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周刊专区

哈佛学霸金刻羽新书 揭中国经济创新秘密

报道:黄杰

40岁的哈佛学霸、伦敦政经学院最年轻的终身教授金刻羽,最近出版新书《中国新策略:超越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揭开中国经济创新的秘密,就是摆脱意识形态的捆绑和西方经济学的理想化“理性人”假设,善用市场化与举国体制的力量,将两者的优势极大化。

中国经济的创新,背后是中国经济理论的创新,而在理论创新背后,就是新一代经济学家与中国面对的新挑战、新状态碰撞的结果。亦因如此,那些尝试解释中国当下处境的理论,背后其实就是一段段在平凡之中坚持上下求索的“人的故事”。

对于很多人来说,“哈佛学霸”和“英国伦敦政经学院最年轻终身教授”金刻羽的人生成功故事跟中国的“经济奇迹”一样,是为世所称赞的对象。

生于1982年的金刻羽最近出版了《The New China Playbook:Beyond Socialism and Capitalism》(《中国新策略:超越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一书,同时也在TED Talk上发表了题为“中国新创新策略”演讲,在西方世界引起很大的反应和回响。

她针对西方对中国的误解,提出经济学的解释,指出理解中国经济不能套用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框框,而是要看到中国的经济早就超越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二分法,另辟蹊径,以创新与实践为主导,善用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的结合,将两者的优势极大化,也将举国体制提供基建等公共品的力量,和民间企业的进取精神结合,兼备两者之长,而无两者之短,发挥最大的效益。

中国经济创新的秘密

中国经济创新力的秘密在于首先是理论和眼光上要保持长远和清晰,分析问题要具体和建基于事实的案例,这也就是邓小平所提出的“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背后摒弃一切形而上的、只流于理论上合理的经济学理论的务实主义态度。

也就是说,在过往几十年实践经验的累积之中,金刻羽是善于利用具有跨文化和跨历史深度的眼光去看待现实问题的经济学家,已经从西方那种把人理想化成为“理性人”(经济动物)的主流理论,提炼出一种建基于实践的新经济学理论。

在中国的经济奇迹背后,支撑着所有有识之士思考的,不是天才光环,而是对实践关怀、对知识敬重、也对文化开放的心。

金刻羽指出:“西方经济学家称之为市场经济,即权利下放的经济模式,强调自下而上激发创造力。但中国的做法与流行的看法正相反,比如蔚来电动车公司,在中国排名前三,其电动车在北京上海的大街小巷处处可见。

“在纳斯达克上市两年之后的2018年,蔚来几乎濒临破产。在此危急关头,合肥市政府,一个管辖中国东部500万人口的小城市地方政府,说服蔚来把公司总部搬到合肥。

“然后给它投资10亿美元以换取四分之一的股份。还给它安排了一些贷款,更重要的是, 还以蔚来为中心组建了整条供应链。仅仅一年时间蔚来的产量就增长了81%,它的市值从40亿增涨到1000亿美元。因此,合肥市政府一年内就回本获利,同时蔚来也得救了。而在中国,每一个蔚来身后都有一个地方政府的支持,每一个蔚来的竞争对手身后,也有一个市长的支持。

“数百家电动车公司在奋力拼搏以求生存,这的确是一场残酷的竞争。所以,如果你真的是一家很有潜力的科技公司,地方政府就会尽全力帮助你。”

金刻羽书中也以同一例子,说明她观察到在中国行之有效的“市长经济”模式。

获哈佛最佳研究生奖

金刻羽家学渊源,父亲是亚投行(AIIB)主席金立群。在金刻羽14岁时,她由北京人民大学附属中学转至纽约名校霍勒斯曼高中(Horace Mann School),后以获奖高材生身分考入哈佛大学,于2009年26岁前就在哈佛完成了经济学的本科、硕士和博士学位,并在攻读这一连串学位的过程之中,有说服力地解决了1995年经济学诺奖得主小罗伯特·卢卡斯(Robert Lucas, Jr)所提出的“卢卡斯悖论”(或“卢卡斯之迷”,Lucas Paradox):即解释了为什么世界经济的发展并不是按照自由主义规律所预设那般,热钱是从富国流向劳动成本、生产成本较低的穷国,反而是富国正在不断吸收穷国仅有的资本累积。

