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乳房重建/陈奕妃医生

“陈医生,我听说你可以帮病人重建一个新的乳房,对吗?”第一次来见我的丽丽开口就问。我笑着点一点头。接着,她就把她所有的检查报告拿出来让我看。“医生,你帮忙看看,我适合进行乳房重建吗?我真的不想失去一边乳房。”

询问了她的病历,再仔细检查和看过她的报告,她患上了乳房原位癌,相等于第0期的乳癌。不过因为微钙化点散布超过半个乳房组织,所以不适宜进行乳房保留手术。



乳管原位癌(Ductal Carcinoma in situ)是最常见的早期乳癌。这种癌症局限在乳房小管内,而且没有经过乳管壁的基底膜,进入到乳房的脂肪组织。这类患者的治癌率几乎高达百分之百。

丽丽今年46岁,健康状况良好,生过3个小孩,身材中等,微有小肚腩。她的腹部没有动过手术,无抽烟。

乳房重建手术是一种整形的外科手术,以人工方式重现乳房形状。这手术利用义乳(如矽胶或自己身上的组织),把乳房的体积、形状、乳头及乳晕重新塑造出来,虽然没有知觉,不过可以改善外观,方便穿衣服,重建女性的社交信心。

即性重建和延迟性重建

重建手术可分为立即性重建和延迟性重建。立即性重建手术是与乳房切除手术一起进行的。这个做法可以减少病人对失去乳房的恐惧,鼓励病人勇敢接受乳癌的治疗,能减少开刀的次数,可以保留更多的皮肤以做重建用途,效果较好;坏处是手术时间较为冗长。如果伤口出现并发症,可能会延迟接下来的疗程。延迟性重建通常在病人完成所有乳癌治疗后才进行,这尤其适合需要做术后放射治疗的病人。如果病人需要做放射性治疗,不建议进行一阶段义乳植入。



自体组织或皮瓣手术都是一阶段手术,常用的自体组织包括腹部和背部的皮肤及多余的脂肪来重建乳房。因此,效果也较为自然。这手术会在除了乳房外也多加一个格外的伤疤。此手术不适合患有糖尿病,血管疾病或有抽烟的女性,因为容易发生皮瓣血液循环不良,可能会有组织坏死。

一个星期后,丽丽接受了乳房全切除和阔背肌皮瓣重建手术。术后5天,她开开心心地“挺起胸膛“回家了。

反应

 

保健

对腰椎穿刺抗拒,为什么?/黄碧瑜

这是一则真人真事。

我走进病房,病床上坐着一位男病人,床边椅子上则坐着一位女士,两人面色沉重。

病人蛮年轻,一头浓密卷烫的长短发直达耳垂,脸上戴着厚框眼镜,身材清瘦,目测将近40岁吧。女士则是身穿素色马来传统服装,身材微胖。一见到我,病人急急问道:“医生,我今天早上发现自己双脚无力,我是不是又患上了GBS?”

一年前,病人入住另一家医院,症状是双脚无力,但是一星期后奇迹康复。医生们百思不得其解,出院诊断为GBS,病人过后一年里平安无事。365天后的今天,症状又出现了。

急性肌肉瘫痪

格林巴利综合症(Guillain-Barrésyndrome,GBS)又称脱髓鞘多发性神经炎。格林巴利综合征是由免疫系统失调引起的周边神经系统发炎,导致病人有渐进似的急性肌肉瘫痪,从脚部开始蔓延至双手和脸部,严重者会因呼吸衰竭而需要短期依赖呼吸辅助器,更严重则可造成死亡。

上一回被诊断为GBS后,病人对病情特别焦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GBS相当罕见,复发更是鲜有所闻。虽说病人走路一拐一拐的,但除此之外,临床检查时脚部神经线反应完全正常。我还未解释,病人已经很紧张地说问:“医生,我会痊愈吗?你会为我做扫描吗?我已经上网找资料了,你能不能再告诉我GBS是怎么诊断的?”

“GBS主要是临床诊断,除此之外还需进行腰椎穿刺,因为……”话没说完,病人已经大声打断了我的话。

相信谷歌资料

“我不想做腰椎穿刺,我不会同意,那你还有其他什么诊断办法?”病人情绪有点激动,说话开始大声了。

“主要还是临床诊断和脑脊髓液检查,当然我们也可以进行神经传导检查。”现代病人随时可以“谷歌”资料,而且对技术性的资料特别敏感。

“腰椎穿刺是用来获取脑脊髓液以进行检查,除了诊断,也可以排除其他症状相似的疾病。不做的话,可能会减少诊断的准确性。”我慎重地说。

虽然病人有权决定自己要的是什么,医生也不可强迫病人接受他们的专业建议,但是病人必须明白做了这些决定的后果。腰椎穿刺其实只是脑神经疾病里一个安全而常见的检查,可惜不少病人相信坊间各种对腰椎穿刺的错误说法。病人不想进行检查也是常见的事,只是这样会增加诊断的难度,也可能造成治疗延误。

“医生,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要做腰椎穿刺,你没听到吗?你不要逼我,我是某某银行总经理,你不要以为我没受过教育。我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只不过最近工作压力大病倒了,我只是要知道到底我是不是患上了GBS!”

总结沟通不良

接下来的5分钟,无论我怎么解释,病人都不能接受,反而越描越黑,只能以“沟通不良”来总结。

“先生,我并没强迫你做腰椎穿刺,我也不认为你患上GBS……”病人可能是近期因各种工作上和心理上的压力,造成情绪紧张和假性的双脚无力。

“医生,我觉得你没听你的病人说话,我一直说不想做腰椎刺穿,但是你就是一直提起,我对你很不满意!”这一次,身边的女士看到气氛有点僵,也不自由主地站了起来,还和我打眼色想要缓和局面。

说到这里,真是缘分已尽。面对不可理喻的病人,我百口莫辩,只能做最后努力来力挽狂潮:“先生,我说的都是GBS诊断方面一些技术性的事实啊,也没强迫你做任何检查,如果你不明白我说的话,可以问问你母亲,她一直在旁边听着,看她明不明白我说的话。”

突然几秒诡异的寂静,接下来病人半吼道:“那是我太太!不是我妈妈!”

病人长得冻龄,当然不是他的错。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那间病房,重点是我后来还是安全地走出来了。也许是时候参加口才训练班,或是换一副新眼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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