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200年前马六甲的流亡苏丹

【以古非今】林湘岐

从《魔戒》的阿拉贡(Aragorn)到《冰与火之歌:权力游戏》的雪诺(Jon Snow),像齐桓公、晋文公那种贵族周游列国后回朝的戏码,也曾在这片土地上演。

传说1786年,吉打苏丹阿都拉把槟城割让给莱特,以换取东印度公司的保护,不受外敌侵扰。

结果,1821年11月12日(星期日),前泰王郑昭之子、六坤城主昭·内带7000暹兵沿海陆两路进攻吉打港口城堡,4日后攻陷。

当时的吉打苏丹、阿都拉的儿子阿末达祖丁二世在南部姆拉河视察运河工程,侥幸逃过一劫,骑大象连5天跋涉到威省,暹兵被挡在殖民地边界。苏丹获得槟岛一所豪宅,每年1万块退休金,生活优渥。

不过,英国人当时在攻打缅甸,需要暹罗帮助,于是1826年与暹罗签约,把苏丹移出槟城。苏丹不想走,英国人也拿他没办法。

1831年,苏丹侄儿东姑丁带兵反攻回吉打,暹罗抗议,英国人派船截断补给线,东姑丁战死。暗助反攻的苏丹被请上船,航行到马六甲,获得另一所豪宅,每年1万块退休金,生活继续优渥。

策划反攻吉打

1836年,苏丹本人偷渡到霹雳的木歪,策划反攻吉打。英国人大惊,派船把苏丹连人带船拖回马六甲。这时英国人才发现,苏丹为了这一役,把豪宅和仅存的后宫嫁妆——金帽、金发饰、金额饰、槟榔盒等抵押借钱,招兵买马。幕后金主有两个荷兰裔富商De Windt和Velge,还有已故华人甲必丹蔡士章宗族、末代华人甲必丹曾佛霖亲家——蔡顺和,以及一个印度人。苏丹因违反约定丧失退休金,靠海峡殖民地总督自掏腰包给的每月50块钱充作家用和还债,一时潦倒落魄。

1838年,占领吉打的六坤城主失势,被召回曼谷赐死。暹王改变主意,不想再被吉打拖累,浪费资源。1841年,苏丹儿子东姑来上曼谷觐见暹王,谈妥归位事宜。

1842年8月,流亡近21年的苏丹终于复国。

时间快转百多年到1956年1月,阿末达祖丁二世的玄孙东姑阿都拉曼准备出发到伦敦进行独立谈判,据说许下诺言:“我会把祖先的错误纠正。”

至于曾资助苏丹备战的蔡顺和后人,今天在鸡场街15号低调地经营一家由祖屋改造的遗产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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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150年前的华人版《邦咯条约》/林湘岐

【以古非今】林湘岐

在巨变前夕,值得重温1874年1月20日拉律谷华人领袖在邦咯岛水域与英国人签署的条约,因为那是南来侨民接受欧式管治的同意书,对华社未来发展影响深远。

同日马来贵族与英方订立的类似文件,已经进入学校的历史课本。相比之下,支离破碎的华人记忆还必须在适当的时机宣传宣传。

通晓多种汉语方言

在华人通译员庄文瑞的主持下,英方证人是通晓多种汉语方言的华人事务官毕麒麟(William A. Pickering)和海峡殖民地医务官H. L. Randell,华人代表是恶斗多年的海山党郑景贵和义兴党陈亚炎等27人。

条文规定:1.双方解除武装、摧毁堡垒;2.双方可自由返回拉律工作;3.委任数名海峡殖民地官员和两名华人甲必丹(今州议会)解决土地和生意纠纷,以多数人的决定为最终;4.矿区的水源供应,未来驻派霹雳和拉律的英人参政司(今州务大臣)的决定为最终;5.霹雳苏丹将行使英政府认为必要的任何职责。

供奉5万块税金

最后,华人集体向“代表维多利亚女王的海峡殖民地财政司”供奉5万块税金;经营锡矿事业要“和平并遵守法律”,服从“代表女王的海峡殖民地总检察长,及海峡殖民地管辖权内的任何法院”,否则条约立即失效。

往后八十多年,来自北方的劳工基本上以这种“自由”和“和平”的模式大批移民,形成“大马华人”的主体,直到马来亚脱离英人管治。

当然,“默迪卡”独立后,游戏规则也随之改变,演化成如今你我熟悉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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