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彼岸

从缘起看绘画的演变历史(上篇)

法理探思:吴德福

生命是缘起的。历史是生命的过去,当然也是缘起的。所以,历史不是偶然的,因为历史因缘而成住异灭,而演变。画家生活在某段历史的时间与空间之中,画家的画,当然也会因缘而演化,记录当代历史与哲理,抑或受到当代哲思与社会发展所启发而创作产生。

如果知道他们为何这样画,会有趣很多。但是,除了少数有研读画面演变历史的画家与历史学家,多少的绘画欣赏者,掌握了画面演变的绘画历史?这是画家的悲痛,抑或是历史的悲痛?画面演变历史,透露了怎样的真相?怎样的真理?

文艺复兴运动,开展了西方对古典文献的重新学习,逐步而广泛促成教育变革。正是这知识上的转变,如解剖学等,这段时期的绘画发展出直线透视法。文艺复兴运动主张个性解放,反对中世纪的禁欲主义和宗教观、提倡科学,反对蒙昧,极力摆脱教会对人们思想的束缚、肯定人权,反对神权,摒弃作为神学和经院哲学的一切权威和传统教条。这就是人文主义思想。这时期的艺术歌颂人体的美,主张人体比例是最和谐的比例,虽然仍以宗教故事为主题,画面表现的都是普通人的场景,将神从天上,拉到了地上。

为了回应当时兴起的宗教改革,十七世纪的欧洲教会决定艺术应当直接地充满感情地表达宗教主题,鼓励并促成巴洛克艺术之流行。巴洛克是一种艺术风格,运用夸张的运动性和清晰可辨的细节于雕塑、建筑、绘画等领域,以营造戏剧、紧张、繁琐及恢宏的效果。当时的贵族把此视为一种颠倒宾客,表达胜利、权力和控制的手段,促成此艺术风格大兴而起。巴洛克画家之画面,人体运势生动大胆,色彩明快,强调光影变化,比文艺复兴画作更强调人文意识。

添加不少异国特色

十八世纪的法国,宫廷的繁文缛节艺术,引起了反动。纤细和轻快的洛可可风格因而兴起,巴洛克设计逐渐被更多曲线和自然形象的较轻元素取代。洛可可反映当时的享乐、奢华及爱欲交织的社会风气。洛可可画家选用清淡鲜明的颜色和精致曲线构图,喜欢用基路伯小天使和爱情神话来点缀画中气氛,令画面优美而神秘。画中人不再是神、圣人或骑士,而是宫廷的朝臣与贵族,颜色细致、淡雅,人物纤细。画面开始离开宗教与国家等思想方向,不再表现人物的端庄神圣,有点不纯净和不道德。风景画面田园诗式,描绘贵族男女悠闲地游山玩水。画家们受到外来文化的启发,画面添加了不少异国风气特色,尤其是中国风。

新古典主义以一种新的复古运动形式,兴起于十八世纪。这场运动起于对巴洛克和洛可可艺术的反动,以重振古希腊和古罗马艺术为信念,即反对华丽装饰,以简朴为风格。重振古典的思惟,则是受到庞贝古城重新发掘所启发。

贵族的奢侈和享乐,激发了大规模革命的意志力。新古典主义画派,不满洛可可艺术服务贵族的奢华菲靡,向古希腊和罗马的古典艺术寻求新题材。典型的代表,法国画家雅克路易大卫,开创新画风,适应了当时的大革命思潮,画风严谨庄重。他那一幅《处死自己儿子布鲁斯》为法国大革命制造了舆论。大卫的学生们继承了他的画风,新古典主义画派因而掌握了法兰西学院几十年,直到浪漫主义画派兴起。

理性启蒙运动

十七及十八世纪,欧洲发生了理性启蒙运动,从思潮、知识及各方面的启蒙,开启现代化和现代性的发展历程。启蒙时代,不同于过往以神学权威作为知识权威与传统教条,而是相信理性并敢于求知,认为科学和艺术知识的理性发展可以改进人类生活。承接17世纪的科学宇宙观及以理性寻找知识的方法,启蒙运动相信普世原则及价值可以在理性的基础上建立,对传统的社会习俗和政治体制,以理性方法检验并改进,产生了自由平等的世界观。

浪漫主义接续并取代启蒙运动,成为19世纪的主流思惟。有鉴于法国大革命及工业革命的部份负面后果,浪漫主义认为启蒙运动的理性主义过了头。艺术及科学等知识的理性发展,并未带给人类福祉。有了知识的人类改变了自然,反而更堕落,社会更加不公,并且忽略了人心的真诚。

