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网课

麻瓜国度:赖国芳

数码营销学堂,经过六个周六下午的课程,圆满结束。30多名学员来自全马各地,包括小型起步企业、非盈利和文教团体、个体户、以及好学的朋友。 

我在新加坡国大教导数码营销课程,至今已步入第四年。国大电脑系竞争激烈,挤进来的学生个个绝顶聪明,举一反三,一点就通。后来我受邀把一个学期的课程浓缩成两天,教导中途转业的职场人士。

费功夫精简教材

人们离开学校日久,对新事物的汲取能力,便渐渐比不上年轻气盛的大学生。我着实费了不少功夫,逐步精简教材,把授课时间改为半天单元,间中嵌入进阶功课,以方便吸收。疫情期间,我把教材组合成《数码营销》一书,再设计出6堂中文课程。这次课程,算是这套中文教材的首次试行。 

数码营销是一个崭新且浩瀚的领域,互联网上的“大师”很多,知识呈现碎片化,还有很多似是而非的秘诀和捷径。把零散的碎片去芜存菁,组合成系统化的论述,再将知识和经验传达给起初毫无头绪的学员,看着他们逐渐领会,在各自的领域中实践并取得成效——老实说,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担心课程枯燥

数年前我刚到大学时曾担心:学生觉得课程枯燥怎办?我厌倦重复教学又怎办?现在从学生和自己的反应观察,这个担忧暂时可以放下了。 

疫情把课程逼到网上,反而带来意外的收获。大家不必舟车劳顿到几个大城市去上课,偏远地区的学员不再被忽略,偶尔缺课也可观看录影补上。如果课程的主要组成是知识传递及学员经验分享,不需动用到实验室或特别器材,网课可大面积取代面对面授课,余下再安排现场交流补足。

电视面世初期,很多节目都只是舞台剧的录影,待到人们逐渐掌握电视和电影语言的应用,便突破时空限制,从此开拓了一个全新的艺术领域。网课何尝不能这样?我们正站在一个即将颠覆教育形态的起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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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蓝海玻璃/赖国芳

【数码游牧】图|文 赖国芳

每逢佳节前后,新电信电视都会开放超过百个付费频道,让订户免费观看。那时,几乎整个华文世界,包括中港台的频道都可任意观赏。弱水三千,我的遥控器却常停留在放映邵氏旧电影的天映频道。

我初次接触邵氏电影是在学前,六十年代后期。

那时外公在亚罗士打洋房客厅的橱窗里,总摆着几本彩色缤纷的《南国电影》杂志。比我年长的舅舅阿姨、表哥表姐,都认识凌波、何莉莉、王羽,玩乐间摆出《独臂刀》的架势,对《边城三侠》的演员名字如数家珍。那时我才五、六岁,恰恰赶上了邵氏电影的巅峰时刻。

跟大人去看电影时,印象最深刻的是邵氏的片头。深蓝色的背景配合放射状的光芒,让人联想到波光粼粼的海洋,层层的水晶玻璃。紧接着,“SB”标志在铜管和弦乐的音效下呈现。

八十年代末渐没落

这段开场音乐极具辨识度,我至今还哼得出来。吸引我的,是这个开场的隆重仪式感,还是电影的内容呢?还真说不准。

电影的内容倒是正邪分明的,好人坏人一眼就看出;侠客一脸正气,女角美丽端庄,小人形容猥琐。接着,狄龙、姜大卫、井莉等等粉墨登场,李翰祥导演在清宫和风月片里大展拳脚。

记得《倾国倾城》在亚罗士打上映时,丽士戏院座无虚席,鸦雀无声。那真是一个美好的时代呀。八十年代初,我18岁的第一场约会,便约在了同一间丽士戏院。

邵氏电影在八十年代末期开始没落。电视剧及录影带租借行业兴起,大家留在家里泡连环剧,电影院失去了魔力。

听说大马中文剧场的黄金时期也在七、八十年代,同样一去不复返。现在连香港电视台都很难再撑下去,演员纷纷北上直播带货了。

是什么造成这些变迁?制作内容的成本大幅度降低,内容太多了。

要拍一部电影,发行到院线,行业的门槛很高。出版一本书,要有出版社、印刷、书局等等行业环节和配套。制作内容的门槛高,观众读者的选择少,一有好内容,大家趋之若鹜。

邵氏时代成绝响

现在,串流平台上有全球各地的内容,一个人不吃不睡,几世人的时间也看不完。网红一机在手,随时可产出良莠不齐的内容。大家顾着输出自己的内容,开发布会、演唱会、直播、舞台剧……还剩下多少时间去消化其他内容?毕竟,市场就这么大,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多。

邵氏蓝海玻璃的时代,回不去了。风华绝代的美人和英雄已逐一凋零,留下来的也面目全非。如今,我的遥控器随时可转到其他频道,串流平台上有数不尽的剧集,社媒上有读不完的帖文。

一个产出内容的人,要如何在这个世代里,继续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并取得合理的回报?答案还在风中飘扬,但绝不是单凭“坚持”和“信心”就可以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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