金刻羽对“卢卡斯悖论”的解释获得了当届哈佛大学的最佳研究生奖,正式论文经3年研究于2012年正式出版后,马上被多个发展中国家的央行与政府参考,让她成为发展经济学中举足轻重的新星,在29岁就当上英国伦敦政经学院最年轻终身教授。

“站在中国与世界之间”

但这也只是开始,金刻羽30岁入选达沃斯的“2014年全球青年领袖”,2017年加入瑞士的历峰集团董事会担任董事,此后成为了国际经济学界新星:2018年在达沃斯论坛上和美国时任财长斯蒂芬·努钦(Steven Mnuchin)共商美元问题,也和IMF总裁克里斯蒂娜·拉嘉德(Christine Lagarde)商榷中国是否该开放资本市场的问题,更和美国CIA前局长大卫·彼得雷乌斯等重要人士论政。

去年播出的央视记录片《近话》就以《舌战各国权威,在国际舞台发出中国声音》为题讲述了金刻羽的故事,内容描述金刻羽为“站在中国与世界之间”的经济学家。而在累积了多年的实战论政经验以后,金刻羽也终于彻底走出象牙塔,从较为冷门的发展经济学(developmental economics)专家晋身成为讨论中国经济问题的西方思想界意见领袖,并从2019年开始在《金融时报》、《财新》、《卫报》、《世界报业辛迪加》(Project Syndicate)等知名媒体和评论网站上“讲好中国故事”。

到了今年的5月16日,即小罗伯特·卢卡斯逝世的刚好一天之后,金刻羽就出版了她论述中国经济的最新作品《中国新策略》。

招来西方的攻击

《中国新策略》出版以后,一如所有跟中国的议题一样,招来西方的攻击,如一篇在《联合早报》上海外华人历史学家的评论就前后多次以“高官女儿”称呼金刻羽,并在总结上提出“具体来说,中国就是从官僚社会主义、垄断社会主义、裙带社会主义蜕变出官僚资本主义、垄断资本主义、裙带资本主义”的结论,让未读过金刻羽的书的读者感到市场反应对金刻羽的理论评价两极,感到混乱。

然而,对金刻羽的误解,也是来自于西方对“中国奇迹”的刻意贬低。而如果回归到金刻羽所写的文字,或是回归到金刻羽在较早前、未被媒体“神化”之前所接受的采访中所说的话,就能更客观地理解发生在这个经济学天才背后的故事。

天才学霸的养成

2016年1月16日,经过800多天筹备的亚投行正式开业,金刻羽的父亲金立群被任命为亚投行首任行长。因此,《人民网》旗下的刊物《环球人物》就访问了金刻羽,金刻羽并不避讳父亲带给她的影响,她对《环球人物》记者坦言,家庭给她提供了展现能力的自由和机会:“我爸对于我长大干什么并没有具体的规划,但从我小时候开始,他就培养我的好奇心,让我养成了爱读书的习惯,在个人成长方面给了我很大空间。”

父亲金立群言传身教

金刻羽举例说,原来别人眼中的天才的养成背后,所依赖的家庭教育其实都是来自父亲金立群的言传身教,“他下班后,一有时间就会读书”,“我们每天吃完饭,不是看电视,而是一起读书,或是进行户外运动”,“我们经常聊天,但很少讨论经济问题,一般都是文学、外交、国际政治”。

金刻羽所坦言的这番说话,打破了那些对“天才”存有的刻板所象,以为他们都是埋头在某个很专精、很小的领域取得学术严谨意义上的突破才会被认可,但却其实并不一定都有深谋远虑的目光,但事实是,金立群、金刻羽两父女在家中很少讨论经济学问题,反而是思考与探讨广泛的议题。

金立群给予金刻羽的培养,恰恰就是培养她看事情宏观的眼光,这种栽培之心与其说是父女之间的传承,倒不如说是来自一位身经百战的非典型经济学家对晚辈最好的身教。

金刻羽的经济学故事,早从其父金立群和他所背负的时代包袱就开始了,金立群是“文革”后第一代的英文研究生,本想从事英国文学研究,但他的老师提醒他,“中国已经有足够的英文教师,中国更需要经济和金融人才”。

