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新疆“乡”味

4个人合力拼凑的小生意,因此一切从简,没有设计、没有装修。(左起是苏伟、苏信、兰春花和马晓艳),超和气友善的一家人。

他没想要赚钱,他纯粹是“陪太子”读书,闲来给新疆海外孩子煮一顿家乡菜,解解乡愁,然后收取“象征性”的费用。

所以,来他家吃饭,不要太傲娇,位子不多,饮料选择也不多。但,主人家超友善的。



家徒四壁  

香气四溢

忘了新疆菜都是“牛羊”先行。

若不是有“辣子鸡面”+“酸辣土豆丝”,记者必定不会成了这里打死不走的忠实食客。

采访后才懂得,不嗜羊族原来还有很多鸡肉料理可选择。



酸辣土豆(RM12):老板坚持一定要用中国四眼井牌子的陈醋,才能调出他要的醋香。

分享一下住家新疆菜的“环境”介绍,避免有些追求“Fine Dining”或优渥环境的读者走进“家里”有被雷轰到的感觉。虽然知道是在“住家”经营的菜馆,可是像这样“家徒四壁”(类似求学时寄宿的学生屋)的住家餐馆还是少见。

大厅只有三四张桌子和椅子(加上内室有另外4张,一共是8张,大约可以容30-40人)。我第一次来,不懂内有乾坤,只道全店只有三四张桌,而我一人占了一桌,朋友还迟迟未到,心里是小有心虚的。

度日如年的等待中,自己到雪柜拿饮料,由上翻查到下,都是我不熟悉的中国牌子饮料,个人经验,矿泉水最安全,也是最熟悉的味道。

采访时,老板娘兰春花给我泡了一壶“雪菊”。新疆人常饮用的茶。问她平常店里有供应吗?她说:“人手不够,没有!”

假如,你不喜欢免洗筷和塑胶汤匙,可能要自备一付叉匙了。总之,若有“大官”微服出巡来此,真的要请你多多忍耐了。因为店家真的很用心在煮一顿好吃的,但毕竟能力有限,难免有些地方招呼不周。

怀疑自己患了“雏鸟效应”也就是鸟类会让第一眼看到的生物为妈妈的刻印行为。人在店里,就是只认同“辣子鸡面”和酸辣土豆丝是必吃的。纵然采访,尝到刚推出的“椒麻鸡”让我由心里感叹,既有辣子鸡,干嘛还有椒麻鸡啊?

新疆椒麻鸡(RM38):鸡肉已焖煮得起胶,凉姜的性味已透鸡,光是吃鸡就很得味,形态像泰式的沙律,但比它更够味。

空谷回音鸡味香

先说椒麻鸡吧!以为它必然会麻到上唇下唇成两条肠子,想不到它,光是香,辣度还好(除非踩到地雷吃到小辣椒)。

来自新疆伊犁的苏信在厨房准备时,其弟弟苏伟则在一边忙和,锅子里隐隐传来的香味诱人,凑前一看,咦!不就是一只棕褐色的鸡吗?为什么那么香?苏伟说:“就是下了辣椒和凉姜(也有人称它良姜)去煮一两个小时”。就是觉得那鸡味的香就像空谷的回音,很深远。诱人一再坠入香气的深渊中。然后鸡要拌入青红灯笼椒、小辣椒、葱头、青葱还有原味鸡汤拌一拌,不属于凉拌菜也不属于热炒。鸡很入味,所以我们都拨开蔬菜,捡鸡肉吃,尤其是呷到有筋、骨、皮的部位,特别生津。

炒烤羊肉(RM28):新疆人嗜吃烤羊肉,在海外没烤肉吃,就用炒烤羊肉解馋,羊肉上撒满了孜然和辣椒粉。

辣子鸡?面咧?

看到苏信捧着一碟红澄澄的“辣子鸡”时,真的差点被那铺天盖地的辣椒色给逗乐了,一碟高矗上来的鸡块,都是辣椒干、姜、蒜米、辣椒籽据占的泼辣。好吃的辣子鸡就是肉块要先炸个香脆,但鸡肉一定不可以太大块,辣椒的香才能渗透入鸡。第一次尝到它的辣子鸡就是这味儿,可是后来两次再吃,就觉得那鸡肉切得太大块了。

辣子鸡可点要不要面的……采访时,我大意漏了一个“面”字。所以上桌的辣子鸡就是鸡肉和辣椒的组合,没有面块的。点辣子鸡面的,店家会问你要多少份面。(千万不要幻想是板面粗线的面条,那是咱们吃惯的面条形态,新疆人的面好大一板,我问过老板为什么不切细一点,他说粗的口感好,虽然有点吃不惯太粗的面条,但饮食有时必须尊重原著,懂得放下我执去欣赏别人,才叫圆润。)

苏信当初拿起镬铲的原因是给吃不惯米饭的新疆孩子煮一顿家乡菜,怎知后来前来的同乡起来越多,所以他才正式营业,虽然做生意,可是他还是坚持初衷,饭菜价格都收得很合理。

青葱降血脂排毒

但辣子鸡,不是四川的菜系吗?苏信说,他也不懂到底是谁影响了谁?新疆和四川隔了2000公里的路程……苏信只知,在新疆回族占了八成,冬天来临时,回教不能喝酒取暖,唯有吃辣食羊保暖。冬令时,他们甚至是隔天吃羊肉,羊肉油脂高,所以新疆人吃羊肉有一套保健法,那就是他们吃羊烤肉时,必然会给自己准备一大碗的青葱降血脂。

