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藏在雨天的秘密

早上,我和女儿在家。“啊!下雨了!”女儿兴奋地喊道。我应声道:“是啊!”语音是跳跃的音符。那几天烈日炎炎,令人差一点就达到蒸发的温度了。

“小时候,下雨天是孩子们的快乐时刻。可惜现代的小孩都不能做我当年做的事。我可喜欢在雨中玩乐呢!”听了我的话语,女儿一脸茫然。夏虫不可以语冰啊!



我的童年几乎都是长年阴霾密布的,而且动不动就刮风、下雨、打雷、闪电。家里十来个大人特爱玩这种突变的游戏,完全不顾虑会否把小孩吓着了。可是,所谓适者生存,小孩自己学会如何一一去招架,虽然通常都是体无完肤的。

阿公阿嫲和4个儿子,连同他们各自的妻儿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多子多孙是福气吗?假如这是真实,我敢肯定老天在送福时,忘了我们家。反正即使是在这个热带岛国,我们家也是长年不见阳光的。在这种阴霾家庭长大的孩子怎么会“阳光”呢?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快乐,反正,一般上也没有真实快乐的理由。

雨水冲走霉气

每逢老天下起倾盆大雨时,雨水就会哗啦啦的从屋檐左侧的水槽冲下来。没有爹娘管的孩子们,把那个地方视为临时游乐场。冲来下的雨水是“瀑布”。我喜欢站在瀑布里,任凭雨水浸透我的每一根毛发,每一个体内的细胞。这种快感是有麻醉作用的。于是,一个小孩暂时忘记内心的苦楚。她尽情地嬉戏,尽情的欢呼。这是她的快乐时刻!大雨下吧!瀑布般的雨水可以短暂的冲走阴霾的霉气。

与女儿分享经历



童年时刻,我一个小孩心里可藏着许多事,后来都成为秘密。无从说起,因为没有倾诉的对象,所以任何事都可变成小孩的秘密。而今,我感觉是在揭露一个久藏的秘密,可是我不畏惧把它公诸于众。我是在述说我前生的史迹,而且把秘密说出来了,它就不再是见不得阳光的秘密了,更深层的用意是与女儿分享,让她知道妈妈成长的经历。或许她会从中有所领悟自己是幸福的。妈妈还有个公开的秘密武器:不重蹈前人的覆辙,致力酝酿一个充满阳光的成长环境给下一代。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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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灯下

我家附近有个交通灯,那是两年前才建的。这是为了方便路旁的小学的学生过马路,也可防止居民铤而走险擅自穿越马路。

一个普通得再也不过的交通灯却出乎意料的可让人看出人生百态。



红灯时,马路两旁各站着人,有没有耐心都得等。有一天,一家人从附近的超市走过来。婆婆手提一小包东西,小学年龄的两个孙两手空空,中年爸爸亦如此。最忙的人是他们的工人。她手提的4、5袋东西想必很重。她的脸纠结着痛苦,双手垂得直直的,手上露着青筋。一家老少四张嘴遇见我这个邻居就说起闲话来了。

“这个人真懒……”婆婆埋怨道。两个孙立刻搭腔:“真的,她很懒的!”作父亲的话不多,但他本就不是善类的脸从来没有好脸色。4张口一起轰炸工人,工人听不懂,但我懂,苦的是我的耳根。

红灯一换色,我溜之大吉。

丢失的品德

黄灯闪烁的时间相对的较短。短短几秒里也可让人瞥见人间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先生从附近的托儿所接了约4岁的男孙回家。交通灯下,爷爷爱怜地抱着孙子。他给爱孙一个梨子吃。突然,老人发现梨子上有个黑斑。于是,他拿过梨子,一口咬掉那个斑点,然后随地吐。接下来,老人自己也吃一个梨子。吃完后,他随手一扔,越过马路就走了。地上有一口梨、一个硬核和一个丢失的品德。



绿灯是最赏心悦目的。大伙儿可以直接从此岸走到彼岸。我们的住宅区里有很多年轻夫妇和小孩。听一听他们和孩子交谈的内容,并观察他们的孩子的行为举止,偶而会有意外的惊喜。我暗忖:有教养的人就是不一样!父母是原件,孩子是复印件。复印机出错了,要改原件。

可惜啊,交通灯永远都是红、黄、绿色的。如果我有神通,我要把交通灯下瞥见的事全变成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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