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狮城国家机器的“出席”与“缺席”/廖珮雯

去年新加坡建国总理李光耀逝世,在网络发表不敬言论的异议少年余澎杉,被控在去年11月在网络针对宗教发表不当言论,被控涉嫌伤害宗教情感,同时也不遵守警方指示,没到警局报到。

阅读余澎杉相关出庭面审的新闻,可感觉新加坡当局利用国家机器对个人打压的强劲力道。新加坡以高效著称,面对异议分子,也高效管制及打压,充分体现新加坡作为“先进国”的高效率。



在以人民行动党掌控的国家机器下,警方、法庭、关卡,都有效协力禁止余澎杉出国,发出逮捕令,控上国家法院。

人权律师缺席

在白色恐怖下,新加坡没有出现人权律师,为余澎杉打官司,余在面审时选择自行抗辩。据悉,余曾委托律师,但没有一位愿意代表他出庭。

余澎杉面对的是言论罪,有如清代文字狱,因发表触及政治当局的敏感话题而入罪。不同时代的不同言论,随著政治当局的意识形态而决定何者正确、何者敏感。说到底,这是根据权力来决定的罪行。

在现时的新加坡,发表宗教相关言论是会伤害教徒感情;针对政局犀利点评,以黑色幽默和讽刺手法戳中政府弱点,是一种“侮辱性言论”。何谓“侮辱性言论”?其明确定义为何?执政当局说了算,也即是谁有权力,就谁来定义。



在余澎杉案中,可见新加坡国家机器大肆“出席”,对个体高效打压。在维护政权高效管理下,异议人士要想突破这些国家机器,必先经历一番与国家机器正面对抗的磨厉。而最终结果往往是以失败告终。

体育国策缺失

另一个国家机器缺席的案例,是近期新加坡新晋蝶王斯库林。在一举夺得奥运蝶泳金牌后,技惊四座,连带被媒体报道原来他的泳技养成多在美国培训,而父母则是其夺金的大功臣。

在此案例,可看到新加坡体育国策缺失,在金牌蝶王的整个养成过程,新加坡国家机器是处在一种“缺席”的状态。

一般国家运动员,从被国家队教练发掘,进入国家体育学校受训、被派到国外训练、进入国家队代表国家出战等,都一律与斯库林的成长与养成毫无关系。甚至斯库林的母亲,一度还因军队征召,而与政府对簿公堂,最终才赢得延迟服兵役的好结果。

不过,奥运蝶王的头衔太大,每个新加坡政治人物和新加坡政府都想沾光,对于国家机器在培育一名奥运运动员的缺席,没有太多质疑声音,而斯库林家族也在奥运光环下,被国家认同进而收编。之前卖房节俭被忽视的苦日子,在政府加诸的光环下,烟消云散。

若有人提出质疑,会有一群类似中共的“小粉红”跳出来,除了被新国政府洗脑的国民,还有为数众多崇拜新国的大马人,倾尽全力辩护,同时歪曲事实,以合理化本身羡慕及赞扬新加坡培育奥运金牌选手的能力、成功与“高效”。

崇拜新国的大马“小红点”,提到其游泳设备遍布全岛是营造游泳环境的成功,尽可能为新国政府脸上贴金,完全忽略体育国策的严重缺失。大马“小红点”的如此心态实在让人摸不著头脑。

国家机器“出席”,高效打压余澎杉,没人敢于质疑;国家机器“缺席”,却高效沾光新晋蝶王,众人跟随政府起舞。不合理情节持续上演,却在这个社会最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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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狮城高效治理是双面刃/廖珮雯

新加坡2019冠状病毒病疫情在今年4月下旬爆发,超过80%确诊病例是住在宿舍的客工,以来自孟加拉、印度和中国为主。

疫情在客工宿舍大爆发,引起各界关注,并招致非政府组织、异议人士、公民团体、政府高官、媒体的批评,同时也让新加坡客工的生活情况被带到镁光灯下。

新加坡政府采取双重隔离措施,让客工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他们只在宿舍、罗里、工作范围活动,这能确保客工隔绝于社会大众之外,又有效让建筑业持续活络,符合新加坡政府高效、务实的管理思维,却忽视客工群体的感染风险。

在新加坡政府理性务实的管理思维下,导致缺乏人性化措施和社会同理心,新加坡客工宿舍疫情爆发,社会大众竟赞扬政府的隔离措施有效,这很吊诡。

这不仅透露新加坡贫富与阶级差异的防疫漏洞,更显示长期以来家长式管理下,人口控管政策、物理空间规划,及客工的治理模式。

人口控管政策

相较于其他国家人民的身分以种族来划分,新加坡由于社会功利主义的倾向,以持有的工作证等级来划分社会阶级,这反而成了新加坡的社会身分。

持有的工作证反映个人的薪水、学历、国籍、工作性质、住房、消费能力等,基本上,凭个人持有工作证就能约略判断其社会阶层。

持有工作准证(WP)的劳工,无论种族国籍,都被划分为整个社会里最底下层的群体。成为永久居民是各类工作准证持有者的“终极目标”。

作为最底层的WP群体,他们缺乏社会保障,手拿低薪,雇主是决定他们去留的关键人物,大部分染疫客工属于此阶层。

物理空间规划

在人口密度增加、空间狭小的岛国,为维持花园城市的形象,新加坡政府必须对人口和空间有严格的控制和规划,而新加坡政府在空间的设置与安排,较其他国家更严密。

组屋的设计、笔直有序的道路、整齐划一的景观,都展现岛国对物理空间的规划。

从新山入境新加坡供人们排队的车站,不是用铁栏划出空间,就是用黄线划出分割线。这些在公共场所的日常空间规范及规划,都表现城市国家对空间无序的容忍有限,以及强调一切严谨有序的讯息。这或许是来自岛国空间匮乏下型塑的治理思维。

在家长式管理下,新加坡政府为外籍客工划出只属于他们活动范围的宿舍、供娱乐休闲的小印度、供出卖劳力的建筑工地和各种工作地点。

将客工集中式管理并非在出现疫情后,才进行的大规模隔离。在对人口和空间的严格管治思维下,当地人生活在住宅区、客工在宿舍区的界限分明,导致新加坡民众和客工同处一个社会,却生活在不同世界。

新加坡的人口管理,不论是对本地公民还是外籍客工,都属于圈养型的家长式管理,但有明显的差别待遇。

在本地公民的治理上,新加坡政府派出“大使”到人多的地方巡逻,看到有人没戴口罩,会温馨劝导,直到讲不听才出动警察开罚单;该国教育部长王乙康宣布将6月的年中学校假期提前至5月时,居然为政府关闭珍珠奶茶店而向学生表示遗憾,这是类似父亲对孩子疼爱般呵护的一种家长式管理的反射。

而在管理客工方面,为了应付大量征聘的客工,新加坡政府允许建设庞大的外劳宿舍,虽然法律规定每个客工都必须拥有4米x 4米的个人空间,但一些外劳宿舍的设备在人性化方面引关注。

该国总理李显龙在宣布第二次阻断措施时强调,疫情大爆发多集中在客工宿舍,社区感染未扩大,这虽是安抚民众的说词,但无形中制造更大的社会隔阂。

政府高官对待当地公民和外籍客工明显不同的隔离政策,体现的不仅是阶级不同的政策,还有缺乏人性、逐利的商业机构治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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