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aNGie   图|互联网、受访者提供

我们都知道，新生儿打从一出生就得被安排在不同的月数和年岁里接受各种疫苗的注射，以能产生抗体和免疫力来对抗某些疾病的侵袭；而今冠病病毒把全世界闹得天翻地覆，使人人都对它心生恐惧，也由于对抗它的疫苗未能全面研发出来。

早前各国亦有人反对让孩子施打疫苗而使接种疫苗引起争议性。甚至世界卫生组织也将“疫苗犹豫”列为2019年十大全球卫生威胁之一。

“疫苗”这东西，乍看应该是属于西医／现代医学的范畴；它在中医理论中是否有抵触？

中医师本身对疫苗又是否能接受呢？《南洋商报》访问了两位中医师，分享他们对疫苗的看法。

1.中医已有疫苗概念

邢益腾和蔡志权中医师皆指出，其实中医对疫苗并不陌生。在古早以前，中医就已透过疫苗的原理来预防天花。

“中医在十四五世纪左右已有预防天花的技术和方法。其时是采用感染了天花的患者身上的疮痂，制成小药丸状贴在其他人的鼻腔，又或是待干燥后磨成粉吹进人体鼻腔，以起到免疫作用。那时并没有‘疫苗’的名词，而是称为痘衣法、痘浆法、旱苗法或水苗法等等。虽然不是经过注射，但原理大同小异，也算是疫苗的雏形。”

邢益腾说：“当然，以前的人并没有意识到那是一种病毒。其时的研究也没有那么深入。但除了中医学说上阴阳平衡这些内伤病，还有一些外邪病，在中医的《瘟疫论》里也讲得很清楚。比如明末医家吴又可在瘟病学中提出：有一种病邪跟气候和体质没有关系。它不像一般中医的理论，外周的环境变化或身体一定有所损伤、有所不协调才会得病。它则可以通过人传人来达到感染的目的。也正由于不知什么时候会受到传染病的侵袭，因此中医对接种疫苗来预防疾病的看待是正面的。”

古代已被采用

至于疫苗是否属于“西医”的范畴？邢益腾指出：“全世界第一个使用麻醉药的人就是华陀。他也被记载曾经施行手术。这些都已被写入西医教材里。

“对于华陀，中医一定会说他是一名中医师。而西医却会说华陀是一名医生；即使是疫苗的原理，它在古代的中国已被采用，而非现代才专有；再来，以中医的观点来看传染病，就是外来的邪气。

“吴又可曾提及，有一种疫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和中医传统上的寒热虚实没有太大关联。这就是所谓的传染病。他提出这观点时，比西方医学早了200年。所以其实这些东西都属于医学及符合科学。很难去界定，也很难地把它归纳去中医或西医范畴。”

2.维持体内生态平衡

在中医的学说，一旦得了传染病，这些“外邪”进入身体，就会破坏人体的阴阳平衡。以冠病病毒传染病来说，假设它攻击肺脏，就会造成肺功能失常或损害。

邢益腾说：“中医说的损害分两种，一种是功能性的，一种是器质性的。我们看到一些患者只是基本的发热，去检查肺也没发现有什么损伤，这就是功能性的损害；如果肺脏已经衰歇，失去了操作功能，那就是器质性的损伤；损害不大就没有症状，也就是患病却没有发病。

“身体状态没有受到影响，是中医治疗的关键。中医不能把病毒杀掉，但却能维持体内的生态平衡。内部环境保持平衡，病不会发作，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能把病毒慢慢减除。”

与西医看法一致

疫苗在人体所起的作用，中医的看法和西医都是一致的。

“我们对疫苗的观念就是：人体有一个部队(免疫系统)会保护我们的身体。当有不熟悉的外敌(病毒或细菌)入侵，由于不知道敌人的底细，就会被敌人攻击得手忙脚乱；注射疫苗就等同把少量的敌人侵入，让免疫系统去熟悉它、摸清它的底细。日后若有大批同样的敌人入侵，就能制定正常的作战计划把敌人消灭。”

3.是否人人适合注射疫苗？

以中医来说，接种疫苗是否必需的呢？是否所有人都适合？

蔡志权表示，疫苗基本上是解决传染病的其中一个最好的方法。中医也接受注射疫苗来作为预防疾病的做法。加上中医在早年已开始采用疫苗的理论来对治天花，因此并无什么不妥。但重要的是，注射者必需要先做一个辨证，看看当下的体质是否适合，而非需不需要。

“疫苗基本上都是属于细菌或病毒的一种。虽然经过了灭活，但它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中医强调看体质。有一些人属于三阴体质，身体较虚弱。如果在面对体虚的时刻还把疫苗注射进去，就得担心免疫系统不能产生抗体来抵抗，反而使细菌或病毒有机会潜藏在人体里面。”

