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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陈慧芳前进道路不设限

陈慧芳认为,女性必须面对不同的人生阶段,所以千万不能够迷失方向。

不少企业家都会为自己设下成功的定义,成为一种追求目标的理念。

不过,28岁就开始创业的Mexcomm私人有限公司执行董事陈慧芳认为,不应该为自己设下成功定义,因这会限制自己的发展。



同时,她认为,人生短短应该要勇于尝试新事物,从中不断的挑战自己和学习。

陈慧芳给人的感觉相当有自信,且说话直接,在女性外表下有着强悍男人的特质。

她在接受《南洋商报》专访时表示:“女性千万不能够低估自己的能力,不要以为做不到男生可以做的事。”

在结合中西方教育制度中长大的她,学会了独立,不依靠父母的协助,追求更高的事业成就。

她毕业于电脑科学(Computer Science)系后,在一家香港公司以程序设计员展开工作生涯。不过,在短短的半年内,她发现自己对销售工作更有兴趣,因而转换了部门。



在该公司工作1年后,就跳去网页寄存公司(hosting company),在这过程中必须与不少企业交流,所以在短短两年内,对资讯科技(IT)领域的了解加深。

23岁被挖角当经理

到了23岁,被一名顾客挖角至MACROKIOSK担任经理,管理公司的销售团队,并在5年内,跃升为区域高级经理,并担任中国和新加坡的董事。

曾经在毕业后对未来方向茫然的她,在初期的工作生涯中,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她认为,相比IT领域中的硬件和软件,服务工作更有趣,也符合喜欢创意思维的她。

28岁,这是她人生中相当大的转捩点,遇到一个创业机会,在短信服务市场中开拓自己的事业,因而创立了Mexcomm。

对于明确的目标,她会紧紧捉住,完全展现出天蝎座不轻易服输和充满毅力的性格。

一边创业一边读MBA 

财政考试双重压力

清楚知道自己的弱势在于金融方面,陈慧芳没有因而求助于别人,反而自己到世纪大学报读(Master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简称MBA),为期2年。

“我报读MBA不是为了文凭,而是从中获得的资讯和知识,这不仅加深我对金融的了解、还包括营销,让我更懂得与不同部门的员工沟通。”

回忆起那段时光,她表示相当辛苦,在第一年就有放弃MBA的念头,因为时间不够用。

当时的她,一边创业,一边念书,面对着双重压力。

“在那期间要念书、考试、交作业,还要面对财政压力、处理管理问题和公司运作等,周末时间都给了学校,所以真的不容易。”

其实念书不是最辛苦的,而是财政压力,因为每个月都谨慎预算开支。

她说,曾经试过一个月内只能够花费100令吉,所以每天只能够吃杯面或面包。

“更严重的是,有时候剩下10令吉,还要想着如何熬过剩余的一周。”

加上不断接获银行讨债的电话,真的让她花了不少精神。

与员工一起参与户外活动,增进感情。

中西合并家庭教育更独立

在华人社会中,父母的教育都是非常传统的,总会限制子女的行动,但陈慧芳的父母不一样,中西合并的教育方式,培养起她独立的性格。

陈慧芳说,父母相当严肃,父亲很注重教育,而母亲则教育和行为都相当看重。

他们对于她的教育方式,就是让她尝试任何新事物,如中学就鼓励她去参加生活营。

加上她是长女,所以父母时常都会教诲她,要作为两个弟弟的“火车头”,不能行差踏错。

陈慧芳的父母分别是家庭中的长子和长女,在处事方面有一定的稳重,所以在教导她时也一样。

谈及父母,她相当自豪,因为他们是一对模范父母,相当恩爱。

在带着孩子去旅行的时候,会放任孩子自己去玩,而两夫妻则享受甜蜜时光。除了父母的教育之外,加上她强悍的性格,不会依赖家人的帮忙。

“我在20岁买车、21岁买屋子,都没有伸手向父母拿钱,而是用自己在兼职时所赚的钱。”

陈慧芳与家人一起到澳洲旅游。

多次情伤曾患忧郁症

不仅是生意上的压力,陈慧芳在爱情上也面对过不少次的创伤,这让她患过精神忧郁、焦虑症和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简称PTSD)。

她说,这一路走来有得也有失。

“虽然败在爱情上,但把伤痛都转化为工作上的力量,这让她积极推动事业增长。”

她表示,在这社会上,精神忧郁已很普遍,最重要是寻找解压的方式。在那时期,她遇到澳洲的心理医生和台湾心理治疗师,让她所有负面情绪都抒发出来,重新出发。

经过多次失败,她并没有放弃,从中不断的改进自己,现在已成为人妻。

为了转换情绪,她每日通过颜色吸引力法则取得正能量。配合该方式,她会在每一日穿戴不同颜色的衣服和配件。

她表示,周一至周日分别是蓝色、红色、青色、大地色系(橙色、棕色)、白色、黑色或灰色,以及粉红和紫色。

放手工作 旅游解压

放手,是企业老板最难做到的事情,因为总是放不下心让下属去处理业务。

不过,陈慧芳则不认同。

“如果什么都自己处理,那为何要聘请下属呢?”她表示,员工是左右手,假设他们愿意做,也做得开心,那就放心让他们去做吧。

陈慧芳每天都尝试限制自己工作到傍晚6时,之后回家享受与老公在一起的时光,而周末也会争取时间去参观展览,吸收新资讯。

她最爱的就是旅游,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两天一夜之旅,她都喜欢。

“在旅途中,可以让身心休息,寻找灵感,而且还可以认识不同的人和文化。”

