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万里回乡

怀着一份兴奋的心情登上吉隆坡早上9点半北上的火车。一路阳光灿烂,窗外一幕又一幕的橡胶园、棕油园,和许多其他农作物和棚架,也有茂盛的草丛藤曼,广阔的荒野和杂草。这些本地极为平凡的景象,对久居国外的我来说,却有一种新鲜和特别的亲切感。

车站没有德士



在我全神贯注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偶然从脑海里闪出旧日的回忆。两小时45分钟,很快就过去,到了故乡的车站。带着喜悦的心情下了车,站在月台,我惊讶地四面观览,有点不相信,这是故乡的火车站,全新的现代建筑,干净又堂皇。

拖着行李和太太走向出口,外面阳光刺目,只见两三个人站在栏杆前。烈日下的停车场有几部轿车,左边大约200米外有些店铺,前面停了一些车子。炎热的马路上看不见任何移动的东西。这么一座美丽宽大的车站建筑和四周无人的宁静,气氛很不相称。

我之所以注意车子,是因为我想找一部德士载行李和回去约6公里外的老家。东张西望,走来走去,失望地回到车站前的阴凉处,看到太太正在和一对年轻印度男女聊天。他们笑问我们从何处来,说这里是没有德士的。

我并不为这个担心,只要我打个电话回家,问题就会解决了。但我从一万五百多公里回来庆祝猴年,不想为了这短短6公里路打扰家人,而且我也想突然出现在门口,让他们惊喜一下。

这两个年轻印度男女在等候朋友来接他们回家,问我们住哪里,如果不远的话,可以顺便载我们。我们高兴的接受他们的好意,当他们的朋友来时,我们也就坐了顺风车抵达家门。我向车主和那对印度男女说了谢谢。



有没有给钱好心人?

当我二嫂问我有没有给钱那位好心载我们的人时,我说没有哦!她这么一问,我忽然有如从梦中觉醒过来,我是在一个完全生疏不同的环境,发觉我已离开故乡太久了,回乡并没有随俗!

过后我一直在想,不知这位好意载我的印度先生会说我没给钱作补赏,会说我孤寒不懂礼貌,还是因为我没给他钱,不当他是sapu车,没有伤害到他的尊严,和他那种完完全全是出于善意助人的精神。

人,并不是到了穷途末路才需要别人帮忙。助人,也并不不需要做到轰轰烈烈。一些小小的动作,往往会给相关的人内心留下喜悦和永恒的灿烂光辉。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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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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