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
吾挚友方生曾对我提起一件趣事,某日他的一位友人到他家来,一进门就开口:“方生拿300块钱来!”还加一句“快点”。方生说初时被他弄到一头雾水,他也以玩开笑的口吻回答他:“我什么时候欠你钱?”那友人过后才一本正经的说:“我现在有急用,想向你过水,不知方便吗?”方生说过后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方生本身很节俭,但是他却有一颗助人的心,因此他也不多问,就从皮包里拿出300令吉给人。
方生之前为一教员,当年他开始执教时,遇到校长曾向他借钱,但是却遭他一口拒绝,只因在这之前有人提醒他别借钱给校长,他刚出道还不太懂得人世故,才会一口回绝人家,这也伤了人家的自尊心,如果他稍为用心思考,也许不会犯下这种错误的作法,因为这对于他的前途可说不无影响。
那件事过后,他深感懊悔,并且下定决心,凡事要经过大脑,不可草率从事,也不太重视金钱。
若干年后,有一同行友上门开口向他借一笔孩子报考九号试费用,他义不容辞一口答应。
又有一次,一个和他同样已退休的友人说有急用,向他开口借钱,他也爽快应允。
方生这种能济人之急,助人为快乐之本的举动,获家人认同,友辈称善!
向人借钱通常都难启口,除非万不得已,不然遭到对方拒绝,实在难以下台。我们如果能以同理心去感受对方的想法,而给予援手,真的是功德一件!
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