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6月诗人节特辑】黄远雄专号1
早遇或错过的“机缘”

黄远雄近照 许通元/摄影

文学Q&A

张永修【问】黄远雄【答】



Q 您在大马出版的诗集《诗在途中》,能以《走动的树》在台湾面市,对您来说意义在哪里?

A 最大意义是让我知道我的诗倒底能走出多远,至少让我感受到,这些年来写诗,心理上仿佛得到重大的回馈和补偿,让我这一生无憾。能有如此重大的机缘,我要借这里感谢有人出版社的总编辑曾翎龙先生的大力推荐和鼓励,要感谢台湾宝瓶文化出版社之社长兼总编辑朱亚君小姐的厚爱,愿意砸钱无条件在台湾为我出版一册诗选。

Q 您写诗多年,碰过怎样的瓶颈?

A 一般情形是题材我不缺乏,这方面我有点自信。通常我的困扰都是来自文字驾驭、不知如何表达、如何处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瓶颈”?一首诗初稿的雏型可以很快在脑海内组合,我可以一字不漏地在键盘上打出来,不过要形成一首诗时,可能需要一段好久的时间沉淀,我惟有尽收在文字匣内。因为我相信世间万物之中有一样东西叫作“机缘”,不同的人或物,冥冥之中都有其早遇或错过的机会,收藏在文字匣的文字堆也是如此,惟不一定最早驻进的会按秩序先后释放出来。每件初稿都必须等待它们各自的机缘出现。可能在某日某地发生某事件,或什么的,突然让我想起某段我曾拥有的文字时,我才会打开我的文字匣让它重见天日,再重新经过瘦身整理后,才逐渐成形。

Q 以写诗近50年的经验总结,怎样才不愧称为诗人?



A 我的看法很简单,一般上,凡是写过几首好诗的人,不论其年龄大小老幼,不论其创作期长短,我都乐敬他为诗人。

Q 您未来有什么写作计划?

A 往后接下来应该是放松心情,在还没有找到真正想写诗的感觉之前。每件物品都有它的年限。一枝写了50年诗的笔,也该显得有点老气迟钝了,再也没有过去那般尖锐的看法,我想那是很自然的现象,我倒淡然置之,尤其一个像我经过耳顺之年后的人,活到这把年纪,其实也没必要再与自己过意不去。

我为人处事一向很懒散,对未来,从来没有订下所谓的目标或计划。不过我有个好处,凡是我认为该做的,我都会去坚持,不轻言放弃。所以,无论未来环境如何变化,我当然还会继续写下去。像以上所说的,如果我还无法找到写诗的感觉,我也不勉强自己,我可以暂时不写诗,我希望可以重拾散文的笔。毕竟不是所有的题材,都适合用诗来表达!

黄远雄简介:

 

笔名另有左手人。

1950年生于哥打峇鲁,

祖籍海南文昌。

目前定居新山乌鲁地南。

《诗在途中》

著作:

《左手人诗稿》1980

《致时间书》1996

《等待一棵无花果树》2007

《诗在途中》2014

《走动的树》2015

《走动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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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南洋文艺】病因/孙天洋

入戏太深(散文诗):孙天洋

“您说的对,知道太多了,搁在心里确实是块病。”——中国电视剧《北辙南辕》

 

一件小事,搁在心里,可以成为一根刺,也可以是一只大象,甚或一栋高楼大厦:它或戳疼了神经,或刺激了脉动,或加深了伤痕;在无梦的夜晚,它甚至撞开风的梦呓幢幢,让人从病中醒着,从现实堕入谜宫中。

心不是很大,只比脑多点血性;心也不足秤,只比肝胆多重几两;心更加不厚道,只比脸皮更加具体。在心的世界里,有时候容不下一根针而易导致出血,有时候又不能负荷过重而易摔地开花,有时候更无法说好一个故事因为一开头就已经哑了。

我的心本是一个崭新的储藏室,岁月蹉跎,那些人事物留下的青霉苔藓,使我心病得脸色都发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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