陈慧芳获得国际商业杂志颁发的亚太顶尖女性企业家大奖。

员工是最大财产

陈慧芳不像一般的企业人物,成就感并非来自事业上的成功,而是员工。

“员工是我的财产,我们除了能够一起工作之外,也能够一起聊天享受美食,成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她开心地道,在她初创Mexcomm时,在旧公司一起共事过的同事愿意帮她发展该公司,其中,认识最长时间的员工达12、13年!

“他们跟着我,并非是为了Mexcomm,而是因为我是陈慧芳,这对我而言是最大的鼓励。”她认为,做老板最重要是信任,以及要学会站出来替员工撑,员工也会给予相同的信任。

在IT领域打滚了16年的她,觉得作为一名女性老板,具备不少优势。

首先,由于她的性格比较强悍和男性化,所以在面对男性员工时,也能够以比较直接的说话方式沟通。

另一方面,又可展示女性的一面,这可透过深谈了解属下的看法。

她并不认同,多数女性老板学男人展示权威的做法,这对员工的发挥效用不大。

冀望40岁退休

陈慧芳强调,假设一个人只是为事业拼搏,不懂得享受,相信那个人的人生过得马马虎虎。

为了让自己的人生更丰富,今年36岁的她希望可在40岁退休。

她表示,届时生意持续营运,但她将把焦点放在慈善活动上,以及报读博士学位。

此外,阅读也是她的喜好之一。

她说,可从书中找到新知识,除了可解压,也有助事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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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趁着尚存一口气 继续献一份力

丧礼常客(下篇) (由热爱华教人士感动赞助) 

报道|黎添华    摄影|黎添华、受访者提供    

视频|Artisan Production

2012年,语文课向来不好的阮伟伦毅然报考了华文。尽管最终成绩出来只得C,但这成了他这辈子最义无反顾的骄傲。

阮伟伦曾是华教之旅的参与者,当年他因为这活动首次听到林连玉等华教斗士的故事,而当得知自己能参与这活动,是一群长辈在背后低声下气地向丧府筹款后,心里十分激动,因此他坚持报考华文。可惜的是,随着“丧礼常客”们一个个地在自己的生命中缺席后,他开始意识到未来可能将不再有这样的活动。 

对阮伟伦来说,以前他总认为自己能说中文是与生俱来的,而在校内能念华文更是理所当然的,但在了解 我国曾数度险些没有华文的历史后,他才发现一切承载了许多的心酸,不少人的付出。 

“林连玉的伟大是为华教争取地位,而前辈们(丧礼常客)的付出则捍卫这得来不易的地位。他们奔波劳碌去募捐,100令吉,200令吉这样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真的很不简单。” 

如今他因为掌握中文,多次当上友族同胞与中国商业伙伴的桥梁,成为陌生游客的翻译,当大家都惊讶于他为何能说得一口流利中文时,他心中笃定踏实之余,更多是感恩。

惟,因为年岁渐长的关系,还能走动的、还在世的‘丧礼常客’是越来越少的。伟伦就担心,若这些前辈不在了,未来就可能更少学子能到访林连玉墓园,甚至再也无法好好认识华教。 

目前,年仅26岁的伟伦能做的,就是协助带领学弟妹参加华教之旅,而且还连续五年如此奉献。他表示,自己无法像前辈们那样到丧府募捐,但看着前辈们如此付出,自己也想尽一些绵力。

宣传不足被质疑

伟伦的担心是存在的,记者在构思这个专题期间,2位“丧礼常客”就先后不幸地离开人世,一位则行动不便,无法参与采访,而另一位85岁的前辈方光烈更是拿着助行器参与短片拍摄。

在他们年岁渐长之际,家人都希望他们减少活动,然而他们却似乎担心做的不够,所以越是趁着自己尚存一口气就做得越多,其中林连玉基金槟州联委会代主席刘国权便是一个例子。 

77岁的他因为年纪渐长,体力不佳,所以家人希望他减少活动,然而他却在最近这几年,从外围支持力量,加入成为一分子,甚至最近当选副主席,再成为代主席,丝毫没有减少自己的参与程度,反而还越走越核心。 

“越来越少人参加,先行一步的反而更多,所以我必须得继续下去。” 

在参与丧礼募捐的过程中,他发现始终有人会对他们的身分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甚至质疑为何募捐后却不见任何作为,面对这些声音,他没有难过,倒是认为是组织的宣传仍不足。其实募捐所得都会用来资助林连玉纪念馆的基本开销、职员薪金、华教活动等。近年来,他们也开始在捍卫母语教学,文化传承上做得 更多,因此需要社会资助。

