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南洋文艺】阿泼《忧郁的边界》

【南洋文艺】

阿泼《忧郁的边界》 



迷读志:黄国雄 

台湾学术界与一些出版社这几年有种风潮,特别是史哲学域,就是鼓励学者以轻松有趣,非学术性质的笔触把本身专业的知识写作出书。

这本《忧郁的边界》也可说是这么一种形式的著作,只不过没有那么的风趣,读起来笔调甚至有点沉重。

它以游记的形式写成,记载了作者在亚洲14个国家的片段游历,在描述旅途体验之余——多为跨国境目睹的人事,有该地区的历史论述,人与地当代的情景报导,这一切都承载了作者对人类学家经常在作研究时需要处理的两大课题:边界与身分的省思精神,也因此为这本貌似游记的书带来深厚的内涵。

现今亚洲许多国家的成立,其边界领土很多都是曾被殖民的西方强权的任意刻为。



以前各个王朝国家的边界是种暧昧的存在,政治强界是由权力中心的威望与军事力量强盛成度定夺,当权力中心潺弱则远处城邦的效忠转移,国界并不像现代国家有明确界限,而是处于流动的状态因而难以定型。

亚洲许多现代国家往往是殖民势力在地图上划分明确界线强塑的,在这种平面图式的领土空间,只有线条和颜色,不包括族群、家庭,这些存在实质空间的人,还有与人紧扣的文化传统的物事。依据这种抽象准则的国界,对于许多生活在边陲上了年纪的人,还是种陌生的概念。

同一块土地 无法亲近共处

所以对他们来说,自己的童年、亲人、爱人,会在某一天突然被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界线隔离,虽然彼此身处近在眉睫的同一块土地,却无法再次亲近共处,这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这些离散悲苦曾发生在朝鲜半岛,也曾在中南半岛频频可见。

作者也在书里论及居住在中国以外的华人,身处在其他的文化民族主导的社会而萌生身分与归属的问题。她观察到散居在东南亚的华人,不管是旧移民还是新移民的后代,在当地政府推广多年国族主义的熏陶下,即使他们的长辈和先人是那么的不忘根本,坚持与祖国中国的联系,即使在当地是因华人身分被歧视,但这些新一代已不再坚持华人的身分认同,更加强调国家认同。

人类学家李维史陀有本名著《忧郁的热带》,记载了他部分早年生涯与在巴西的田野研究,是本混合游记与民族志的记述。书写里充斥了悲观情怀,对许多传统群族文化在西方文明扩张下消失的伤感。他纠葛,迷失于自已文明人/蛮荒的研究对象的区别,感叹在异域生活后回家乡的不适性。

人类学家作田野研究时,在面对“我/他者”的区别,也许心底会感觉有一道道边界,很不容易但需跨越过去,犹如作者在旅途中跨越国界中所体验的。虽然作者并没有在旅途中作正式研究,但以一个受过人类学科的学术训练敏锐的心灵,觉察到周遭人们(我想也包括作者本身)的焦虑,忧郁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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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南洋文艺】《印加结绳符号》加里乌尔/黄国雄

迷读志:黄国雄 

首先要澄清的是,至今还没有人成功解读出整套的印加结绳,虽然结绳里关于数目的符号和它数学的操作法已经辨识成功,但是非数字性的符号还无法鉴定出其意义,所以说还没有人真的懂这套文字系统。

研究印加结绳的语言学家第一个要务,如果根据此书,其实是要辨明结绳究竟是一种记忆术工具或装置,还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字系统。

简单的说,记忆术是种协助记忆力的技艺,通过某种特定规则,还有工具/装置来紧记并且回忆起某些信息片段。

现在常见的记忆术装置就是“绕指缠绳”与“念珠”。

从文字的主要功能来看,即是把事件实体的记录下来,是和记忆术的企图有所重迭,之所以要辨别印加结绳是属于何者?是否能被解读出来?也是基于这个理由。

两个主要的差异

记忆术装置与文字系统有两个主要的差异:

1.记忆术装置不是由“约定俗成”价值的符号所组成,这意味着能明白的人就只有该使用者与他已告知规则的人。

2.信息并不是记录在记忆术装置里而是已在使用者的脑海,装置只是作为种提示。

如果印加结绳是种记忆术装置,那么显而易见的,那些从印加文明遗迹发掘出来的结绳就不可能解读出来,因为在十六世纪,西班牙人就禁止了结绳的使用,下令焚毁这些装置,印加结绳作为记录系统应在那时候开始消匿而不久后灭绝了。

早期研究印加结绳的人倾向于把它当作记忆术装置,尤其是殖民时代对残存印加文化作观察与记录的人。

不过在现代,即二十世纪初,就开始有学者把结绳当作类似于文字的系统来研究, 不过至今都没有对于其编码与解码信息方法特别实质的结论,有的话也是片断的提议,比如说有研究者指出结绳可能类似“数字标签”(如国际标准图书编号的概念)来指示身分、住所地名、头衔等信息,但这都是相有限,过于简约的信息代表。

作者在这本书里提出新的理论,即是借用现代电脑的基础“语言”,二进制编码的概念来研究印加结绳,试图解析其物理与语言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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