浪漫主义注重以强烈的情感作为美学经验的来源,强调不安及惊恐等情绪,以及人在遭遇大自然壮丽所表现出的敬畏。浪漫主义颠覆贵族和专制政治文化,以艺术和文学反抗对于自然的人为理性化。浪漫主义重视民间艺术、自然及传统,主张根基于自然的知识论,以自然环境解释人类活动。

浪漫主义受到启蒙运动的理念影响,也吸收了中世纪文化复古的艺术成份。浪漫主义致力宣扬被忽略了的个人英雄成就,正当化个人的艺术想像力,将其作为最重要的美学权威。浪漫主义以此为基础,强烈诉诸历史和自然题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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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彼岸

入世佛教·人间佛教/吴德福

法理探思:吴德福 

入世佛教认为世间的苦难(Dukkha)乃建制的问题(Institionalised)。根据此根本理念乃要解决苦难必须从建制着手;比如医疗服务崩溃,就要找出祸首,找出问题源头,在根本上解决它。

人间佛教的理念是,苦难的解决办法是协助受难者,如捐点医药费或捐点医药物品什么的。

入世佛教认为人间佛教是弥补建制的缺陷,间接助长建制的继续腐烂,继续衍生苦难。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制造困难的帮凶(借用Sulak. Sivaraksa的话)。

人间佛教认为入世佛教太理想,不实际。

是故,佛教长者拿督洪祖丰居士打蛇随棍而有所询问: 你走哪一条路线?入世佛教还是人间佛教?

我探思,检阅自己的想法。我发现,我不太理会过于理论的人间佛教,抑或入世佛教。人间,抑或入世,不能让理论束缚佛教佛法解除众生苦难的活泼性。历史中的释尊,其建立的僧团制度,也以灵活处理为要。若理念成为约束,释尊当会舍弃阻碍的教条,改以有效处理的方法,才有许多针对性的方法 (北传称之十万八千法门)。

灵活有效 才是方策

于我,人间,抑或入世,一旦是障碍,当舍而寻思,落实有效的针对性方法。在地球上,求其那一方净土法门,都不是当下处理地球苦难的方法。我信仰的人间佛法,以有效处理和解决地球众生苦难:政治制度是障碍,就算所谓的佛教国家,也要示威抗争,争取有效的执政。我当然理解因缘的约束,故无法推翻不良政治,那当争取有限空间,动用资源去解除地球众生的苦难。故,人间佛教,入世佛教都不应成为教条,约束行动策略。自我约束的人间,抑或入世,都不是释尊的方式。我所言及,人间或入世的中心原则,灵活有效,才是方策。绑死自己,怎会是寻求解脱苦难,包括生死!

也是佛教的长者,黄学海居士,则请教这是那家定义的人间佛教,抑或入世佛教? 拿督洪祖丰居士前此曾论及佛青受不受到印老人间佛教思想的影响。

我探思,再想一想。

人间佛教,与入世佛教,乃学术研究的自我定义,方便解释历史现状,以能写成论文,整理方向。学术研究和社会实践的差别在于此。对此诠释之工具,无须费神追究出自那家。学术研究的,继续容他们学术研究,也有好处,厘清社会实践的盲点。社会实践有学术研究分析,当能整理方策。我一向看看读读,比较在乎不断改良的社会实践,有部份当感谢学术研究。出自那家,不是重点!

社会实践 非治学研究

佛青受不受到印老人间佛教思想的影响?影响是有,只取有功能性的。佛青是社会实践,非治学研究。我们人力有限,不容浪费资源。在最有限的时空,达到推动大马佛教社会的改变。老实说,为了满足部份无用的安排做法,是资源浪费。若有出席当年的佛青代表大会,就能体会那是怎样的人间佛教,抑或入世佛教。治学研究提供理论,社会实践当依因缘达至目的为重心。

我们要的是改善的成就,当取有用的部份,舍弃无用。也正因为如此,佛青当年对一些所谓人间佛教的部份做法,有所批判,是自然会有的发声,毕竟大马佛教人力物力资源有限。我参与佛青,领导过佛青,很是清楚治学研究,和佛教社会改良,有实践上的差别。我们不拒绝研究,指出佛青之不足,但也不做花巧门面功夫。这是我的体会。佛青们有没有这体会? 问佛青!

根据拿督洪祖丰居士,学术研究者往往在观察实际的实践后整理出自己的理论,若以理论来约束实践,恐怕本末倒置了。

所以他的问题,其实是一个 catch! 佛教讲缘起中道, 实际行动看缘起思中道, 不是简单的是非题。只不过他也观察到, 一些从事人间佛教的组织, 几乎都彻底谢绝入世佛教。 

我个人认为,这就是实修的差别。个人有资质差别,要修道有得,后来的改善调适,很重要。组织也有资质差别,要有效救度苦难,改善调适,一样重要。裹足不前,抑或壮大扩展,抉择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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