这番话让当时的金立群进了经济部当翻译,但是中间一直放不下“文学梦”,因此在上世纪90年代就在工闲之时“三译三校”翻译出《摩根财团》一书,即是摩根银行家家族史,同时也是美国的金融称霸史。这让金立群对经济现实有更深层与现实的理解,不轻易误信自由市场神话之说,而是深刻知道就算是在美国,在早期资本累积时都是依靠暴力和权力维持。

恰恰是因为,作为父亲和一名成功银行家的金立群,他所一直集中培养金刻羽的不是特殊和专业学术的知识能力,而是教会金刻羽用最宏观、最接近现实的方式去思考,所以才会养成一个眼光深浅有道的成功经济学家。

这种对女儿的期望,同时也反映在金刻羽的名字上:“刻羽”此名出自于先秦辞赋家宋玉的名篇《对楚王问》,在这篇文章中的“下里巴人”和“阳春白雪”两个成语广为人知,但其实紧随其后的还有两句“引商刻羽,杂以流征”,大概的意思就是“熟悉每一个音符、每一个音阶变化,这是比阳春白雪更高的一层音乐境界”,因此“刻羽”的名字背后承载的,就是这种“通才”的思维。

金刻羽小档案

金刻羽(Keyu Jin),1982年11月13日生于北京,是一名中国经济学家,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终身副教授,其父为首任和现任亚投行行长金立群。

金刻羽14岁时由人民大学附属中学转至纽约名校霍勒斯曼高中,后获全额奖学金考入哈佛大学,在哈佛完成经济学本科后于26岁获哈佛经济学博士,论文部分地解决了知名学术难题“卢卡斯悖论”,29岁获任伦敦政经学院终生教授。

2014年金刻羽以30岁入选“2014年全球青年领袖”,后活跃于政经界与媒体的讨论,2023年出版《The New China Playbook》解释中国发展经验。

反应

 

亚洲周刊专区

金刻羽父亲金立群 从文学家到银行家

报道:黄杰

金刻羽的父亲金立群,是文革后第一届英国文学研究生,醉心文学,最近金刻羽还表示父亲每天都在读法语,“最近又重新捡回了法国文学”。

从文学出发,以文学的眼光去理解世界,先有了文学的眼光再提炼出来的一套经济学理论,金立群正是凭这样“非典型”的能力当上了亚投行行长。

很多跟金立群共事过的外国政要也表示,金立群和他们开会时往往都不是从经济学开始,反而是从当地的文化、历史、文学开始说起,在外交场合上让人非常受落。

困难的求学之路

金立群的早年生活艰难。他在江苏省常熟中学毕业后,进入南菁高级中学就读,1968年毕业。期间,他参加了下乡知青工作,从1968年到1978年一直在农村劳动。在农村的这段时间里,金立群种地、修水利并担任教师。

然而,金立群在上大学的道路上遇到了一些困难。尽管他希望通过工农兵推荐上大学,但未能如愿。他的高考成绩未能达到录取要求,而在政治风向逆转的情况下,他再度与推荐上大学无缘。

直到1977年,中国恢复高考制度,并在隔年恢复研究生制度。金立群在1978年考入北京外国语学院英语专业研究生,并于1980年获得英语文学硕士学位。研究生学业完成后,他于1981年被中国财政部派遣到位于美国华盛顿的世界银行工作。

在世界银行任职期间,金立群担任了多个重要职位,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财政部外事财务司副处长和世界银行中国副执行董事,1998年更成为朱镕基总理任内的财政部副部长。

但真正让金立群对于经济活动有实际掌握,还是因为他在1990年代翻译出JP摩根家族史,让金立群理解到经济理论只是解释了部分的故事,经济活动最后还是人的活动,也是政治的活动,因此,文学的眼光应是和经济理论相辅相成的。

首位中国人副行长

有了此基础,金立群后于波士顿大学经济系研究生院进修,提升了自己的专业知识,于2003年,金立群成为亚洲开发银行首位中国人副行长。

在2008年副行长任期届满后,他转任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的监事长和党委副书记。之后,他还担任过中国国际金融有限公司董事长。

