想影响辛苦筹办的演出,故延后发表意见。

你看到这些昌明措施造成的寒蝉效应了吗?我无法全心信任政府能保障我的言论自由,这就是悲哀。同是这天,得知《当今大马》的专栏作家Andrew Sia因批评玛拉事件受警方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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