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网络世代的“垃圾食品”/廖珮雯

媒体进入数位时代,获取讯息的来源现在大多来自谷歌搜寻引擎、Youtube,以及各大社交网站,如面书、推特、IG等。这些网络新媒体成为操控人们获取讯息的空间和平台,在传播讯息方面,掌握关键性“生杀大权”。

原本按照传统大众传播媒介的传播形式,讯息的产生来自作者,或内容生产者,这是传播产品的制作过程,以报纸来说,这群人为记者、编辑、摄影记者;以电视来说,这群人为电视艺人、导播、摄影师、剪接师等;以电台来说,这群人为电台播音员、编辑、节目策划等。



内容生产者通力合作,共同努力生产品质优良的节目、内容、画面,一般需要花上好几小时、数天,甚至好几个月来生产,就如制作一套品质优良的家具、建造一栋房屋、制造一辆汽车般,生产一项以内容为主的产品,也是一种制造的过程。

冲击文字工作者

产品生产后,就要售卖,需要通路,以及在市场上流通。以往,报纸杂志一般就在报摊摆卖,或在实体店面如杂货店、书店摆放;电视通过电视频道;电台通过收音机频道。

新媒体出现后,产生最大冲击的是纸本生产的产品,由于文字容易被置入网站,复制贴黏到其他地方,加上超连结可以随意复制转贴分享,从事文字生产的工作者,受害最大,产品容易被人“盗取”,网络世代又不愿意为文字生产的产品付费,这让文字生产者情何以堪?

花了大批时间、脑力、精力生产的文字产品,却得不到相应的金钱回收,每次付出劳力就好比白费力气、白做工,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期望受影响的纸本媒体,能生产优质文字产品呢?



于是,在通路和市场流通,这项最重要能获益管道,被网络新媒体箝制。网络媒体大公司肆意更改流量演算法,控制网络使用者接收相关讯息的管道,将使网络新媒体从通路和流通层面,“盗取”内容生产者本应获得的内容生产利益。

网络新媒体一方面掌控接受者的讯息内容,看起来虽自由,实则一切都操控于社交媒体的演算法则内,成为庞大信息量的实际管理者;一方面则胁持读者为力量,成为威胁内容生产者的一把大刀,每每箝制内容生产者必须跟随演算法则带领的群众喜好而游走,随波逐流,以争取更高流量和点击率,来吸引广告商投放广告,再赚取利益。

原本传统媒体中,报纸、电视、电台,通过成为传播大众讯息平台,掌控社会大众信息资源,而成为社会不可或缺的媒体平台,因而赚取优渥广告费。

垃圾内容泛滥

网络新媒体出现后,平台角色被网络影响,而从小习惯使用网络的新世代,被养成免费观看电视、影像、文字,甚至篇幅较长的文章也没人要看,造成传统媒体不再获益,广告收益转向负责通路和流通的网络平台。

这些网络平台,不需要花费成本制作,不需聘请专业传播人才制作讯息,只需要建构网络平台,吸引更多使用者使用,提供各种免费网络服务,免费散播各种文字影像内容,就能获得广告收益。

在这种免费内容当道,垃圾内容泛滥的媒体环境,长久下去,习惯免费阅读网络内容的读者,终将每天吃着垃圾般的媒体食物,恶性循环下,读者也把自己养成一个专吃垃圾、毫无营养的个体,形成一个毫无人文精神、假新闻泛滥、谎言当真相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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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狮城高效治理是双面刃/廖珮雯

新加坡2019冠状病毒病疫情在今年4月下旬爆发,超过80%确诊病例是住在宿舍的客工,以来自孟加拉、印度和中国为主。

疫情在客工宿舍大爆发,引起各界关注,并招致非政府组织、异议人士、公民团体、政府高官、媒体的批评,同时也让新加坡客工的生活情况被带到镁光灯下。

新加坡政府采取双重隔离措施,让客工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他们只在宿舍、罗里、工作范围活动,这能确保客工隔绝于社会大众之外,又有效让建筑业持续活络,符合新加坡政府高效、务实的管理思维,却忽视客工群体的感染风险。

在新加坡政府理性务实的管理思维下,导致缺乏人性化措施和社会同理心,新加坡客工宿舍疫情爆发,社会大众竟赞扬政府的隔离措施有效,这很吊诡。

这不仅透露新加坡贫富与阶级差异的防疫漏洞,更显示长期以来家长式管理下,人口控管政策、物理空间规划,及客工的治理模式。

人口控管政策

相较于其他国家人民的身分以种族来划分,新加坡由于社会功利主义的倾向,以持有的工作证等级来划分社会阶级,这反而成了新加坡的社会身分。

持有的工作证反映个人的薪水、学历、国籍、工作性质、住房、消费能力等,基本上,凭个人持有工作证就能约略判断其社会阶层。

持有工作准证(WP)的劳工,无论种族国籍,都被划分为整个社会里最底下层的群体。成为永久居民是各类工作准证持有者的“终极目标”。

作为最底层的WP群体,他们缺乏社会保障,手拿低薪,雇主是决定他们去留的关键人物,大部分染疫客工属于此阶层。

物理空间规划

在人口密度增加、空间狭小的岛国,为维持花园城市的形象,新加坡政府必须对人口和空间有严格的控制和规划,而新加坡政府在空间的设置与安排,较其他国家更严密。

组屋的设计、笔直有序的道路、整齐划一的景观,都展现岛国对物理空间的规划。

从新山入境新加坡供人们排队的车站,不是用铁栏划出空间,就是用黄线划出分割线。这些在公共场所的日常空间规范及规划,都表现城市国家对空间无序的容忍有限,以及强调一切严谨有序的讯息。这或许是来自岛国空间匮乏下型塑的治理思维。

在家长式管理下,新加坡政府为外籍客工划出只属于他们活动范围的宿舍、供娱乐休闲的小印度、供出卖劳力的建筑工地和各种工作地点。

将客工集中式管理并非在出现疫情后,才进行的大规模隔离。在对人口和空间的严格管治思维下,当地人生活在住宅区、客工在宿舍区的界限分明,导致新加坡民众和客工同处一个社会,却生活在不同世界。

新加坡的人口管理,不论是对本地公民还是外籍客工,都属于圈养型的家长式管理,但有明显的差别待遇。

在本地公民的治理上,新加坡政府派出“大使”到人多的地方巡逻,看到有人没戴口罩,会温馨劝导,直到讲不听才出动警察开罚单;该国教育部长王乙康宣布将6月的年中学校假期提前至5月时,居然为政府关闭珍珠奶茶店而向学生表示遗憾,这是类似父亲对孩子疼爱般呵护的一种家长式管理的反射。

而在管理客工方面,为了应付大量征聘的客工,新加坡政府允许建设庞大的外劳宿舍,虽然法律规定每个客工都必须拥有4米x 4米的个人空间,但一些外劳宿舍的设备在人性化方面引关注。

该国总理李显龙在宣布第二次阻断措施时强调,疫情大爆发多集中在客工宿舍,社区感染未扩大,这虽是安抚民众的说词,但无形中制造更大的社会隔阂。

政府高官对待当地公民和外籍客工明显不同的隔离政策,体现的不仅是阶级不同的政策,还有缺乏人性、逐利的商业机构治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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