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彼岸

可爱的狗熊与忧愁的抬头纹 他们那些像梦一般的故事(之八)

如是禅林:苏悦

听妈妈说我出生时全身的毛发特多,吓着了外太祖母和表婶。她们当时嚷嚷,都怪我妈怀孕期间成天对着房里一只大大的玩具狗熊,才把我生成那样。长大后,在众多的玩具里,我对狗熊的印象也特别深刻,长大长老至今,看到靦腆可爱的大玩具狗熊,我就会感到特亲切,特别欢喜。

还真是,坊间的传统迷信,孕妇在怀孕期间最避忌看些恐怖电影、猴子或遇见些诡异怪像的东西,就怕把孩子生成那样。还好也就身上的毛发多了一些些,偶尔会一脸腼腆以外,妈把我生得更像爸爸。

抬头纹,自小就有了,应该是呱呱落地时就印在额头上,那是父亲感性的忧愁,母亲爱恋的他的样子,和我对他们抹不掉的思念。或许,也因为眼晴不大,单眼皮,因为长时间习惯性睁大双眼,才更加深了原有的抬头纹。

有人说,有抬头纹的人的一生辛苦忧愁,也有人会去相信那是智慧的象征,可是,我都不会去在意这些说法,只纯粹把它们看成是命运烙印在我身上的记忆。

我从11岁开始就从出生的地方搬到爸爸的老家居住。我的年少和青春岁月都在那个小镇——“八丁燕带”上度过。离开了那个小镇,我好像对它和那里的人并没有太多的眷恋。

从不向命运低头

也许,我大半的年少和青春的岁月里装得最多的是家的忧愁。 爸爸的早逝、哥哥的精神病、妈妈的坎坷辛苦,都足于夺走我整个年少和青春所该有的叛逆、疯狂和美好。庆幸的是,我个性倔强, 崇尚自由,从不向命运低头,才在忧愁中依然拥抱过可爱的年少和青春的自已。

四年级的那一年,我们举家搬到八丁燕带爷爷奶奶的祖屋居住。对于11岁的我, 那是一个陌生和全新的地方。因为是转校生, 同年级的同学们对我感到陌生和好奇,总是以异样古怪的眼光看我,经常捉弄我。记得有一次,有一位男同学捉弄我,把我给激怒, 一气之下,我很恨的往他的脸狠狠捏了一下,把他弄得呱呱大哭,而当时的我心里想着他真活该。

那一次,让我第一次被班主任召去训导处训导了一下。清楚记得当时的吴班主任想要让我也尝尝被人捏的滋味,在我的大腿捏了一下问说 “痛吗?”我一脸不屑而倔强的回说 :“不痛。”我当时的回应真让他拿我没办法,啼笑皆非,可是我心里一股坚定,感受胜利的暗爽。

经过那一闹,让所有的同学见识了我的狠劲,知道我是个不好惹的家伙。之后都没有人再敢招惹我,渐渐的,我和他们也成了好同学,嬉耍的同伴朋友。

这段儿时的回忆反映了我以生俱来的叛逆和刚强,在长大后遇到的忧愁和种种不快乐的经历中都不觉得痛。

总觉得完整的生命中不该缺失忧愁,在忧愁中,也不该丟去生命中可爱的部份,不该忘却那分为生命增添活力和精彩的童真。

 

(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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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彼岸

“轮回”还在吗?/苏悦

如是禅林:苏悦

电话铃声向起,以防又是一些不明来历,试图诈骗的电话,接听后,我故不作声, 等对方先开口。

“喂……请问是Samsara Cafe吗?”

“喂……”我顿了一顿才回说:“嗯……Samsara Cafe 已经不在了!”

她好像没听清楚,还是不相信,想再确定:

“是没开吗?”

“不是!是很久以前就结束营业了!”

“是吗?我还以为搬去别的地方了!”

“不不,是不在了,都10年了!”

她的声音散发淡淡的恍然,和几许失望。

“噢……”

我和她没再说什么,在片刻的寂静中,各自按下手提电话的红色键,结束了隔空的对话。

食堂也是禅堂

“Samsara Cafe”是我和母亲一起经营的“轮回小馆”。在许多人的眼里,它曾是一家另类的温暖食堂,也是能抚慰心灵,感受宁静的禅堂。

它仿佛是久远的历史,画面愈见模糊,没有刻意回想,也就那样逐渐烟消云散,任由无常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10年后的一通电话,曾经熟悉的“喂,是Samsara Cafe吗?“让我觉得如此陌生,不假思索的回说 :“不在了!”

轮回真的不在了吗?

如果轮回不在了,涅盘是否真正存在?

回眸观照,沉浸在“轮回小馆”的那几年间,确实没有白白度过。在那里,我和母亲与好些好人结下了善缘,更也结下了习佛修行的殊胜因缘,不论间接或直接,我们和好些顾客接触了许多善知识和慈悲为怀的上师。

曾经无数次被问为何把小馆取名“轮回”,我当时还真想搞懂涅盘就在轮回里的真正含义。

的确,在那间貌似心灵空间,甚至更像禅堂的小馆里,我们各自皆经历过人生当中各式大小的艰难,也共同在佛法的加持下,让心灵得到抚慰, 以及朝往解脱的道路。

欣慰10年后,竟然还有人惦记不复存在的“轮回小馆”。

我想,不复存在的母亲也一样会为此感到欣喜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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