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人生的影子/章钦

影子,你有看过自己的影子吗?只要你走在阳光底,月亮下,灯光旁,就可以看自己的影子。影子让你看到,却是摸不着,捉不到。

童年住在穷性僻壤,总喜欢在阳光下看自己身影,身影会时长时短,也爱对着影子耍动作,虽然只是一件简单小事,童心却就那么的满足、高兴。



在50年代,父亲没有手表好戴,常常在胶林里,走到空旷的地方,站在阳光下看身影,就知道是几点钟了。父亲说,早上身影长,时间就长,当身影逐渐减短,慢慢就是中午了,当身影缩成一团时,正是12点。12点过后,身影就会向东边伸长,就是下午的时间开始,时间就这样随着影子走过去。

在胶林里,月光下,听草丛虫声唧唧,走在月光下的空旷地,便可以看着自己身影,你走到哪里,身影就跟着你到哪里,童年就喜欢和影子赛跑,我跑它追,它跑我追,谁也赢不了谁。童心就那么的幼稚、单纯。常常在胶林的月光下,走在小径上,就会看到树枝叶子的影子,风儿一吹过,影子就在张牙舞爪,好像有妖魔鬼怪在出现,如果不是乡间长大的孩子,也许会吓的惊慌失措,哭叫逃跑。

童年住在亚答屋,胶林四周一片黑漆漆,煤油灯就是唯一的照明灯。记得有一个邻居的哥哥,说要演戏我看,他拿起煤油灯放在靠近墙壁桌子上,然后就伸出一双手,手影就在墙壁出现,接着就做出许多动物动作,口里发出动物的叫声,我像在看影子戏,也看得好开心。

做人不要像玩皮影戏

年少住在乡间,甘榜里有喜庆时候,就会有马来同胞在演皮影戏。就是把一些晒干牛皮,剪割成人物和动物,放在灯光前,把影子映照在一块白布上,身边有人敲打牛皮鼓,手举着牛皮的人,口中就会随着影子的人物念出对白,虽然我看得似懂非懂,却充满乐趣。



我有一个马来朋友,他常说,做人不要像 main wayang kulit,就是说不要像玩皮影戏那样,掀起了布幕,后面就一清二楚,一切都是假的。马来朋友的话,都是充满智慧、哲理。不期然让想起,我们生活的周围,不是都有人在演着皮影戏吗?有点学问的,不断在自吹学问;有点钱财的,频频在炫耀财富,这就是如马来朋友说的main wayang kulit。

我在深思默想,人,常常就是活在影子里,当你生气一个人时,心就会有一个影子;当你爱上一个人时,心里也有一个影子;当你相信神鬼时,心里就出现了影子。不管怎样,人的心里,总会制造出许许多多好好坏坏的影子,让影子陪伴着我们走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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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麻将桌/章钦

文|章钦

想起以前的新村,就让我想起麻将桌。

一般上,新村的咖啡店,都会另摆放一两张四方桌,提供村民搓麻将,娱乐消遣,同时也可以抽佣。

60年代,住在新村的人多是割树胶、耕芭种菜,空闲下来,没有什么娱乐可消遣,要看一场电影,都要搭巴士到市镇去,唯一消遣就是搓麻将。

纯粹消遣不论输赢

每到徬晚时刻,可见有中年或老年人很自在就坐在桌边,等待麻将开场。

当4个人坐齐,双手就你推来我搓去,悉哩沙啦的声响,搓麻将就开始了。慢慢地,不断会有人大声呼喊,还可以听到粗话叫骂。

麻将桌热闹,又刺激。不管你是割树胶的、耕种的、倒垃圾的、做小生意的;每到下午很自然地就会走进咖啡店,一坐下来就是一两三钟,有人说他们是在赌博,但是,他们不在乎输赢,大家输赢都是一样开心;咖啡店搓麻将的,不曾有听过会倾家荡产,那只是村民唯一消遣,去搓出满心欢欣才回家。

那天,遇到一个新村的老朋友,问候他的近况,他说人老了,身体虽没有什么大碍,但不会上网,只好窝在家里看电视,看多了也腻;以前就不同,可以到咖啡店搓搓麻将,现在咖啡店已经没有麻将桌了,那些麻将友老的走的走,有的又走路不便,现在咖啡店下午也没有开门了。

科技发达,时代变化迅速,许多老年人都追赶不上时代步伐,日子过得很茫然、人世间就是如此,日日变,日日新,不能不接受,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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