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专栏

经济幽灵挡路复苏/佐摩

在无法采取充分的预防遏制2019冠状病毒病疫情传染之后,世界多国政府实施了瘫痪性的封城,解封后又挣扎着重启经济。这时,新自由主义的怀疑者已针对救济和复苏所须的赤字财政发出警告。

自从1930年代罗斯福和凯恩斯首次合法化赤字财政,并广泛使用在战时政府开支以来,它的改变甚少。

首先,债务财政通常牵涉政府借贷。对主权债务的较近期的理解,强调借贷来源(国内或国外)的可能影响,例如日本政府债务总额远远超出国家年收入的两倍,但由于大多由日本人在国内持有,因此不被认为是有问题的。

其次,价格管制(普遍或选择性)有利也有弊,且可能需要津贴。对提炼的天然资源实施价格管制,也让政府可获取资源租赁,以提高税收。

第三,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广泛使用的非传统货币措施,已迫使经济学家重新考虑早期的货币主义者关于赤字财政的信条,即通过通胀向每一个人“征税”,也为现代货币理论给予意料之外的推动。

高估汇率打击通胀

最后,到海外旅游和购物、希望有强劲货币的精英,一直支持高估汇率。他们把强劲的货币描绘成国家骄傲的原因。毕竟,政府以国内货币收税,但是以外汇支付国际债务和进口。

不过,强劲的汇率仅提供一个暂时的解决方案,它使长期支付平衡的困难恶化,有利于消费者而不是生产者,有利于进口商而不是出口商,此外还以储蓄为代价鼓励消费。增加进口提供消费,不是耗尽外汇储备,就是需要国外借贷。

高估汇率打击通胀的潜能有风险,因为不能无限期维持支付赤字的平衡。在过渡和发展中经济体,基于汇率的货币局和稳定化安排也同样有问题。

维持高估汇率的经济体,经常在后期经历严重的货币危机。

类似国家主义的发展理念和精英反对不力,让许多东亚经济体可使用低估汇率来阻碍进口和推动出口,并以成功的出口为条件,有效保护可取代进口的工业。

财赤源自民粹主义?

赤字开支被假定是对“民粹主义”需求的回应,通过利益群体的“分配性联盟”要求更高的薪资、廉价住屋、公共保健和免费教育。

无疑,无论票选与否的政权,都寻求“分配性联盟”的政治支持,因为那些政权通常缺乏意愿或能力来征收取足够的税收,以维持这种开支。

在最近数十年,宏观经济民粹主义已成为赤字财政的一种涵义广泛的解释。

不管实际的开支模式如何,那些赤字财政表面上是要资助再分配性政府开支。赤字开支经常不是提供民粹主义再分配,而是提供非社会开支——“安全”(即军警)或物质基础设施,或贪腐。

这种论述暗示着政权不能抗拒再分配的需求,再分配可推测是保住政治权力和影响的代价。无疑,政府直接对所得和资产征税的能力已受到约束,有影响力的人士一般上较有能力逃税。

超支借贷导致危机

借贷后开支超出预算手段所导致的主权债务和财政危机,罕有是来自“过度”的民粹主义需求。预算赤字的实际原因经常是多重的,以及在历史上和政治上是具体的,而不是单纯因为政权屈服于再分配主张。

拉佛的供给面经济学主张更多投资和更少对富人征税,可推动针对累进税制的反革命,获得美国总统的背书。

尽管如此,对于所有方式的赤字财政,包括“共产主义”“计划经济”中的“软预算约束”,“宏观经济民粹主义”已成为默认的解释。

拉美民粹寓言

虽然拉丁美洲很少有真正的“民粹主义”政权,最著名是贝隆主义的阿根廷,但是“宏观经济民粹主义”已成为一个涵义广泛的术语,用来解释政府增加开支和列预算赤字的原因。

无疑,许多拉美政权从1930年代起追求可取代进口的工业化,用高关税保护“初创工业”。

不过,对比出口增长的减税优惠和津贴,高进口关税会让政府的税收增加而不是减少。

虽然从1980年起时任美联储主席沃尔克调升银行利率打击通胀,导致1982年拉美债务危机,但是后者再被误导性地主要归咎于之前的民粹主义宏观经济政策。

类似地,本世纪初,劳工党的巴西、广泛阵线的乌拉圭、科雷亚的厄瓜多尔和莫拉莱斯的玻利维亚,在人民幸福方面有显著改善,原因主要是大量制造就业机会,其次是“有生产力”的社会保护,而不是宏观经济民粹主义所描绘的不可持续性转移。