这是羊原养生学,食肉族,学起来吧,摄取肉时,也进食大量的青葱帮身体做排毒。

炒烤羊肉(RM28):新疆人嗜吃烤羊肉,在海外没烤肉吃,就用炒烤羊肉解馋,羊肉上撒满了孜然和辣椒粉。

羊肉的变奏

新疆最负胜名的羊肉料理必然是:烤羊肉串、烤全羊、烤羊腰子、手抓肉……除了羊皮不吃,羊的其它部份新疆人都善加利用。

苏信是回教徒,他告知,在回教教义中,回教徒要信守“时间”吃牲畜,譬如:牛羊一定要养超过6个月才可以宰,公鸡一定要会啼了才可以吃,还不会啼的公鸡是不能吃的……

人在海外,总不能动辄来份新疆烤羊,爱吃烤羊肉的新疆人就想出了变奏版的“炒烤肉”解瘾。虽然没有烤肉那么嫩滑油香,但一堆的孜然辣椒粉炒烤肉,吃起来也顶过瘾的。

羊肉饺子(RM10/12粒):新疆人后来也受到汉族文化的影响,吃起饺子来了,只是这是羊肉饺子。

羊肉饺子·薄皮包子

摄影姚春显直赞它的羊肉饺子做得好,不沾“辣油”,经已很到味。

其实这里不只饺子做得好,有一个叫薄皮包子的,假如有幸遇上就来一份吧!因大马人口中的包子都是白色,皮厚的,所以,薄皮包子一上桌很有视觉上的文化冲击,皮薄如一张纸,是维吾尔族的传统美食,店家常做,只是往往到晚间就售光了。

手抓羊肉饭(RM15):白米吸收了萝卜素,颗颗米都透溢着香香的菜味,羊肉也不会太腥,各有各精彩!

半小时等候手抓肉

手抓肉很吸睛,苏信说他们做的是属于南部的做法,比较不油,用红萝卜爆油,等油充满了红萝卜素时才下米慢慢焖煮,一锅需要半小时的等候,如果你想吃,需事先预订。

记者不嗜羊。因此写羊总是少了一份情。可是,一直以为新疆人好羊,那羊肉必是很膻,但,老实说,好意外,原来新疆人吃的羊肉反而偏羊味淡的,尤其是手抓肉的羊,羊味是藏在羊最靠近骨处。

苏信表示,他们会煮一锅水,置入羊肉煮出它的血沫,这样煮出来的羊肉有淡淡羊香,但不会有它的膻味。

皮辣红:皮是指洋葱(当地人叫它皮芽子),辣是指当地辣死人的青椒,形状像螺丝状(本地的不辣的),红就是西柿子(番茄)。它是将洋葱放在其它菜上,烧红了油淋在葱上,达到爆香效果,最后再添少许醋捞匀的新疆沙律。

粗犷豪迈大盘鸡

对了,新疆还有沙湾县出名的“大盘鸡”——记者来这里3次都没吃过,但我见过别人吃,从它的卖相观察,其实和辣子鸡很像,网上百度一下,原来大盘鸡乃新疆和四川的文化交汇,有位四川客在新疆饭馆吃面,觉得炒面、拌面太干,遂建议师傅在辣子鸡里多放一些汤……

所以,大盘鸡既有新疆人酷爱的辣,也有四川人偏爱的麻……证明我的观察没有错,就是很像辣子鸡的大盘鸡!好不好吃?不懂!但那大盘子真吸引人……很粗犷、豪迈的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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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

BBC:新疆番茄涉强迫劳动

(乌鲁木齐8日讯)英国广播公司(BBC)近日发布调查报道影片,多位维吾尔人现身控诉自己被拘押期间曾被强迫采摘番茄。报道直指,一些基于新疆强迫劳动产出的番茄,辗转流入欧洲超市,让货架沾染鲜血。

中国种植了约全球1/3的番茄,其中大多数在新疆。当地大部分的番茄制成番茄酱装在蓝色大桶中,准备从乌鲁木齐出口。

这个由BBC国际频道(BBC World Service)制作的节目,采访多名曾有强迫劳动经历的维吾尔人,并结合卫星图示判断、航运资料分析等指出,西方国家消费者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食用了被包装成意大利产制、但实际上由新疆生产的番茄。

曾担任老师的马木提江(音译)说,2015年他在莎车的监狱时,因未交一份文件,有近40天被迫采摘番茄,初期规定每天要采收450公斤,没有达标会被殴打,他被打得无法坐下、无法入睡。

艾合买提(音译)因教授古兰经被判刑3年。2008年坐牢期间,他也被迫要采摘番茄,每天要装满40袋,工作时狱警会在旁来回监督。他形容这在炎热天气下是非常辛苦的劳动,他晕倒过两三次并流鼻血,甚至还有人因此死亡。

早木热(音译)说,她家附近就是蕃茄酱工厂,她亲眼看过囚犯被带到那里。

2017年被拘押1年9个月的买买提(音译)说,官方称送到拘留营是为了他们好,“说我们可以通过劳动换取自由,这就是他们恐吓我们的方式”。在被释放后,买买提被告知有一份在番茄种植园的工作在等他,为了避免被送回拘留营,他只能同意。工作时,看守的警卫因为小错就对他们吼叫,曾因他的错误而把农药喷向他眼睛。

中国官方否认有强迫劳动采番茄,表明新疆是机械化采摘。但这则报道说,过去16年间他们找到了14位像马木提江这样在新疆番茄产业中被强迫劳动的人。

报道说,强迫劳动是指“在面临惩罚的威胁下被迫工作”。

报道坦言在新疆搜集证据很困难,多数记者无法自由报道当地情况,且要得到显示强迫劳动的影片很有挑战性。因为即使是当地民众提供的劳动画面,也看不到有人被殴打的内容,有关强迫劳动是透过其他的管道及各种线索来了解。

新闻来源: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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