2014年初,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筹建工作组成立,金立群被任命为组长。他还担任过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临时多边秘书处的秘书长。

2016年1月,他当选为亚投行的首任行长,并在2020年连任,至今一直是中国实践“一带一路”战略构想上的重要战将和理论家。

20多年海外文化冲击

影响金刻羽的世界观

金刻羽经济学天才的背后,也是人的故事,也是生命在求真过程中的挣扎。而翻开金刻羽新书的第一章的第一段,可以找到她成长背后的故事、她20多年在国外所经历的文化冲击,以及这些经历对她的世界观的影响。

在《中国新策略》中,金刻羽写到:“我首次意识到要向西方人解释真实的中国的必要性是在1997年,当时我还是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以交换学生的身分来到了美国。纽约霍瑞斯曼高中的校长是具备远见卓识的劳伦斯·韦斯博士(Dr. Lawrance Weiss),尽管当时中国的经济和政治地位远远较小,但他预见到了中国在世界上的未来重要性,他认为,将真正的中国观点引入学校和社会生活是重要的。我被选中来填补这些空白……

“我从一个地理和意识形态遥远的地方空降而来,对同学们来说,我显得很奇特。在校外,每当我提到我来自中国大陆时,都会引发一连串的问题。中国什么时候会成为民主国家?你感到被压迫吗?你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知道自己不能选择自己的总统会是什么感觉?中国的经济何时会停止增长?我有幸与一个热情好客的美国寄宿家庭同住,他们直接将我带入了美国的政治生活。我刚从共产主义的中国来到这里,就直接投入到了纽约州的民主选举中,分发传单,参加募捐活动。我遇到了很多见多识广、政治敏感的人,但他们提出的问题竟然与我的同学相同。

“我开始明白,即使是学识渊博的美国人对中国生活的理解也只是皮毛。我感觉到他们对我在一个他们认为落后、言论自由和政治选择受限的国家成长的同情。他们想像中的中国,与我日常生活中的中国大相径庭——更不用说到1997年时,我的祖国已经发生了剧变。”

西方无法理解中国经济奇迹

14岁的金刻羽因为在美国的文化和政治冲击,很早就意识到,西方人无法理解中国经济奇迹、中国社会剧变的事实。

这背后也有一个学术的原因,即西方主流经济学所研究的“成功案例”都是发生在文化相近相通的西方发达国家的社会之中,对于长年经历殖民主义、经济制裁、“华盛顿共识”的第三世界国家来说,西方经济学故意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名曰“发展经济学”(developmental economics)的非主流分类,那其实是将世界上近80%未进入发达经济生活的人口排除了。

有了这种文化上的认识,对非西方世界不被西方主流理解的自觉也会随之建立起来。这个文化领域的问题意识,在早年的金刻羽身上进一步变成了一个学术上的问题意识,具体来说,就是变成了她对“卢卡斯悖论”的关注。

在1995年的经济诺奖得主小罗伯特·卢卡斯看来,这一悖论成为我们理解全球经济失衡的钥匙。虽然表面上看似合理的资本流动理论,却在现实中遭遇意外的顿挫。

为何富裕国家的资本不如预期地流向贫穷国家,进而挽救那些极度贫穷、发展停滞的国度?为什么中国是一个例外?显然,这个问题比我们以前认为的要复杂得多。

实际上,这种穷国越穷的现象已经成为一种恶性循环。相较于传统经济学理论的预测,卢卡斯悖论揭示了一个更加繁杂的真实世界。那么,资本的流动究竟是由什么因素决定的呢?

