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教徒，对圣诞节没有宗教的情怀，也没法感受到世俗商业化的假日喜庆。不过，30年前的一个圣诞夜，我独自在新加坡一间酒店的客房里度过。当时，汹涌的思潮，陪伴着孤独和寂寞，至今仍然在我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那天，我从仰光经新加坡返港，因为那时还没有直航。我一向都选择在新加坡转机，有时候还会住上一晚。因为当时我的两个儿子在那里念书。我借这个机会和他们相聚。他们把校服和功课带到酒店。相处一晚后，第二天早上我才送他们上学。过去几年都是这样安排的。

那天，我抵达酒店时已经是傍晚时份。我打电话给老大，约他和老二到酒店见面。岂知他竟说不得空，老二也是这样说。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当时，我楞住了。我真没料，一年才见面两三次的机会，两个儿子竟不珍惜。

我放下电话，一时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我眺望窗外，乌节路的商场张灯结彩，车水马龙，一片繁荣欢乐景色。这时我豁然醒悟，孩子已长大了，他们拥有自己的天地，不会事事依赖父母。不过回想起来，把两个儿子留在新加坡，令我看不见他们成长的历程，始终是我最大的错误和遗憾。

那个圣诞节，我独自留在酒店的客房里，感觉得份外孤独和寂寞。