新自由主义回魂

因此,1980年代起,宏观经济民粹主义成为赤字财政的默认、公式化华盛顿共识“解释”,以辩解各种方式的财政赤字,并合理化布雷顿森林体系实施的政策,造成本区域出现“失落的10年”。

国际货币基金(IMF)要求短期的宏观经济(价格)稳定化政策,以对付经常失控的通胀。世界银行典型的中期“新自由主义”结构性调整政策,寻求自由化的不仅是商品和服务市场,还有此前由政府和国企提供的金融、劳工和社会服务的市场。

为过去的意识形态回魂,新自由主义评论家再次针对赤字财政发出警告。他们不承认在商业周期期间必须有一致性的反周期性财政政策,反而教条式地坚持短期的最低年度预算缺口、在下一年度财政平衡,而不管衰退的性质和持续时期。

金融危机后改革无效

过去10年的停滞是由于在全球金融危机后无法有效地改革。

冠病衰退无疑与近期的金融危机不同,并且必须有更果敢的货币、供给面和工业政策措施,来催化和持续经济救济、复苏和重组政策,以应对之前的弊病和解封后的不适。

这些危机为我们提供一个契机,可以做得更好,可以向前迈进。有很多事物可学习和发展,包括扬弃恰好让我们陷入困境的思维模式。对过去的幽灵进行驱魔,将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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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财经

问题从通胀转向政治 全球软着陆之路暗潮汹涌

(纽约21日讯)随着通胀放缓为看似不可能的软着陆扫清道路,全球经济正迎着意想不到的顺风迈向年底。不过尽管形势总体向好,但仍有政治障碍横亘于前。

悬而未决的美国总统大选可能令全球经济面临迥异的结果。

除此之外,还有政府债务飙升、中东冲突升级、俄乌战事久拖不决以及台海的紧张局势。

正是在这样充满担忧的背景下,各国财长和央行行长本周将齐聚华盛顿,出席国际货币基金(IMF)和世界银行年会。

“别指望会有庆功派对,”IMF总裁格奥尔基耶娃上周在展望此次会议的讲话中称。“我期望离开这里时人们会有些振奋,会有些害怕——但愿害怕能促使他们采取行动。”

经合组织(OECD)表示,发达经济体的失业率与2022年时相仿,当时央行开始以数十年来最快的速度加息。

彭博经济研究预测,全球GDP今年将增长3%,低于2023年的3.3%,但要远好于年初时的悲观预测。

主要经济体受考验

美国消费者在继续花钱,企业在继续招聘。

虽然欧洲的需求在减弱,但经济应该会继续增长。

与此同时,中国决策者不断推出刺激措施支撑房地产市场。这些措施可能无法实现股票多头的盼望,不过应该足以帮助中国经济接近今年5%左右的增长目标。

但全球主要经济体的韧性势将受到考验。

虽然贺锦丽提出了与拜登政府保持广泛连续性的政策,但她的对手特朗普却提出了会给世界贸易带来冲击波的政策。

特朗普威胁要对所有进口商品加征至少10%的关税,对来自中国的商品加征60%甚至更高的关税。布鲁金斯学会的温迪·埃德尔伯格和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莫里斯·奥布斯费尔德在联合分析中称,这将制造“商业混乱”。

但特朗普不这么看。

这位美国前总统10月15日在芝加哥经济俱乐部接受彭博新闻社主编米思伟采访时称,关税越高,企业就越有可能来美国建厂,这样就不用支付关税了。

谁是贸易战输家?

然而经济预测显示,到头来损失最大的可能是美国。彭博经济研究称,如果中国对特朗普提出的关税进行报复,那么到2028年大选时,美国GDP可能被会拉低0.8%。中国经济受到的冲击可能只有美国的一半左右,欧盟和日本受到的冲击则更小。

如果中国商品找到进入欧洲的途径,欧洲将面临更大损失,当地制造企业已然在需求疲软中挣扎。疫情过后投资从未完全恢复,而且自去年底以来一直在下降。尽管薪资增长强劲、通胀压力缓和、劳动力市场迄今表现稳健,但私人支出依旧乏力。

上周四,欧洲央行自6月以来第三次降息,认为通胀率将比之前的预测更早回到2%的目标,并表示有信心能避免经济衰退。

“我们仍预计会实现软着陆,”行长拉加德在政策决定后对记者表示。但她补充道,若爆发新的贸易战,将危及这一前景。

“针对贸易的任何限制、任何不确定性、任何障碍,对于欧洲经济这样非常开放的经济体而言都会产生影响,”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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