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阿克马为巫统添乱/谢诗坚

巫青团长阿克马是马六甲州行政议员,也是一名医生。在2023年3月11日的巫青团选举中,他一举击败两名对手,在189个区团中,获得102张票而轻松当选。他是取代前任巫青团长拿督阿斯拉夫(2018-2023)而上位的。

阿斯拉夫也非平凡人物,他目前是巫统总秘书,是巫统主席拿督斯里阿末扎希信赖的人,预料在下届大选,这两人将受委以重任,但这取决于巫统在下届大选的表现。

从巫青团的历史中,我们发现总共有15人先后当选巫青团长,其中4人在后来当上首相,他们是敦拉萨、敦胡申翁、拿督斯里纳吉及拿督斯里安华。

从巫青团的历史中,我们发现阿克马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总团长,比起七十年代的拿督哈仑(雪州务大臣)和接班的丹斯里赛惹化,及八十年代的拿督斯里纳吉与新世纪的拿督斯里希山慕丁更为出位,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仑是因为巫统在“5·13“后不能马上组成雪兰莪州政府(14席对反对党14席)而感到愤怒。

吉隆坡时局的一度紧张与后来得到控制,哈仑扮演重要的角色。

在此之后巫青团长已不再是沉默的绵羊,而是冲锋上阵的前锋队伍,人们印象犹新的是赛惹化对李光耀的官司,纳吉恫言号召群众反击华社反对委派不谙华文者担任华校的行政人员,及希山慕丁的举剑事件;所幸这些事件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而不了了之。

如今的阿克马不仅三箭齐发,而且每箭射向当事人。这一下子,已沉默15年的巫青团突然觉醒(比越王勾践的卧薪尝胆20年要短5年),让人回忆起过去的吵吵闹闹,甚至恶言相向而将紧张关系升级。

这一次是针对新村申遗、肉骨茶列为国家美食遗产及“风波袜”事件,皆成为爆炸性的新闻;尤其是“风波袜”事件已进入司法程序,无需再多评论。

其实,在这个时候,阿克马专门针对华社提出反对意见是很不明智的,他应该知道,自从2008年大选后,巫统已遍体鳞伤,不但失去5个州执政权,其国会议员人数也减少了,比1999年的大选效应来得更严重。

阿克马高山挡路

如果巫青团在过去发威尚不至于影响选票,那是因为国阵的势力仍然强大,不惧被动摇,但来到今天,挡在阿克马前面的已经不只是荆棘满布,而是高山挡路,再也找不到来时路。因此,任何过激的行动都应三思而后行。

如果我们可以为巫统把脉,那么在国会只剩下26席是巫统从所未有过的弱势。如果公正党及行动党不扶它一把,巫统随时都会失去政权,反过来也会给希盟带来危机。在州政权方面,巫统也只剩下4个州(柔佛、霹雳、马六甲和彭亨)担任州务大臣或首席部长,谁也保证不了巫统在将来会起死回生。

单看2023年的6州选举结果,就可一叶知秋。在六州(雪兰莪、槟城、森美兰、登嘉楼、吉打和吉兰丹)选举中(共245个席位),巫统参加108席,结果只保住19席,成绩实在差强人意。

然而,从表面看来,今天是希盟主政,但巫统在其中的影响力比任何政党都大,也因为有此优势,造成巫青团似乎无所畏惧大加抨击,阿克马更扬言已取得巫统的同意。

虽然袜子事件已进入司法阶段,但总有解决的可能。在这方面,巫统和首相都有必要深入探讨相关课题,寻找两全其美的和解方案,岂不皆大欢喜?

政党生存靠选票

事件发展至此,阿克马也不能高兴得太早,因为这种敏感课题也有意想不到的后遗症,我们千万不要把种族主义混淆成民族主义,而振振有词。

只要不夸大其事,也不要借题发挥,让它在心平气和下沉静下来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阿克马千万要记住,政党的生存是靠选票,不是靠强势压人,更不是政治正确能让人信服的。

巫统也要谨记,巫青团成立之初(1949年)是为了协助巫统向英殖民主义者争取独立,以成为巫统的坚强后盾,后来则成为巫统的左膀右臂。如果巫青团一旦变成巫统的累赘,那就是添乱了,不能老是让巫青团扮“英雄”,而让巫统收拾残局。

时至今日,已是千疮百孔的巫统,不能再有其他不利的事件发生,巫统的生存才是首要条件,其他都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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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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