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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看试片的日子

当年国泰还有一个“德政”,每一个传媒(我代表《椰子屋》)获一张VIP卡,到全国各地任何国泰院线旗下的戏院,可凭卡要求发下4张戏票。

常有人接过我的名片,奇怪为什么个人电话要“3点之后”才联络。我说我早上有时要看试片。没说的是:“没看试片也没有这么早醒”,就算12点到了餐馆,忙到两点,也实在没有时间接电话。



年资最久之一

有时,一整个礼拜都有试片。去看试片就像上班一样。不过,若有人介绍我是“影评人”,总会觉得不好意思。本国没有专业影评人(致少稿费说不上专业),不过环顾一起看试片的朋友们,除了公羽介、方劳,我应该是年资最久的一位了。

开始看试片,是在80年代。那时国泰和GC两间电影发行公司,虽然同老板,但还没二合为一成为如今的嘉通(Golden Screen)。我们看试片,都分别去有关电影公司的试片间看。另有一间发行华语片为主的“荣华”,我们去看试片,离不开这3个地点。

国泰试片间,位于如今嘉通的总公司大厦。当年去看试片,公关伊雯(Yvonne)还是公司的新鲜人,后来她逐渐成为高层,如今已离职了。最记得伊雯跟我提起朋友陈文瑞(名诗人假牙)的趣事。这也是她听同事说的;据说文瑞离职之后,托水果摊送给公司每一层楼一梳香蕉,当成告别礼——至于其中有没“食蕉啦”之意?不得而知。文瑞本来是国泰的美术员,负责设计报章上的电影广告——我最记得的,是有一次翻报看到《我的左脚》电影广告,不晓得为什么是他的手写笔迹。可能最后一分钟来不及打字吧?知道文端笔迹是怎样的朋友,都会觉得好笑。

尊重影评人



在国泰看试片的日子,“影评人”颇受尊重。每套电影放映之前,公关会设茶点招待。我们逐渐来到,端着咖啡或茶,吃点娘惹糕,与伊雯聊天,看电影资料、海报及剧照,喜欢抽多少张也没限制,悉如君便。有时也赠送一些小玩意,例如《笑弹龙虎榜·Naked Gun》二集可拉扯手脚出来的纸飞机。法庭片《欲网危情·Presumed Innocent》送一个黑色绒布袋包着的法庭锤。

当年国泰还有一个“德政”,每一个传媒(我代表《椰子屋》)获一张VIP卡,到全国各地任何国泰院线旗下的戏院,可凭卡要求发下4张戏票。当年我因此请了不少朋友看半夜场(“另类”友仔最多)。

那时最受厚待的影评人,是年前去世的《马来邮报》Lim Chang Mo先生,如果他迟到(不常,不会超过10分钟),电影会等他到场才播映。

GC的试片室在如今“椰子屋”Jaya One同一条马路,以前的《通报》和《星报》旁边。试片间有两层楼,我印象最深的是;常常一走进去,看见某名记者在座,我就马上掉头,换另一层楼看。因为有关名记者最喜欢在身旁发表伟论,解释剧情,防不胜防。

荣华电影公司呢,我记得的是拿了不少王家卫电影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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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回到美嘉园

颈后骨痛,本来到SS2某家大药材店,想看个中医的,没想到原来“很好生意”,看病要预约,“插队”要等一个小时以上。我只好改到美嘉园“中国华山”。那是我的老地方。

进到店内,见到老板娘数十年如一日地站在柜台内。李医师里面在看诊,要稍为等等。我跟老板娘闲聊几句。



她这才认得出我:“你是以前住在巴士站前面的?”我说是呵!

我问她:“以前我住的那家旁边,有个做鞋的,还有没有在?”

老板娘不知道。我说:“以前,那边都是拜日莲正宗的,每次傍晚的时候经过,就听到一阵的念经声。”

我说很多人都不在了:“Big Book Shop”的姐弟已提早退休(退休前有到Jaya One“椰子屋”帮衬。)

“是呀,”她说:“我们在这里已有四十多年了。”



点点滴滴忆旧街坊

“我比较迟来,我到这里住的时候,是1983年,有40年了。”我说。

老板娘拿起柜台上的计算机,算了一算,说:“36年。”

“那时,前面还是空地。”又指另一个方向:“那边还是橡胶园。”

我问,她隔壁的“Bayu Timor”的老板娘有在吗?

她回答:“少来了。人上了年纪。”

“是哦。”我想一想,问:“有六七十岁了?”

“有了。”她回答。

“我第一次帮衬他们的时候,只吃一个鸡肉馅饼,很便宜,才两令吉。那时他们的东西都不好吃。然后我看见老板娘坐着翻一本厚厚的食谱。后来她们请了一个印尼安娣。东西才慢慢好吃起来。”

“印尼安娣还在。”老板娘说:“不过还是须要老板看着。”

“这一带认识,还在的老隣居,就只是‘Joy’蛋糕店的玛嘉列。”我说。老板娘好像不认识她。我只好说“Joy”旁边的“肥佬蟹”。老板娘说;“他们好生意到,你不知道,排长龙可以排到我们这一边来。”

我突然想起“克里斯多弗”。寄居我隔壁做鞋的家庭的一个男孩。福州人。瘦瘦高高白白,以前他就在“肥佬蟹”打工。人不多话,友善,我记得有一回我问他福州话“王八旦”怎么说?我学了拿来骂他那顽皮的福州侄儿。

聊着天,未几李医师走出来,我可以进去了。我进了小房间,里面的摆设,好像跟廿多年前一样,没有变化。但是李医师大概不记得我了。只是要我把手伸出去,给他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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