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文明的悲哀

那天在狮城,和两位朋友在外用膳完后,在归途中,车子从郊区驶回市区。由西海岸经金沙海湾,进入莱佛士城,一路上,目光所及,都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两位新加坡朋友似乎带着自傲的话气问我:“你一定同意,每一次来新加坡,都会感觉它一次比一次不同,对吗?别小覤这小红点,它如今已变成一个繁华的大都会了。”



原则上,我同意,特别是当我向车外看着那些镶嵌着五彩缤纷的灯光,新加坡河两岸那些商业建筑群,充满时代感,霓虹灯在黑暗中闪烁。

是的,由昔日的甘榜摇身变为繁华大都会,是文明进步的象征,这当然是好事,但是,我心里却在置疑:这是物质文明的一面,而精神层次的一面又如何?

才在同一天的下午,我得悉狮城的书局又再倒闭一事,过去是商务、上海书局、怡丰城的诚品……。都说狮城人不爱读华文书,没有市场,华文书局倒闭是自然不过的事。

而今日的大都市,看来繁华、文明、进步,加上那些先进的科技,谁敢否认人类利用自己的智慧把世界改观了?!

可是,在看到得的一面,也必须看到“先”的一面。好像:医学昌明进步了,但病魔的利爪更加肆虐的延伸到好多人身上。人家说我们天天被逼“服毒”,其实,这服毒是人为的。不是吗?鸡农为了鸡只快快长大,喂以抗生素,猪农也把长肉剂喂给猪只,以让它快点长大,快些赚钱。如果说改吃蔬菜,可是巴刹里绿油油的瓜果蔬菜,把吸收的都是化学肥料,叶子吸取的却是杀虫药,想一想,我们在这文明的时代里吸进了多少毒素进身体。



造成空气污染,更是文明都市人的罪行。瞧,一辆辆大小型的公共交通工具,汽车,巴士,啰哩……横行街道,喂我们以污气,还记得以前没有汽车通行之时,脚车,马车……那有什么废气排出?更少有什么可怕的车祸发生……。

可怜的文明人呀,生活虽然改善了,住的是现代化的洋楼,享用的是高科技的设备,可是,吃的却是充满毒素的食物,吸进身体的却是有害的废气。

所以,尽管我们已进入文明进步的时代,并以掌握先进的科技设备为荣,但我们也因而失去了好多,这到底是幸福还是悲哀?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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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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