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遇见一对马陆

有一天我在砂劳越的公园丛林里走过,正午的栈道木板上遇见一对马陆在交配,再走两步又遇见三对,似乎温暖的正午是寻欢作乐的好时光。走了几步突然感到奇怪,在生物界中我们差异极其悬殊,而我竟然一望即知它们在交配?

再仔细观察,它们亲亲热的举动和姿态,交尾、扭腰、吻颈,和人类一般无二。我当然知道所有两性生物在亿万年前一定有一个共祖,但为何我们已经在外观到体型差异如此悬殊的现在,两性的交欢形式却依旧如此趋同?



生物演化是长河

生物演化是一条无尽漫长和无数分支的河流,和真正的河流不同的是,演化的支流一旦分开后,便永远不会再相遇,虽然如此,我们竟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彼此。

我们是现代智人,我们曾经同在一起。

布须曼人、闪米特人、雅利安人、美拉尼西亚人,15万年前我们曾经同在一起,我们是非洲夏娃阿妈的孩子,在她温情的教诲下,我们拿起矛尖,展开了人的旅程,几万年后,踏上了世界上所有的土地。

我们是人科动物,我们曾经同在一起。



尼安德特人、海德堡人、爪哇人、阿法南猿,七百万年前我们曾经同在一起,我们发源于萨赫特古人猿,它能直立行走,流下汗水,能拋扔石头做出远距离攻击。

我们是灵长类,我们曾经同在一起。

黑猩猩、大猩猩、长臂猿、人类,三千万年前我们曾经同在一起,我们发源于曙猿,拇指能与掌心对称,能用手掌捉握着东西。

我们是哺乳动物,我们曾经同在一起。

猛玛象、非洲狮、羊驼、土拨鼠,一亿五千万年前我们曾经同在一起,我们发源于摩根锥齿兽,在恐龙横行的侏罗纪世界里昼伏夜出,小心翼翼的用乳汁喂育着后裔。

我们是脊椎动物,我们曾经同在一起。

天空飞的鸟、水里游的鱼、地上的走兽、远古的大恐龙,五亿年前我们曾经同在一起,我们发源于无颔鱼,在奥陶纪的海洋里,用永远张开的嘴巴,将小块食物吸入口里。

我们是性别生物,我们曾经同在一起。

所有公的母的、雄的雌的、男的女的,十二亿年前我们曾在同在一起,我们发源于真核生物,刚刚开始分裂成两性,及衍生出有性生殖繁育。

争夺的暴戾、交媾的欢愉、生育的痛苦,两性生成的爱与恨,一直纠缠着至今。而相伴相随着的,却是贯穿一切物种与生命,两情相悦的欣喜。

过去恒古至今,我们同在一起,未来天长地久,我们依然相通,依然相遇。

反应

 

商余

山里遇见的狗狗

动物系列:茅凳山人

有一次,我带山友喵和山友芬到猪头山上看日落,天黑后才下撤,夜色中走过山脚下的陶艺坊民月山庄时,大老远就听到山庄内传出了阵阵狗吠声,接着在黑夜中两只狗狗从山庄内蹿跑出来,飞快的奔向我们。我乐了,知道它们是找逗乐的,既弯下身对它们张开手,果不其然,它们来到我脚下又舔又转,好不开心。

转过身后,才发觉两位女伴已经被吓得脸青唇白,呆在当场。

事后她们问:“你认识那些狗狗吗?怎知道它们不会咬人?”
我哑口无言,好半晌才说:“有一只好像见过,另一只没有。”又想了好久才再回答:“我遇到的狗狗,大多都是冲过来找我玩耍的!”

我从没想过狗狗会咬我,同时它们也不认为自己会挨揍。原来当时,两位女伴已经被吓得快哭了。

几个月后我又孤身来到猪头山。

记得那天是周日,山里没人,倒是陶艺坊的狗狗们蜂拥而出,兴高采烈的陪我一道上山去,队伍竟然有六狗一人之多,好不热闹,山途甚至中遇到一支操练中的少年兵,结果反而是少年兵被吓坏了。我不得以的安抚他们说:“狗狗不会咬人!”真有点啼笑皆非。

脱颖而出 登上峰顶

以往当然也有狗狗跟着我上过这座山,但狗狗们一般不擅长攀爬,大抵到了顶峰前的岩壁下就打住了,这次却有一只脱颖而出,尾随我攀上岩壁——并登上了峰顶。

“好本领!”惊讶之余,才终于认出这只狗狗,原来它就是上次黑夜中从山脚陶艺坊中蹿出来一边吠叫一边要玩耍的两只狗狗中的一只,半年前它还很小,现在已经长大了。

我登顶后还走到猪头东峰去溜踏,狗狗也满怀期待的跟随着我,一路上还故意穿入大片灌木丛,让花叶抖落满地,惊动了蝴蝶鸟雀们惊飞而逃。我本想要拍摄花朵,但狗狗总把我要拍的对象物搞得一团糟,令我哭笑不得。

最后下山了,狗狗还绕着我的车子转啊转的,舍不得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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