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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树木

那一年我们搬到一座有楼的排屋,屋子面向东方,房间宽敞,光线充足。屋后有小巷可通车,对面是一片空地,属于地主,但是那块地不足以起屋子。

我嗜好种花莳草,未搬来新居前,也曾种过玉蜀黍和芒果树。那时种的芒果树果子形状有如苹果般酸甜好吃,过了多年树身老了,果子生虫,只好忍痛砍掉。如今屋后又有一块空地,可以让我栽种东西,又见猎心喜。 



可是那块地却不能直接栽种东西,因为它堆满了一些人装修屋子后遗留下的废弃物,而且堆积到三、四尺高,需要清理一番。我在清理时不小心也被玻璃和铁钉割伤,整理清洁后又放火烧干净,杂乱的土地才显露出原本面目。 

我先征得地主的同意才动手栽种东西,起初先在交界处插种一排甘蔗和一棵酸甘树,然后隔天浇水,可说相当辛苦,可是我甘之如饴。过后它们欣欣向荣,我心里好不欢喜。几个月之后,甘蔗长得茂盛,我砍下一些煮水来喝,非常甘甜;也分一些给邻居。在园的四周我也种了好多芦荟。

接着我又在前面的土地锄成一畦一畦,让给邻居种番薯叶。她很会照顾园地,因此番薯叶长得很茂盛。我则种了一畦羊角豆。这些植物的周围野草丛生,因此我又常常要去除野草。

种苗到结果历经十年

之后我又到果园去买一株芒果树,园主说那是好的品种,会结楕圆形的果实。我将它种在靠近水沟边。过了好些年它长到十多尺高,终于有一天给盼望到它开花了,它开了一穗一穗淡黄色的花。再过一个多月,它真的结果了。果子成熟了,鸟儿最厉害,先来尝,然后我们才将果子采下来吃,尝尝果然非常美味。我从种下它到结果,屈指一算整整有10年光景,真是应了十年树木的说法。 



此后这株芒果树每年都连续开花结果,从不间断。让我们吃到心满意足,也请邻居吃。亲友来访,我们也送一些作为手信。 

如今它的树果越长越粗,直径有一尺多宽,我们非常感激它供应这么多果实给我们品尝。市面上虽然到处都可以买到芒果,可是这和自己种的不一样呵!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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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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