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补选胜败冲击两党要/谢诗坚博士

因原任议员李继香病逝,雪州新古毛州议席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补选。有关补选经于4月27日提名,于5月11日投票。

希盟派出行动党代表彭小桃为团结政府候选人,她是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长倪可敏的新闻秘书,今年31岁,拥有电气与电子工程学位。而国盟候选人是土团党的乌雪区部代主席凯鲁亚兹哈利,今年56岁,是土团党第二号人物阿兹敏的爱将,他是一名商人。除了上述两人,另有人民党的哈菲查再努丁及独立人士饶可芯被提名,加入战围。

自1974年以来,大多数州议员来自马华,包括陈强汉、曹勇发、王亚泰及庄祷融,但在2008年后,行动党崛起,而成为与民联合作的执政党。这一年,李继香被委为市议员。在2013年、2018年及2023年连续3届当选州议员。

按照选委会公布,选民人数有40015名(2023年记录),其中马来选民占46.36%、华裔选民占30.65%及印裔选民占18.016%,其他则有4.98%。

火箭不占优势

以这样的比例来分析,行动党已占不了优势,加上这一次补选又有更多的意见指团结政府不会再一枝独秀,而将面临国盟的冲击。其理由如下:

(一)马来选民显然已占了优势,如果他们发挥了绿潮的造势,对团结政府是最大的挑战。

新古毛州选区是属于乌鲁雪兰莪的国会选区,另两个州议席是乌鲁安南及峇冬加里,前者目前由伊斯兰党议员占有,后者则由土团党所占有;而国会议席则由伊党占有。

如果新古毛补选再由国盟拿下,则一国三州全属国盟所有。虽然未能动摇团结政府的执政权,但可以肯定的是,团结政府将面对选后可能分裂的危机。

(二)其中最明显的是,马华在这次的补选中依然没有机会派人上阵,也不能学林建寿在七十年代派出七人帮在槟城捣乱民政党的议席,因此只能采取“不合作”、“不助选”的消极态度。

这意味着马华自从被行动党列为不喜欢的政党后,马华的反击不但不够力,也只能表态不参与助选。

我们不知道在提名后的情况是否依然故我,或大有改变?如果马华依然找不到翻身的机会,则它身为团结政府成员又有什么意义呢?几个行政议员能换来马华的尊严吗?

拿最新的例子来说,行动党林冠英揶揄拿督斯里魏家祥说:“既然拿督斯里安华向你说可进行将恒毅分为两校,那你应去完成使命”。结果马华反击是他不在内阁内,而行动党内阁有四大部长,为何针对魏家祥?行动党不是还有一名副教育部长吗?

由此反映出行动党与马华是一对不咬弦的冤家。既然它们从六十年代斗到今天还是没完没了,如今又将它们拢在一起,对安华又有什么好处呢?

批评多过赞美

(三)这些日子来,安华在马来社会的处境也不是很顺畅,被批评多过赞美。

以目前的局势衡量,安华是需要用更果敢手段劝请各成员党放弃成见,形成一个整体。不幸的是,在马华冷淡反应下万一让行动党失掉2000票,来回就是4000票,也就意味着行动党保不住其堡垒区了。

如果我们翻查过往的历史,不论是国席或州议席,马华都是名列榜中的。如国会有丹斯里李孝友、丹斯里李金狮和丹斯里周宝琼;而州议会也不缺人才。岂料进入2018年后,国阵已大不如前,不但巫统输掉政权,马华也找不到复兴的道路。另一方面,更惨的是民政党转来转去,也转不出一个头绪来。

如果安华任由各党自我表述,那团结政府又如何团结呢?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放眼马来西亚,当下最能凝结政党共处一室的是安华。如果安华没有机会再续任5年,那么“昌明大马”的地位又摆在哪里?

无论如何,新古毛州选区补选不但是对行动党的考验,也是对安华的考验。

当一切的焦点都集中在新古毛补选时,行动党的陆兆福和安华是这场补选的主角,胜败是关系到团结政府的未来是更强或分裂?

补选看来是小事,与政权的变动没有关系,但也是大事,因为在此时此刻,一旦补选失败,安华与陆兆福就会陷入领导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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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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