观念阻碍募捐

“民众不会怀疑林连玉基金,只是他们以为我们拿了钱就应该举办中秋、新年等活动,再不就该颁发奖学金之类的。但这些已经有其他社团组织负责了。我们募捐是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另外,他们在募捐上也会遇到一些观念阻碍,如,民间始终觉得捐助庙宇,布施出家人的功德比教育更高,因此他们每次在丧府上的募捐所得并不多。 

刘国权在接受访问时很大部分时间是惆怅的,因为他在乎这个组织,却也因为眼下的状况,不免担心起来。他甚至表示,有时自己的体力不佳,加上组织里头全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很多时候一些计划都有心无力。

如今,哪怕能做的不多,能改的有限,刘国权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了,因为眼下他只想尽力完成当下的工作,有多少做多少。这,或许就是所谓的“鞠躬尽瘁”了。 

定位尴尬 角色受限

曾是林连玉基金槟城联委会要员的方国华是促成这次报道的主要人物之一。他一心希望通过媒体的报道,让更多人关注该会,同时也希望让为华教默默奉献的“丧礼常客”们能被历史铭记。 

尚未步入乐龄的国华是因父亲方光烈才接触到该组织的,然而加入近10年来,他开始发现组织的青黄不接,同时也发现到组织的社会定位有些尴尬,因而担心组织会一天会被淘汰。 

“我们不像董总或教总,他们能在教育课题上代表华教直接发言,我们的定位则更像是辅助的角色,发挥比较有限。”

希望历史记载

再来,他也发现年轻人会因为组织里头的乐龄人士占了95%,因此加入该组织的意愿不大。 

和阮伟伦一样,他坦言,自己也担心组织会有瓦解的一天,尤其越来越少人加入,而现有的成员则一个个离世。面对这样的无奈,他只希望历史能给予这些默默在背后付出的长辈们一份记载,哪怕只是轻描淡写地寥寥几笔,至少能让他们募捐时,不被怀疑、不被轻视、不被打发,更重要是,这份记载能让他们的出现,成为槟城华教奋斗史上的一个被知晓的曾经。 

新生代的安全感Vs.华社的危机感

林连玉基金槟城联委会面对的问题也是总会面对的问题,其中该会全国副主席谢蔡梧就发现,当华语因中国的强大而越受到重视之际,该组织的角色扮演便越发可有可无。

当年,林连玉的斗争理念通过该会得以延续,而多次母语教育受到威胁之际,该组织也扮演了一定的角色,然而,由于华文成了华裔子弟入学后的一种‘理所当然’,以及越来越多友族学习华语后,如此大环境是否还需要林连玉基金,这值得探讨。 

“现在的家长或学生都很安逸,没有危机感。因为他们一入学就能念华语,所以大家可能认为不需要重视华教,也不担心华教会消失,甚至认为这个时代不需要林连玉基金。” 

这也是为何,积极推动华教之旅的阮伟伦和方国华就发现,过去国校华裔生参与华教之旅较积极主动,因为对他们来说,能念华语是何其不易,因此格外珍惜,反之不少独中生就直言自己是被老师派去的,因此兴趣缺缺,意愿不大。

惟,谢蔡悟强调,该会不是只注重华教,而是母语教育。此外,他们更在意母语教育上的公平发展及全民团结,同时关注的命题也开始更广。

“现在越来越多友族念华校,甚至学习华文,我们希望办好华教,让友族认识我们。过去我们懂得国语而了解他们,如今他们若能了解我们,无疑进一步促进族群友爱。”

换言之,其实该组织关注的课题,远远超过我们是否能继续念中文那么简单,遗憾的是许多人看不到这点,结果让该组织越走越艰辛,而槟城这群风烛残年的老人们也还得一家家奔波筹款。如今,该组织积极转型,希望能接触更多友族群体,同时也进一步地与年轻人接轨,希望为组织带来新气象,同时也能走得更稳健,更长久。

结语:坚守到最后一秒

“林连玉”3个字对关心本地华教的人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然而,在其120岁冥诞,以及被褫夺公民权60周年的今天,或许还有更多的名字值得被书写、被认识、被铭记。 

数十年来,许多华教人士都做出了程度不一的付出,其中,槟城这群“丧礼常客”更是默默地在自己逐渐殆尽的日子里,安分守己地守护华教。他们以最卑微的姿态,做出最伟大的贡献,如果没有他们不求回报奉献,“林连玉”这个名字或许就只停留在某个阶段。 

还记得为老人们拍摄短片那天,我问起丧礼募捐会坚持到何时,身后一把声音大声笑说:“直到我们的丧礼那天”。回过头时,我只看到一群笑弯了腰的顽童,豁达纯真,却找不到这把声音的主人。无疑,“丧礼常客”们会在生命殆尽的分秒中,坚守到最后一秒,即便最后捐款捐到自己的身后事上。 

要是哪天,里头的成员都不在了,组织也走不下去了,至少这些曾为华教而奔命于丧礼的老人们,曾出现在这份文字记录中,而正在阅读此文的您,至少也听到了他们的故事,知道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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