以更大眼光解决较小问题

当2009年金刻羽还在哈佛念博士时,她的论文《论国际贸易与宏观经济动态》(Essay on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Macroeconomic Dynamics)其实就已经尝试回应这个时代的大哉问,并有效地建构了一个关于国际资本流动(international capital flow)的理论框架。

她在哈佛的岁月甚至也不是集中研究中国经济的问题:正如金立群的教育理念一样,金刻羽总是以更大的眼光去解决较小的问题,对于西方人对中国经济崛起和社会剧变的误解,她就以更大的第三世界国家与第一世界国家之间的资本流动解释。

到了2012年,她在国际顶尖学术刊物《美国经济评论》上出版《工业结构与资本流动》(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Capital Flow)一文,被广泛认为已经是为真正“解释”卢卡斯悖论提供了很好的、可实证实验的理论基础,但其实背后的核心理念也是要把成功在西方的抵制下实践工业化的案例,更好地融合进去关于国际资本流动的分析之中,也隐含对中国经济发展经验的借鉴。

对于世界经济实际运作和西方主流所提供的理论解释之间的差距有所认识之后,金刻羽就有了基础的理论条件,把她的研究关注和最初有关西方对中国的误解连接起来。

在此后的几年间开始,金刻羽常在媒体上提出“要为西方提供真实的(authentic)中国经济分析”的己任,开始为解释中国问题而努力,包括在《华尔街日报》、《金融时报》、《财新》、《卫报》、《世界报业辛迪加》等知名媒体和西方精英辩论及讨论中国经济议题。

保持宏观真诚思想

而金刻羽选择在西方人面前表达的,不只是包括中国好的一面,也包括中国种种正在面对的问题,也包括中国大陆官方一些避而不谈的经济问题,这也保持了她一向宏观、真诚的思想取态。

例如,她就曾在《华尔街日报》上讨论中国青年失业率高企的问题,金刻羽指出对于“新生代”来说,中国面临严峻的就业问题。尽管他们是受教育程度最高的一代,却无法找到合适的工作。失业率高达20%,然而制造业和高科技产业却缺乏足够的岗位,金刻羽指此问题源于教育与市场需求的落差,文凭虽多,却未必符合高科技部门的技能需求。

但同时,金刻羽也提出中国政府处理这个问题的策略,向西方人指出中国不会学习美国那样(高度金融化、产业真空化)的发展道路,反而提出中国政府已开始致力学习德国那样提高职业学校的办学能力,以期填补制造业的空缺职位。

理论的战国时代

然而,从金立群、金刻羽的人生故事和对知识的追求出发,我们可以发现,在中国的经济成就背后,其实中国的思想家、经济学家仍然在努力为解释中国经济的问题,提出了很多高度重视实践、高度原创的理论,中国经济理论因为中国经济成功这个现象,进入了一个群雄争霸的时代。

除了金刻羽的《中国新策略》以外,也有同样是留学美国的林毅夫的《新结构经济学》。

林毅夫比金刻羽更明显地将经济学的思考上升成为对哲学的思考,出版了《本体与常无》这本探讨方法论和思想的作品。

设计非洲工业化蓝图

同时,林毅夫也是“发展经济学”的重要理论家,曾出版《工业政策革命》一书,把非洲工业化背后的理论蓝图说明。

可见这些看似领域不同的经济学家,出于对现实的关注和重视,其实也聚焦研究相近的问题。

实践上,林毅夫在北京大学的办公室就在南南合作中心的旁边,曾身为世界银行首席经济顾问的他,在担任国际公职时早已和非洲多国政要有交流,包括埃塞俄比亚前强人总理泽纳维,林毅夫成功帮助泽纳维推动第一个五年计划。

金立群也一样,从文学的进路进入经济学,在当亚投行的行长职位时,他行走在中国与第三世界国家之间,研究并观察占世界80%人口的经济运作,走在推动工业化、经济独立自主的思想最前线。

这也表示了中国的新经济学思想重视实践、从实践中学习和把实践经验升华到普遍理论的特质。或许,这就是中国的经济学和西方的经济学最大的差别。

在北京大学另一位相当重要的已故经济学家厉以宁也曾提出,要把中国经济发展的实践经验系谱化的理论构想。厉以宁的想法跟金立群通过文学来进入经济学的经验相近,厉以宁的理论作品之中充满了对历史的反思,把经济学视为一门混合性的学科来研究和思考。

中国理论的独立性

或许金刻羽这一次向西方人解释中国经验的最大意义在于,在英语世界中确立了中国理论、中国经验的独立性和实践性,从最根本上的层次呼唤了西方学界要重视理论化中国经验的问题意识,让中国经验不只是一个中国人民和知识分子的知性财产,更能从中国的经验出发,造福世界。

反应
 
 

相关新闻

南洋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