有效无效因素多

研发药物有15年经验的蔡志权说：“疫苗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见效。有效或无效都有很多因素造成。有些人注射了没有效，有可能是品质方面没有很好的管理，使疫苗在运输过程中已失效，这是属于生产方面的质量控制过失；另一个原因是病人本身已非常虚弱。疫苗进入体内，根本没有办法把身体里的正气形成一个保护的机制。固然没有效之余，细菌进去后也会躲藏在体内，等到身体较虚弱时，就会病发了。”

至于是否所有人都适合施打疫苗？他表示，卫生部所规定所有新生儿都需接种的疫苗都是必需的，但时间方面却要看当下的情况。如果小朋友生病或伤风感冒就得延后。至于其他没有被规定的疫苗也是要看当下的情况。如果身体比较弱或在生病中就不适合。女性在生理期也不是接种疫苗的好时机。

4.对人体气血是否造成破坏？

近年很多传染病出现，比如说各种流感或如今的冠病病毒，因此很多人都会自发性的去注射相关疫苗。而中医最强调气血，注射疫苗又会否破坏人体的气血呢？

或有轻微破坏

邢益腾指出，疫苗始终都是外来物，进入人体就要启动免疫系统来战斗。即使只是一个很弱小的敌人，但对人体也是有轻微的破坏。

“其实西医也同样关注疫苗的破坏性，因此都会把临床实验的阶段做好，把疫苗的副作用减到最低。就不至于造成太大的破坏。比如B型肝炎疫苗，一些人注射了会发热一两天，但也没有人因此而杯葛该疫苗，因为知道它日后能起到很好的免疫作用。

“纵然疫苗会带来少许的副作用，但却能在日后预防疾病的发生，我觉得用初期一时微弱的破坏预防以后可能出现的更大或无可挽回的破坏是可以接受的。”

进行体质辨诊

蔡志权亦指出：某些中医对疫苗是否会破坏人体气血确是有一定的担心，因此都建议先作好扶正的工作。就是要施打疫苗前先进行体质的辨诊，如果体虚就用中药调理，把体质搞好才去注射疫苗，就能把风险降到最低。

“所以我也希望政府能把中草药列入为注射疫苗前可供服食的辅助品，让人们调理好身体后再去注射。”

5.对冠病疫苗观望再评估

如今全球都被冠病病毒肆虐的情况下，大家都在等待疫苗的出现。对于冠病病毒的疫苗，两名医师也说出个人的看法。

邢益腾说：“我们也在期待疫苗的出现。实际上各国都已研发出了冠病疫苗，并且都有成效。唯却不知是否有副作用。一个疫苗的研发，一般上是要经过几期的评估，包括经过动物实验与临床观察，看疫苗会不会引起副作用。

中药给予缓冲期

“对研发冠病疫苗，现今各国的专家都已进入第三期的工作，就是仍在观察中。疫苗在短期里是否有副作用？一两年内有没有副作用？或十年内有没有副作用？这是谁都不知道的。因此必需要通过一个时期的观察。如今疫苗虽然已开发近乎完成，但临床实验还没有完全成功。很多国家都采取观望态度来慢慢评估。所以各国政府都没有很踊跃的去抢购。”

他表示，在等待与观望的情形下，中医药也有很好的作用，就是在得病与痊愈之间给予一个缓冲期。也即是加强病人的抵抗能力处于平衡的状态，把敌人(病毒)的行军时间拖慢，让身体有时间去研究这个病毒，然后产生抗体把敌人消灭。

好正气再注射

蔡志权也指出，如今冠病疫苗的有效性还在做着最后一期的临床实验，还不知真正效果如何。

“在未有疫苗的情况下，我们看到人体对病毒的抵抗持续时间并不太长。我们也看到有些康复出院的朋友，他们的免疫病毒机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

“另一点也使我担心的是：注射了疫苗能让我们身体产生抵抗力的机制能耐多久？是否注射了一次就不必再担心复发？希望专家们能解决这些问题。

“在中医的角度，最主要还是讲求正气。所谓正气内存邪不可干，要培养好正气，除了中草药辅助外，合理的平衡膳食、坚持的运动锻炼及良好的心态缺一不可。培养一身好正气再作疫苗注射，相信有效性会来得更好，而且也能减低出现在身体上的副作用。”

受访者：
邢益腾中医师
相关学历：天津中医药大学博士
身分：马来西亚中医总会副财政
有20年中医临床经验及15年中医科目教学经验

蔡志权中医师
相关学历：黑龙江中医药大学临床医学学士
有15年研发药物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