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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吃防中风药 他却中招了!

穆哈默已经是3次进院了,这次,听我心脏科同事说是眩晕,造成血压偏高。

穆哈默在一家银行办事,今年五十多岁。他沉默寡言,每次见面没问太多,拿了药就走了。他患上三高,心脏病,还有两次中风。

上两次的中风程度轻微,他很快就可以行动自如。但是,老天还把他生命里的另一扇门关掉了。他的妻子不久前离世,他膝下无子,现在独居,其他家庭成员就没听过他提起。

长期吃防中风药

这次故事有点不一样了,穆哈默突然感觉头昏眼花,天旋地转,连眼睛也睁不了。他一起身就呕吐,一天到晚就只能躺下。好不容易逼他起来走几步,步态可用“漂移”来形容,身体晃来晃去,差点撞墙跌倒。

他长期吃防中风药,没理由再中风吧?果然头脑扫描证实是再度中风。

多数中风造成身体半侧瘫痪,或是说话口齿不清。穆哈默患上的是小脑中风,没有任何瘫痪,但会长期晕眩,呕吐和失衡,可以遗留永久性协调障碍,造成生活上的不便。

旁敲侧击之下,穆哈默认了有时不吃药。问他原因,他默默不语,该是丧妻后开始放弃了自己。

住在医院的日子,根本没人探访他,家属名单里的妹妹是家庭主妇兼小贩,听起来很忙。

设计复建行程表

穆哈默整天躺在床上不肯起身,身体尤其是头部的移动,会引来一阵的眩晕和呕吐。他不太敢吃喝,整个人变得瘦弱枯黄脱水。

他开始陷入忧郁,每天基本的刷牙漱口冲凉,都能免则免。他打算缩在床上,过一天算一天,根本没了斗志。

丧妻,没有家庭支持,加上中风,把他击垮了。这个改变让我和心脏科同事觉得一筹莫展,心焦如焚。

我想了想,拉来我的好搭档复建专科的同事帮他设计中风复建行程表。

我们轮流打了好几次电话邀请他的妹妹过来医院一趟。穆哈默开始服食抗忧郁药物,每天巡病房,3位医生都是一连串的问候,然后半推半就地把他拉下床走路,护士们则负责紧盯着他。

愿意配合治疗

过了3个星期,穆哈默有明显的进展,早上可以独自起身吃早餐,但还不能久坐。他也开始愿意配合物理治疗师,虽然还会头昏,但可以慢慢走路了。

原来穆哈默和父亲关系有点紧张,在妹妹穿针引线之下,老父才知道孩子进院。老父老泪纵横,决定把儿子接回家照顾。

穆哈默总算有人看着,不然出院回家发生意外,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出院那天,我们这3位医者兼“社工”,如释重负地把穆哈默付托于他的父亲,感觉就好像“嫁女儿”般。穆哈默这个“泼出去的水”,如果没有家人为后盾,若有下一回,恐怕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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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我要去老人院!/黄碧瑜医生

李老伯被发现时已经是晚上了。当时的他还清醒,身体半缩着侧躺在冲凉房的地板上,估计至少已有10个小时。

李伯被发现时,冷水还不停从水管流出来, 滴到水缸再溢出来, 一直流到地板上, 整个冲凉房汪洋一片。李老伯的手浸泡在水里太久了, 整只手都呈白色。

从地板到水龙头高的大概是一个小孩的身高,平时只要一伸手, 就能触及。

但是这个半公尺的高度,对当时的李老伯来说比天还要高,不知为什么,李老伯就是爬不起来。

陪伴变了主角

被送进医院后的那个晚上,李老伯陷入了轻微的谵妄,说自己要去上班了。第二天,才慢慢恢复自己,但还是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在冲凉房跌倒的。

护士说道:“以往都是这位老伯陪伴妻子进院, 现在,他自己却变成了主角!”

李老伯87岁了,有点脑退化,记性不太好,右脚因腰部椎间盘突出走路不方便。

一年前,他就这样跛着脚,每个月坐计程车到医院为太太拿药。这几年,老伯是医院常客,主要功能为照料者。太太患上脑退化,已经躺床一段时间,都是李老伯在照料。

不爱麻烦儿女

平时不爱麻烦儿女的李老伯,总是亲力亲为,毫无怨言。李老太还可以说话的时候,两人是欢喜冤家。若是李老太进院见不到丈夫,她就会耍脾气;要是见了面,两老却要吵架斗嘴。

李老太后期多次进院,身子一天比一天弱,像小孩子一样不愿吃喝,挣扎不久就走了。李老伯没说什么,日子好像突然静了下来。

往后的日子,李老伯一个人过。太太走后,他坚持一个人住在老家,儿女嫁的嫁,娶的娶,各有各的生话,生活也不容易。

生病时,轮到儿女为他奔波。这次事故,是邻居发现李老伯晚上了也不开灯,才通知女儿撞门进去瞧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提点女儿:“我觉得你爸爸年纪大了,不适合一个人住。”

这句话,几年前当李老太进院时,已经说过了。

住院反而欣慰

女儿没说什么,也许有难言之隐。老伯退休后还享有公司的终身保险,生病进院时的医药费虽然没什么顾虑,但养老生活费还是要子女承担,以往每次说到长期照料和安顿两老,总是不了了之。

可能老伯觉得自己身子还硬朗,宁可自己一个人住,可以撑多久就撑多久。

第二天早上,我有点歉意地和老伯说,因为肺部有感染迹象,需要他多住几天打抗生素,还要进行一些简单复建运动以加速肢体康复。老伯竟然有欣慰的表情。

“不要紧,多住几天不要紧。”

我仔细观察,李老伯表情是“欣慰”无误。要是回家,面对家里昏暗的灯光、不一定有着落的三餐,以及滑得发亮的冲凉房地板,可是危机四伏。

更难承受的,也许是寂静得刺耳的家,已经没有以往的温馨和热闹。

“这次是不幸中的大幸。李老伯,你可曾考虑到另一个地方住吗?”

“老人院”这三个字,实在难以启齿。

“我要去老人院。”老伯说得坚定,没有犹豫。

我点了点头,名正言顺地打个电话,把老伯的话,传达给女儿。

最好的安排

接下来,儿女突然没来探望了,护士说起病人这几天没什么访客,但是李老伯在病房一个人怡然自得,不吵不闹,有什么吃什么。

到了回家的日子,我请护士打个电话让家属接李老伯回家。老伯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椅子上,表情平静。

“医生,我女儿这几天忙着为我张罗,等下会把我接走,今天就入住一间安老院。”

那时忘了照一照镜子,但是我相信,李老伯当时必定是感染了我,把“欣慰表情”传染了给我。

现代家庭多为双薪,经济重压把大家压垮,孝顺和经济两难全。孤苦伶仃的李老伯入住老人院,至少有个基本照料,三餐温饱,对晚年的他来说,即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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