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蒙路

小学时代，因为发育得早，曾经是班上最高的学生。

因为拥有“傲人”的高度，擦黑板变成我的专业。也因为我的高度，被选为班长。

进入中学，竟然应了古人的老话：小时了了 ，大未必佳。我从“后座议员”的席位逐年前进，到了中四那年，竟然“进步”到坐在前面第一排！

篮球没有我的份，只好绕着青色乒乓桌，高歌《小小银球传友谊》。

排队时，我领航全班女生；拍照时，追求完美的摄影师，却总是要我靠边站。

侥幸的是，我的学业水平还可以，成绩排名时，还保持相当高度。就这样，走入教育职场，一路跌跌撞撞，最终成了学校掌舵人。

每次上台拍照时，那些友善的领导们总是把中间的位置保留予我。若是只有一排人合照，倒无所谓；遇到与高年级学生合影，就委屈了站在前排的学生。老师喜欢效仿专业摄影师，把学生排列成山峰形状，而站在中间那位最高的学生，往往还是遮挡了穿着高跟鞋的我。于是老师就喊：前面的同学半蹲！咔嚓咔嚓，前面整排的孩子变成肃立袋鼠的可爱模样儿！

对高度不复重视

随着岁月流逝，已经逐渐对体格的高度不复重视，转而追求生命的高度。成绩！成绩！成绩！多管齐下、上下一心，学校终于品尝到累累硕果。值得欣慰的是，在追求高度的同时，未曾因此对任何人造成伤害。

飞机与大鹏一样，无论飞得多高，都必须找个着陆点降落。实践所追求的高度后，急流勇退，或许也是明智的选择。从一所学校到另一所学校，创造适合的高度，竟也成了那些年乐此不疲的挑战。

岁月如梭，韶光易逝。人生，事难两全；人都会在获得的同时，无可奈何地失去一些东西。如何取舍，全在自我。

马齿渐长，逐渐学会以另外的形式去衡量高度，对于高度的敏感性，也逐步降温了。慢慢也选择退出一些曾经热爱的团体，不问江湖事。

有人说：人生的高度，不是你看清多少事，而是你看轻多少事。

若是真能凡事云淡风轻，也算是跨越另一种境界。或许，人生真正的高度，却是——人到无求品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