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商余】历史天使

希伯来语中“天使”这个字意味传信者。



根据犹太教神秘宗派卡巴拉的一个传说,天使不停地被创造出来在上帝面前咏唱圣诗,也许是哀叹,淡然,欢欣的歌颂,然后曲终他们就消逝在空虚中……

难道天使不曾想停留下来?还是上帝爱喜新厌旧?

世界的存在是为了承托事件之流,或者说世界在上帝眼里是幅循环不息的全景画,而凡人目睹人世是通过物质诞生与毁灭的形式,会是兴奋还是悲伤,但上帝观察世界是哲思与冷静的,他早已知道事件的始源与去处, 他的观察只是要印证他的全知都是真的,所以他从不参与事件, 即使有无数的祷告向他倾诉。

二十世纪初瑞士裔德国藉画家保罗克利(Paul Klee),从3岁开始到60岁去世前创作了七十多幅天使的画作,其中最为人所知是他在1920年所画的《新天使·Angel Novus》 。

改称为“历史天使”



这幅画在同一年被犹太裔德国藉思想家瓦尔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买下,并且在以后的20年作为他沉思的图象,灵启的泉源,在他人生最后所写的文章《历史的概念》里,“新天使”被改称为“历史天使”。

“历史天使”有把捲曲的发,可能象征载着信息的卷轴,它的腿如同鸟的下肢,往后环抱的翅膀尾端长着五根手指,身躯内有个摇摆的锤,一双大眼仿佛望向另一次元,嘴巴微微张开像是有话要说,看它欲言却无法出声,看它想拥抱却无物可有,它有留恋停驻的念头,它想保存什么的……

这个天使不同以往,也有异以后,它是上帝所有创作中一个稍为有些叛逆的存有,它是个有意志的天使。

本雅明得到这幅画后,在他许多著作与谈话里提及它的存在,据说那是他最珍惜的收藏,可能在许多的夜里他与它的对峙中,彼此产生密切的相连,他听懂了信息,觉察了自己的命运。

事件在时间中不停发生与消失,历史在此中创造,它的前方尽是废墟,后面是巨大的旋风令它细小的脚无从站稳,这个天使想建立坚固城池与重整断壁残垣,但是徒劳无功,因为推动事件前进的暴风是从天堂袭来,那是上帝不可违背的呼召。

历史天使也许想修复、救赎,但它不是弥赛亚,它终究回归虚空。

反应

 

商余

【南洋文艺】《印加结绳符号》加里乌尔/黄国雄

迷读志:黄国雄 

首先要澄清的是,至今还没有人成功解读出整套的印加结绳,虽然结绳里关于数目的符号和它数学的操作法已经辨识成功,但是非数字性的符号还无法鉴定出其意义,所以说还没有人真的懂这套文字系统。

研究印加结绳的语言学家第一个要务,如果根据此书,其实是要辨明结绳究竟是一种记忆术工具或装置,还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字系统。

简单的说,记忆术是种协助记忆力的技艺,通过某种特定规则,还有工具/装置来紧记并且回忆起某些信息片段。

现在常见的记忆术装置就是“绕指缠绳”与“念珠”。

从文字的主要功能来看,即是把事件实体的记录下来,是和记忆术的企图有所重迭,之所以要辨别印加结绳是属于何者?是否能被解读出来?也是基于这个理由。

两个主要的差异

记忆术装置与文字系统有两个主要的差异:

1.记忆术装置不是由“约定俗成”价值的符号所组成,这意味着能明白的人就只有该使用者与他已告知规则的人。

2.信息并不是记录在记忆术装置里而是已在使用者的脑海,装置只是作为种提示。

如果印加结绳是种记忆术装置,那么显而易见的,那些从印加文明遗迹发掘出来的结绳就不可能解读出来,因为在十六世纪,西班牙人就禁止了结绳的使用,下令焚毁这些装置,印加结绳作为记录系统应在那时候开始消匿而不久后灭绝了。

早期研究印加结绳的人倾向于把它当作记忆术装置,尤其是殖民时代对残存印加文化作观察与记录的人。

不过在现代,即二十世纪初,就开始有学者把结绳当作类似于文字的系统来研究, 不过至今都没有对于其编码与解码信息方法特别实质的结论,有的话也是片断的提议,比如说有研究者指出结绳可能类似“数字标签”(如国际标准图书编号的概念)来指示身分、住所地名、头衔等信息,但这都是相有限,过于简约的信息代表。

作者在这本书里提出新的理论,即是借用现代电脑的基础“语言”,二进制编码的概念来研究印加结绳,试图解析其物理与语言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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